平陽考古所的鐵律,便是不允許工作人員私自接取私活。
像是這次幫唐武搞定蘭家祖宅一事,除去唐武允諾的酬勞以外,事成之後,他還會分到最終倒賣祖宅收益的百分之十作爲分紅。
但,這已經完全違反了考古所的規矩!
平陽考古所,乃是爲平陽、晉省,乃至整個華夏文明所服務。
每一名工作者,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
其中包括了個人能力測驗、政審、品性測試。
平陽考古所的理念,便是一切爲了考古事業所奉獻,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壞規矩的人,不是沒有。
壞規矩的下場,白文華心裏也清楚的很。
——逐出平陽考古所,全華夏封殺,此生不得再踏入任何有關古玩、考古一類的行業!
甘景明雖然只是平陽收藏協會的會長,但他在平陽考古所仍舊擁有不俗的地位。
現在,自己居然被甘景明給抓了個正着……
白文華心裏清楚,自己的路,算是走到頭了。
“不!”
“甘會長,我錯了,我向您保證,我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您饒了我這一次,我求求您了!”
白文華衝上去跪倒在甘景明的身前,雙手抱着甘景明的大腿,聲淚俱下,做着最後的掙扎。
然而,甘景明卻是狠狠踹出一腳,將白文華踹翻在地。
“拿開你的髒手!”
“莫要髒了老夫的腿!”
白文華渾身顫抖,驚懼叫道:“甘會長,難道您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甘景明冷哼一聲,道:“老夫最恨的就是壞規矩的人,這次,你沒有任何的餘地!”
完了!
徹底完了!
白文華幾欲抓狂!
此時,整個小院,已然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蘭慧商老眼瞪得老大。
蘭惠民、蘭水生,以及其他蘭家人,此時都是一臉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這一切的轉變,實在是太快了。
就在幾分鐘前,江忍、白文華、唐武三人還氣焰囂張的白白將蘭家祖宅給奪了過去。
可也就是幾個眨眼的功夫,這三人居然就淪爲了階下囚!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簡直是太突然了啊!
“老爹,這……這什麼情況啊?”
蘭正陽人早就傻了。
“我去哪知道?”
蘭根生現在還懵逼着呢,當然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了!
“帶走!”
而這時候,江忍也被糾察委的人往外拎。
在臨走之時,其帶頭之人頓步,轉身看向陸洲東,道:“陸大師,我們就先走了。”
一句話出來,現場所有人再次一怔。
這麼牛逼哄哄的部門,居然跟那個蘭根生父子兩人帶來的年輕人認識?
而且,聽起來還是以那個年輕人爲尊!
“陸老闆果然不是一般人!”
蘭根生父子兩人頓時兩眼發亮。
而這時候,唐武也是神色猛然一凜。
難道說,這幫人都是衝着這小子來的?
是這小子搬來的救兵?
可這怎麼可能呢!
糾察委、考古所的大人物、刑警隊長,甚至就連潛龍閣的人都來了!
這小子究竟是誰?
他憑什麼能請的動這麼多的大人物幫他做事?
正困惑着,便聽到陸洲東的淡淡話音。
“麻煩你們了,一路順風。”
“不麻煩,能爲陸大師做事,是我們的榮幸。”
說完,那人帶着手下壓着江忍離開了。
而男人剛走,小院裏就炸了鍋。
“我去!你們聽到他說啥了沒?”
“這態度也太卑謙了吧!”
“蘭根生那一脈到底結識了一位怎樣的大人物啊!”
蘭家衆人竊竊私語。
蘭慧商的一張老臉,此時也是因爲震驚而不住的顫抖着。
“不可能!”
“蘭根生那一脈,憑什麼認識這樣的大人物!”
“湊巧!這一切一定都是湊巧!”
此時,甘景明慢悠悠的朝着陸洲東走了過去,嘿嘿笑道:“陸小子,我們來的不算晚吧?”
這話一出來,又在小院裏掀起了一股小高潮。
果然,這位制裁了白文華的老者也是與這小子認識的!
“來的剛剛好。”
陸洲東笑道。
“呵呵,原來如此!”
唐武冷笑連連,凝眸盯着陸洲東,道:“小子,難怪你在知道我是唐家管家之後,還敢與我叫板,我還以爲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搞了半天,你是仗着身後有這麼多人幫你。”
“你究竟是什麼人!”
陸洲東淡淡笑道:“唐管家,你既然是唐家人,怎麼對我陸某人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陸?
這小子姓陸?
聽着怎麼有些耳熟呢?
今日的變故太多,唐武一時間愣住了。
“陸?啊!我想起來了!”
而此時,癱坐在地上的白文華猛地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他顫抖着的雙手,指着陸洲東。
瞪大眼睛大聲叫道:
“你是陸大師!”
“你是陸洲東!”
“你是擁有神奇修復古法的那位陸大師!”
白文華終於想起來了。
他第一眼見到陸洲東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眼熟。
他覺得自己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但後來被江忍額三言兩語給打消了疑慮。
現在,他終於想起來了,自己見過陸洲東,而且見過不止一次!
啊啊啊!
該死的!
如果自己第一眼就想到陸洲東的身份,或許會立刻打退堂鼓,立馬退出這件事。
也許,就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了。
等等!
既然甘會長是陸洲東喊來的,那求求陸大師,會不會有用?
想到這裏,白文華立馬又抱住陸洲東的大腿,悽慘哭嚎,聲淚俱下。
“白文華,你可真夠給我平陽考古所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