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洲東淡淡一笑:“現在認輸,還爲時尚早。”
他將包裏的一幅字卷拿了出來,放在桌上,緩緩說道:“我這裏有一副字卷,準確的來說,是一張聖旨,請各位過目。”
陸洲東一邊說着,一邊將聖旨緩緩展開。
衆人圍上去一看,頓時響起一片鬨笑聲。
“哈哈哈,小子,你怕不是來逗我們玩的吧?”
“你真以爲我們沒見過聖旨嗎?真正的聖旨都是裝裱好的,你這就是一張破紙,毫無裝裱,也敢冒充聖旨?”
“這小子可真是個大傻子!”
衆人哈哈笑道。
所有人都像是在看白癡一樣看着陸洲東。
之前拿出鬥彩的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囂張的叫道:
“小子,你這幅聖旨要是真的,老子現場直播喫屎!”
這番話一出,頓時惹得所有人鬨堂大笑。
也讓其他人也都紛紛開始嘲諷陸洲東。
“這兩樣要都是國寶,我不光直播喫屎,我還倒立洗頭!”
“哈哈,算我一個!”
“小子,這兩個物件要都是真的,我當場喊你爸爸!”
……
房間內亂作一團,陸洲東儼然被衆人當成猴在耍。
雲小珍實在氣不過:“你們太過分了!你們好歹都是長輩,居然如此侮辱一個晚輩,傳出去不怕讓人恥笑嗎?”
衆人冷笑連連。
“這小子拿贗品哄騙我們在先,我們侮辱他又能如何?”
“這小子只配跪在地上給我們舔鞋!”
“你們……”雲小珍被氣的渾身顫抖。
陸洲東輕輕拍了拍雲小珍的肩膀,安撫着她,然後掃了幾人一眼,冷冷的說:“一羣鼴鼠王八!”
衆人臉色一沉。
一名老者大怒:“臭小子,你說什麼?”
陸洲東冷笑:“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我說你們都是一羣沒眼力的貨色,果真是人以羣分,一羣鼴鼠王八,井底之蛙!”
這番話一出來,可算是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
頓時一片罵聲響起。
“臭小子,你他媽找死是吧?”
“說我們不要緊,但你居然敢連帶着罵陶大師,太狂妄了!”
“說你的東西假,你小子不服是吧?”
陶安平淡淡說道:“老夫說過,你這東西落款沒問題,但那彩繪和題字是最大的敗筆,明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自然是顯而易見的贗品。”
陸洲東怒極反笑:“老東西,你可知何爲真正的嘉慶御窯廠五彩梅瓶?”
聽到“老東西”這個稱呼,陶安平的臉色當即一沉。
而先前被陸洲東侮辱過的男人大笑道:“反正不是你手裏的這個垃圾就對了!”
衆人跟着大笑。
陸洲東直接無視了這些人的譏笑,手持梅瓶,淡淡說道。
“老東西,你的眼力太差,知識太淺!”
“款識的確是鑑別嘉慶御窯廠最重要的部分,但還有一個特點,便是其瓶身上的彩繪圖案以及題詞詩句。”
“先是要在御窯廠燒製,接着請名家作畫題字,然後由雍正過目,只有他覺得沒問題的東西,才能確定要送入皇宮。”
“經過如此奢華繁瑣的步驟,才能燒造出一件精品五彩梅瓶,也正是因此,才導致瓶身上的彩繪與題詞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因爲這東西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
陸洲東掃視着衆人,輕蔑的說:“你們連這一點也不知道,還好意思鬥寶?”
“都滾回家烤紅薯吧!”
陸洲東的話,冷如寒冰,衆人心底不由得咯噔一下。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居然對嘉慶御窯廠五彩梅瓶居然如此熟悉。
說出來的話,更是他們聞所未聞的。
他們只能求助陶安平。
可當衆人扭過頭後,卻是看到陶安平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無比慘白。
頓時心說不好。
難不成,這小子說的是真的……
陶安平的胸膛劇烈起伏着,心裏更是涌起一抹不詳。
這小子所說的,的確是事實,是他大意了。
若是如此,那這隻嘉慶御窯廠五彩梅瓶怕是百分百爲真,這真是一件國寶級文物……
但他嘴上卻是硬的很。
“你不過只是口說無憑罷了,如何能證明這隻花瓶就是真品?”
“更何況,就算這真是嘉慶御窯廠五彩梅瓶,你也不過跟老夫打了個平手而已,別忘了,只要你未能在鬥寶上勝出,依然要跪下給老夫磕頭道歉!”
陸洲東笑了,伸手指向展開的聖旨,淡淡說道:“不好意思,我這幅聖旨,同樣也是國寶級物件,二對一,是我勝出了。”
陶安平:“狗屁不通,聖旨裝裱奢華,你這哪裏是聖旨了?”
陸洲東淡定從容的迴應說道:“你說的不錯,旨的材料十分考究,均爲上好蠶絲製成的綾錦織品,圖案多爲祥雲瑞鶴,富麗堂皇。”
陶安平冷哼道:“你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又怎麼敢拿贗品來糊弄老夫!”
陸洲東笑了,淡淡問道:“你可知聖旨分爲幾種級別?”
居然被考了?
陶安平有些不爽,但還是說道:“自然是四種!”
陸洲東又問:“那你倒是說說,這四種都是什麼?”
陶安平不耐煩的說:“聖旨是中國古代帝王權力的展示和象徵,其軸柄質地按官員品級不同,嚴格區別:一品爲玉軸,二品爲黑犀牛角軸,三品爲貼金軸,四品和五品爲黑牛角軸,小子,你能不能問點重點的?”
“那好,我就問你一個最重要的。”
陸洲東看着桌上的畫卷,淡淡問道:“我這張聖旨,你看看是何材質。”
陶安平看了一眼,不屑的說:“呵呵,你這聖旨,根本無軸!”
話音剛落,只聽到周圍便有哈哈大笑的聲音響起。
陸洲東卻是不以爲然,他眼眸一沉,冷聲叫道:“老東西,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你別忘了,聖旨是有防僞標識的,你給我仔細看看這紙張兩段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