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想着等搞定那張地圖之後就溜,但現在怕是不行了。
看着何元忠笑眯眯一副老狐狸的樣子,再看看何韻蘭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無比期待的可憐模樣,實在是讓人忍不了,有些憐惜。
造孽啊!
果然,謊話不能亂說,誰知道後邊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陸洲東心裏苦笑,但表面上還是淡淡笑着,然後點了點頭,義正言辭的說道:“何董說的不錯,若是何小姐有事,儘管找我就好,你我兩家乃是世交,我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
何元忠聽到這話,當即開懷大笑了起來。
何韻蘭更是嫣然一笑,整個世界都彷彿明朗了起來。
她來到陸洲東面前,感激道:“陸先生,真的謝謝你了!”
陸洲東擺了擺手,笑道:“不客氣。”
這時候,陳元忽然問道:“對了,陸先生,還沒問你是哪裏人呢?也不知道您以後方不方便幫助我家大小姐。”
這話一出,也引起了何元忠和何韻蘭兩人的重視。
陸洲東:“這你們大可放心,我就是平陽人,不過平時不在平陽市內生活,而是住在一百公里之外的吉鄉城。”
陳元笑道:“既然如此,那還是很方便的。”
何韻蘭提議道:“陸先生,要不你搬來市裏跟我們一起住吧,這樣以後也能有個照應。”
何元忠亦是點頭說道:“這個提議不錯,而且陸先生的賭石本領如此之高,不妨就在韻蘭以後要開的翠玉集團平陽分公司裏任職首席玉石鑑定師,不知道陸先生可否有興趣?”
陸洲東笑着擺了擺手。
但還沒等他說什麼,何元忠便是再次說道:“陸先生是在擔心年薪嗎?放心,只要陸先生點頭,年薪隨便你開!哪怕是千萬也沒問題!”
年薪千萬可能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天價年薪,但是放在玉石鑑定師這行業,真的是有本事就行。
畢竟一塊上好的原石,帶來的價值可不止千萬。
若是年薪千萬就能搞定一個超級牛逼的玉石鑑定師,那可是任何一個珠寶集團祖墳冒青煙了。
而且,放在平陽,沒有任何一個公司能夠給出年薪千萬的價格來,這個價格已經很誠心了。
這一點陸洲東也很清楚,但他可沒有這個閒工夫,擺手說道:“何董誤會了,這不是年薪多少的問題,而是我實在顧不上,我自己也有一份產業,而且我平時事情又多,需要四處奔波,實在不便任職,還請何董、何小姐理解一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何元忠和何韻蘭兩人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
不過,何韻蘭很好奇,問道:“原來陸先生也有自己的產業,不知是從事什麼行業的?”
陸洲東一本正經的說道:“若是比較官方一點的說法,那就是資源整合再利用行業。”
“……”
何元忠、何韻蘭、陳元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皆是一臉懵逼。
何元忠僵硬的笑了笑說:“讓陸先生看笑話了,我們接觸最多的只是玉石行業,所以這個行業,我們瞭解的還真不多,還請陸先生說的通俗一些。”
陸洲東點了點頭,正色說道:“通俗點說,就是收廢品,我自己有一家廢品收購站,是我們縣城裏最大的!”
何元忠三人的表情徹底呆住了。
“額……哈哈,原來……如此。”何元忠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何韻蘭就更直接了:“我說陸先生,廢品收購站你就直說嘛,還整個什麼資源整合再利用……絕了你!”
“不過,看你得樣子只有十八歲吧?十八歲就能有一家廢品收購站,倒是也很厲害了,比我強,我現在還發愁怎麼接管公司呢……”
何韻蘭並沒有任何瞧不起陸洲東的意思,這一點還是讓陸洲東頗爲欣賞的。
陸洲東笑道:“我也沒有怎麼管理過公司,那都是我妹妹在操持,所以我也沒什麼好的建議,但我覺得,管理公司應該就跟做皇帝是差不多的,換句話說,那就是董事長皇帝化,人力資源部門東廠化,行政管理部門太監化,董事長髮言聖旨化,中層工作郵件奏摺化,績效考覈官僚化,如此管理下來,或許能有好的效果。”
這番話一出,讓何元忠的雙眼頓時一亮。
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不僅賭石技藝高超,而且還能將管理公司總結的如此到位!
短短几句話,便將管理公司的精髓說出來了!
雖然並沒有這麼絕對,但這其中的好些方式,便是何元忠正在使用的。
太震撼了!
何韻蘭也是受到了些許啓發,當即愁容消散,笑容重新展露了出來。
“陸先生真聰明,謝謝陸先生解惑!”
陸洲東擺手一笑:“何小姐客氣了。”
接下來,何元忠藉着賭石大會,給何韻蘭講解了不少賭石的技巧和知識,同時也傳授了一些管理公司的心得。
而陳元則是早早離開了會場,去爲分公司選址了。
臨近中午,陳元回來了,說是看好了五個地方,都還不錯,就等董事長和何韻蘭過目了。
何元忠卻是擺手說道:“分公司是韻蘭的事情,我基本不會怎麼去管,有時間讓韻蘭跟你去看看就行了。”
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飯點,何元忠便帶着幾人離開了賭石會場,反正賭石大會也沒什麼意思了,便找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喫飯。
喫完飯後,幾人便前往何家祖宅。
何家祖宅就在平陽市內,只是臨近郊區,所以需要走一段高架快速路。
但是越走幾人覺得越不對勁。
何韻蘭嘀咕道:“現在兩點多,正應該是上班的時間,可這高架上怎麼沒車呢?好像,就咱們一輛?”
陸洲東隱約有一股危機感升起,他凝聲道:“大家小心,恐怕,接下來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陸先生,是不是你多想了?”
何元忠輕聲剛說了一句。
“刺啦!”
就在此時,司機猛地一腳剎車,車子向前滑行十幾米方纔停下。
而此刻的車中,何元忠、陳元、何韻蘭三人猝不及防下,身形皆是猛地往前一傾,如果沒有安全帶,兩人直接就飛出車外了。
唯有陸洲東,穩如泰山,但此刻,他的眉頭卻是輕挑,眼眸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