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楚建元,祝賀王六爺榮升中校,特此奉上顏真卿真跡書信一封,以示祝賀!”
說是祝賀王景奇,但其實,王家之人尤其是王老爺子心裏清楚的很。
接過手來,掌眼一看,王老爺子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住了。
“不愧是顏真卿真跡!其字雄秀端莊,用筆渾厚強勁,妙,妙啊!”
王老爺子最好書法,自然能夠看出來這確實出自顏真卿之手。
感慨之餘,他不禁也多看了楚建元幾眼。
現如今,市面上的顏真卿真跡已經很是少見了,這楚家能有這份心,實屬不易。
一旁的王景晨見狀,便朝着一旁的侍者揮了揮手,朗聲道:“來人,給楚家之人看茶!”
聽到這裏,楚建元猛地擡起頭來,嘴角洋溢着笑容,拱了拱手,喊道:“謝王老爺子擡舉!”
看茶。
這算是王家的傳統,也算是王家表露願意與楚家交好。
楚家算是開了個好頭。
當即,一批接着一批的家族都是趕着要給王老爺子獻禮。
而王老爺子也是來者不拒,不一會兒,幾十件“稀世珍寶”便已經堆在了他的面前。
但就在此刻,一道很是不善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王老爺子,近來古玩市場世風日下,冒出好多贗品來,您老千萬當心被騙啊!”
說話的人是程興昌。
此刻,陸洲東也是擡頭,雙眼微眯。
程家,終於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聽到這裏,王老爺子的眉頭不禁一皺,他最厭煩的就是拿贗品糊弄事兒的人。
當即,他喊來了王家供奉的鑑寶師,一共六位。
吳老驚呼了一聲:“竟然是劉老他們!”
“吳老,這幾個老頭兒很厲害嗎?”
“陸小子,這幾位鑑寶師,分別爲上上屆瓷器部、書畫部、雜項部的鑑寶大師,算起來都是我師叔輩的人物,你說厲不厲害?”
十幾分鍾後,那幾名鑑寶師的臉色皆是是一變。
最後,其中一人湊到王老爺子的耳邊輕語。
“什麼?這些都是贗品!”
下一秒,王老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了起來。
“什麼?贗品!”
“這……這怎麼會呢?!”
“王老爺子,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我們也被騙了啊!”
那些個小家族小勢力的人,一個個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反應快的,早就匍匐在地,痛哭流涕的請求原諒。
不一會兒,整個宴廳已經跪了一大片,哭聲震天。
王老爺子皺起了眉頭,不耐煩的喝道:“都別嚎了!今日是我王家慶功宴的日子,你們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辦喪事!”
“行了行了,都給我滾!”
一時間,整個宴廳都亂成了一鍋粥,最後留下來的,除去五大家族之外,也就還剩個楚家。
“真是掃興!”
王老爺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場慶功宴辦的,傳出去他都嫌丟人!
程興昌笑了笑,旋即從程華斌手中接過了一個檀香木盒,說道:“其實,我程家此次也是有備而來,專程爲老爺子您獻上一件書法珍品!”
“而且,我保證比那封顏真卿親筆書信還要珍貴!”
王老爺子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到底是什麼?快拿來我看看!”
王老爺子馳騁沙場這麼多年,更是當了半輩子的將軍。
身上自然而然帶着一股無以言說的威嚴,但是,只要在面對古玩的時候,卻跟正常老頭兒沒什麼兩樣。
這不,一聽程興昌的話,頓時坐立不李,眼中滿是期待。
程興昌笑了笑,旋即衝着程華斌揮了揮手。
“王老爺子李康,小子程華斌,特地代表家父,也代表我們整個楚家,來爲您老人家獻上賀禮!”
程華斌走上前來,先是畢恭畢敬的說了一段賀詞,隨後纔將手中的長形木盒舉了起來。
其上刻有雕花,栩栩如生。
陸洲東也不禁瞧了一眼,目光剛至,便有一股香氣入鼻,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暖胃溫脾。
“沉香木!”
陸洲東的心輕輕顫了一下。
這麼工整的沉香木盒,已經實屬珍貴。
誰能想到,即便如此,卻只是用來盛裝他物。
程家,好大的手筆!
這不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王老爺子更是眼眸微頓,激動的問道:“程家的小子,這裏面究竟是何物?”
程華斌與程興昌對視一眼,輕輕一笑。
“王老爺子,您看一眼就知道了。”
說着的同時,兩人打開了木盒,一幅卷軸出現在了衆人眼中。
王景晨眼力非凡,當即便差周邊侍者清理好了一張桌子。
接着,程華斌與程興昌將卷軸鋪在桌面上,徐徐展開。
以王老爺子爲首,衆人紛紛湊近一看。
突然,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首要從那六名鑑寶老前輩的口中發出。
“劉老,這幅字,你怎麼看?”
王老爺子眼放亮光,他心中已然有了一個答案,但是他不敢確認。
“嘶~”
只見劉老從懷中摸出一副老花鏡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捧起這幅卷軸,幾秒後,頓時臉色涌上一抹潮紅,激動的顫聲說道:
“不得了,不得了啊!卷軸之上的內容乃是《草書心經》,字是瘦金體,乃是宋徽宗的臨摹真跡啊!”
“果真!我果真沒有猜錯!”
王老爺子“蹭”的衝到了卷軸之前,定眼細看,激動萬分。
“竟然是宋徽宗的臨摹真跡?!”
饒是陸洲東,都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說是稀世珍寶一點都不爲過!
“小子,人鑑寶大師在那喫驚就算了,你在這兒不懂裝懂有意思嗎?”
突然,一道嗤笑聲響起。
陸洲東扭頭一看,正是王景奇,旋即輕聲說道:“你說我不懂?”
王景奇笑道:“小子,你要是真懂,爲什麼早先不上去品鑑,卻要跟我這個不懂古玩的人站在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