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兩把刷子,自然也不會有這麼高的地位。
見過大世面的他很快也就恢復了心神,他搖頭緩緩一笑。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擡起頭,直視着陸洲東的雙眸,淡淡一笑說道。
“不愧是被那日松老先生極力誇讚的人,陸先生還真跟其他人不一樣,一語就道破了一件事情的真諦和精髓。”
聽到這番話後,甘景明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沉聲說道。
“看來,這趟鴻門宴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阿拉塔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兩位,請吧,周公子就在會場之後的餐廳當中宴請兩位。”
甘景明冷哼一聲,說道:“走就走,我還真就不信他周飛宇能幹出什麼樣的事兒來!”
說完,甘景明便大步朝着拍賣會後方的餐廳走了過去。
但陸洲東在路過阿拉塔的時候,腳步卻是微微一頓。
甘景明自然也注意到了,腳步停了下來,站在不遠處等着陸洲東。
阿拉塔眉頭微挑,問道。
“陸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陸洲東淡淡瞥了阿拉塔一眼,笑道。
“以你九世祖的身份,還沒必要跟一個京都一流勢力的繼承人合作吧?”
阿拉塔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這傢伙難道已經看穿了?
不可能啊!
周家洗錢的計劃只有周家和他才知道。
甚至就連乞顏部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此事。
包括作爲拍賣師的阿古達木,對這些事情也是一無所知的。
他一個晉省來的,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阿拉塔的臉色變幻數秒後,卻是忽然笑了起來,說道。
“陸先生還真會開玩笑,拍賣會完全是憑個人實力,有能力者,自然能夠拍到物品,何來合作一說?”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陸洲東嘴角微微一揚。
可即便是這樣的一句話,卻仍舊讓阿拉塔渾身覺得不舒服。
“阿拉塔,乞顏部的九世祖,我勸你一句,不要糟踐自己的身份。”
“縱然你現在需要結交人脈,但也絕對不會是結交周飛宇這樣的貨色。”
“更何況就算你不壯大自己的勢力,乞顏部也會在你的手中,畢竟這是一個講究傳承的部落。”
陸洲東盯着阿拉塔的雙眼,緩緩說道。
能夠明顯的看到阿拉塔的臉色再次變換了起來。
足足數秒過去,他這才問道。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對我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我跟你見過嗎?還是說我們很熟?”
陸洲東笑了,搖頭說道。
“你我是第1次見面,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好感。”
“至少你現在的行爲在我眼裏是很跌份的。”
“甚至可以說,丟了乞顏部的臉面。”
這番話讓阿拉塔的臉色微微一沉。
陸洲東接着說道。
“但爲什麼會跟你說這番話,原因很簡單,因爲你是乞顏部的人。”
“甚至,她還曾差一點成爲了你們的王,一位獨一無二的王。”
“只可惜,她做了一件不應該被稱作是錯誤的錯誤,從而失去了大好的前途。”
“但是她並不後悔,因爲她堅定了自己的道路,並且沒有辱沒乞顏部的名聲。”
“乞顏部有自己的尊嚴,也有自己的骨氣,這也是我的朋友說過的話,我也不希望看着你眼睜睜的毀掉乞顏部的名聲,自甘下流。”
“僅此而已。”
陸洲東的話音十分的平靜,但是就是這樣平靜的話音,卻是在阿拉塔的心中掀起了萬米巨浪。
他隱約從陸洲東的嘴裏感受到了一股歲月長河的滄桑,以及一段刻苦銘心的過往。
而且,他對陸洲東的那個朋友也很感興趣。
是什麼樣的人,曾經差點成爲了乞顏部的王?
而且,還是獨一無二的王?
這話如果被乞顏部的其他人聽到,一定會視爲天大的笑話。
但是就連阿拉塔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居然對陸洲東的話有那麼一絲絲的相信。
或許是因爲陸洲東那平靜的雙眼,那堅毅的臉龐,才讓他相信陸洲東所說的話。
阿拉塔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說的那人是誰?”
陸洲東卻只是擺手一笑,緩緩說道。
“沒什麼好說的,那都是過去了。”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失敗者,而乞顏部中,自然不會有她的傳說。”
“當然,你也可以當做是我的胡言亂語,也可以只當一個故事來聽,隨便你。”
“就這樣吧。”
說完,陸洲東轉身就要走。
此時,阿拉塔連忙問道。
“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好好的談一談?”
陸洲東嘴角微微一揚,他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了。
他朝着阿拉塔揚了揚下巴,淡淡說道。
“有機會的話,我想應該是可以的。”
說完,陸洲東轉身朝着前方不遠處駐足等他的甘景明走了過去。
“陸小子,你跟那傢伙有什麼好聊的?”
“瞎聊兩句而已。”
“我可跟你說,那小子心術不太正,居然還幫別人做這種明擺着把人往火坑裏推的事情,真讓老頭子不恥!”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誰也會有犯錯的時候,這沒什麼好說的。”
陸洲東目光平靜,揹着雙手慢慢悠悠的走着。
旁邊的甘景明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小子,偶爾總會讓老頭子有一種面對一個同齡人的感覺。”
陸洲東笑了笑說道。
“少年老成這個詞兒的存在,不是沒有意義的。”
“就算真的是同齡人,那我的年紀應該也會比你大一點。”
“來,叫一聲哥聽聽。”
“去你的吧,你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想比老頭子大?先活個一百年再說吧!”
陸洲東哈哈一笑,似乎根本沒有即將去奔赴鴻門宴的緊張感,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