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上去,郝然發現一羣人圍在了寫着“中醫部”的門前。
隱隱約約間,他看到了一抹身着白大褂的倩影。
正是江月!
“江月是醫生?而且還是中醫?”
陸洲東楞了一下。
他原以爲江月是病人,可既然如此,又能出什麼事?
這當口,人羣中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你個天殺的女人,我丈夫若是死在你的手裏,我要讓你陪葬!”
陸洲東急忙回過神來,跟着李迎秋走了過去。
只見門口的擔架上躺着一名年約不到五十歲的大樹,臉色蒼白,胸膛沒有絲毫起伏,明顯是死人一個。
而在男人身邊站着的,則是一名濃妝豔抹,披金戴銀的中年胖大媽。
此刻的胖大媽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你這個庸醫!我丈夫來的時候還好好地,怎麼到你手裏就不行了呢!”
“啊——你陪我丈夫!你陪我丈夫!”
江月柳眉緊皺,她剛想說話,但胖大媽的身後又走出一個瘦女人來。
“江大夫,這人人都說您醫術高明,我婆婆纔會帶着公公特地上門尋醫。”
“可您三兩下就給我公公醫死了,這事兒你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瘦女人看起來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但是說出來的話音,卻是陰陽怪氣的。
饒是江月,此刻也不禁心生厭惡。
旋即,江月上前一步,滿臉厭惡的說道:“我已經說過兩遍了,這件事情與我無關!”
“這名病人在來到我中醫科之後,積蓄已久的病患便已經爆發,我江月只是號了號脈,怎麼就成了我的責任了?”
“無法挽回這名病人的生命,我作爲醫生也很傷心,可你們不能在這裏無理取鬧,更不能辱我江月的清白!”
瘦女人一聽,頓時跳了起來,指着江月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賤女人!事到如今還想抵賴?”
“在場的各位可以作證,我公公來的時候還能蹦能跳,能說能笑!”
“可在你的辦公室待了不到僅僅五分鐘,卻已經氣絕身亡!”
“你倒好,一句‘逝者安息’,一句‘無理取鬧’,更是一句‘與你無關’就想要擺脫責任?”
“我黃秀榮告訴你,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話音一落,江月卻是臉色蒼白,她腳下一軟,更是向着後方退了三步。
她不是心虛,而是還從未見過世上有如此蠻不講理之人!
“那個什麼黃秀榮是吧?我就納悶了,人還沒死呢,你怎麼就咒人家?”
“我真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你公公。”
就在這時,人羣最末,一道年輕的聲音傳出,衆人的目光頓時匯聚到了雙手環抱於胸,站在一名美女旁邊的那個青年身上。
“小子,你可別瞎說,這人臉色慘白,沒有呼吸,明顯就是已經去世了!”
“你這混小子,當着人家已逝之人的面瞎說什麼?!一點都不尊重死者!”
不少人都出言,呵斥陸洲東一點都不尊重死者。
“放屁!”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迎秋急忙拉了拉陸洲東的衣袖:“陸洲東,你瘋了啊!你怎麼可以亂說話呢!”
話音剛落,黃秀榮也看了過來。
“你誰啊你,小小年紀不學好,非要學別人在這鬼話連篇!”
說着,她也沒忘瞅李迎秋一眼,雙眸中滿是嫉妒之色。
“嘿!真是新鮮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不希望自己公公還活着的媳婦。”
“怎麼,難道就這麼着急讓你公公一命嗚呼,然後圖謀其家產嗎?”
陸洲東輕笑,絲毫沒有給黃秀榮留面子。
而黃秀榮聽到了陸洲東這番話後,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指着陸洲東的鼻子罵道:“你個口無遮攔的小畜生,信不信我告你誹謗!讓公差抓你,讓你喫牢飯!”
陸洲東冷冷一笑,沒再理會這胡攪蠻纏的女人。
他的注意力現在全部都放在了擔架上的那個大叔身上,別人看不到,但是……
他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人仍舊在跳動着的心臟!
這人,沒死!
“怎麼樣,嚇到了吧?不敢說話了?”
黃秀榮自以爲戳穿了陸洲東的大話,正在此得意洋洋。
殊不知,陸洲東至始至終都沒有把她當成人看。
“哼!不敢說話就對了,敢跟姑奶奶我吵三個回合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陸洲東正沉心靜氣,觀察着擔架上那人的病情,可耳邊傳來的雞叫聲實在令他心煩。
他收回思緒,看向了黃秀榮,緩緩的走了過去。
“你……你想幹什麼?”
“難不成,你說不過我,就要動手打女人嗎?”
“啊?”
“虧你還是男人!”
黃秀榮說一句,同時也退後一步。
她明顯就是嘴皮如刀,但是卻欺軟怕硬的那種人。
“動手打你?”
“呵,觀你面相,面上無肉,兩腮內陷,下巴尖細,牙尖脣薄,生得就是一副尖酸刻薄之相。”
“說出的話,更是如糞坑中的石頭,臭不可聞。”
“動手打你?我都怕髒了我的手!”
原本還在洋洋得意的黃秀榮,被陸洲東這般冷言嘲諷氣的不輕,頓時勃然大怒。
“混蛋小子,你滿嘴胡言亂語,當我是空氣嗎?!”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識相點的,趕緊滾蛋!”
“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對黃秀榮的頤指氣使,陸洲東卻是泰然自若,一步上前,僅僅盯着黃秀榮的雙眼。
“我若是現在離去,你這公公,可就真的沒命了!”
黃秀榮連連冷笑,她早已測過了老爺子的鼻息,這老傢伙早就死透了!
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臭小子,簡直是在說笑話。
“你趕緊給我滾出……”
最後一個“去”字兒還沒說出口,一道肥碩的身影卻是已經撲到了陸洲東的身前。
巨大的衝擊力,讓陸洲東險些沒有站穩身子。
“小兄弟,你也相信我丈夫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