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財街依舊沒什麼變化,一進門,看到的還是上次見到的那羣光着膀子打牌的一衆流氓。
而看到陸洲東進來後,所有人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但是目光,卻是跟上一次不一樣了。
這次,所有人的目光中皆是透露着同一種意味——敬畏。
陸洲東也沒多想,便朝着趙雅欣姐妹倆的居所走去。
不巧的是,這次還要經過上次那條“小姐一條街”。
一想起上次被一羣濃妝豔抹的失足婦女圍攻的場景,陸洲東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沉了沉心神,陸洲東邁步踏進了街道。
依舊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場景。
每個筒子樓的入口處,都有着穿着暴露、濃妝豔抹的女人慵懶的靠在那裏,大部分還都是上次見過的。
而當她們看到陸洲東的時候,頓時瞪大了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陸洲東。
其中一個女人眼神一亮,當即便要上前。
但卻是被另外一個女人給攔住了。
“春花,你攔我做什麼?怎麼,你不想做生意,還不讓我做了?”
“莉莉,你是不是瞎!那個男人,咱們招惹不起!”
“切!有什麼招惹不起的!”
“你這個傻狗,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那個男人,可是前段時間把龍哥還有餓狼給廢了的陸大師!”
這話一出,剛好陸洲東也走到了兩人的面前。
那個叫莉莉的女人半信半疑的仔細一瞅,頓時捂住了嘴巴,半天沒敢吱聲。
前段時間,發財街的老大突然換人了,換成了以前陳龍的跟班小馬。
而小馬哥上任的第一天,便宣佈兩件事兒:
一是任何人不準欺辱住在發財街36號的趙雅欣趙雅潔姐妹倆。
二是掛出了一個男人的照片,說是一名鑑寶大師,姓陸,以後陸大師來了發財街,所有人不能騷擾。
這兩條,要是誰敢不聽,直接打斷雙腿雙腳。
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發財街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看着已經走過去的陸洲東的背影,莉莉拍了拍胸脯,還好春花把自己攔住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兩個女人的話,被陸洲東聽了個一清二楚,腳步微微一頓,心道:“看來,塗雲沒有違背承諾。”
旋即,他淡淡一笑,繼續向前走着。
這時,不遠處的一男兩女笑聲爭吵的起來。
男的看了一眼陸洲東,又看向了身邊的女人,問道:“婆娘,那小子就是你說的鑑寶大師?”
女人似乎很怕男人,急忙擺了擺手,道:“我可沒說啊,那是小馬哥說的!”
男的笑道:“開玩笑,我李老五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年輕的鑑寶師,假的!”
女人急了,說道:“嘿!這可是小馬哥說的,你也不信?”
李老五搖了搖頭,道:“不信!”
這時,另外一個女人走了過來,輕聲說道:“馬玲姐,你管那麼多呢,先上去問問再說唄?”
“萬一他真是鑑寶師,再萬一咱那個玩意兒是真的,咱們豈不是發了!”
一聽到“發了”二字,馬玲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五秒後,陸洲東正慢悠悠的走着,兩股各不相同的劣質香水味傳入了他的鼻中。
嗆得他眉頭一皺,聞着味兒看向了前方。
只見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陸洲東定睛一看,其中一個女人他見過。
正是上次“圍攻”自己的其中一名失足婦女。
陸洲東連忙擺了擺手,道:“這位大姐,先說好,這次,我不玩,也不問路,你就讓我過去吧!”
這女人正是馬玲,只見她掩嘴一笑,道:
“別緊張,這次不讓你玩兒。”
“那你攔我幹嘛?”
“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可是鑑寶師?”
“沒錯,是又怎樣?”
聽到這兒,馬玲跟周娜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滿是驚喜。
馬玲更是滿臉布着笑意,一個箭步躥到了陸洲東的身前。
馬玲笑着說道:“陸大師,我叫馬玲,這位是我的表妹,叫周娜。”
陸洲東冷聲說道:“有事說事,別扯沒用的。”
馬玲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說道:“陸大師,我是想請您鑑別一個物件兒。”
陸洲東上下打量了馬玲一眼,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微微皺了皺眉。
就這破地兒,能有什麼好玩意兒?
估計,也就是不值錢的東西罷了,還不夠浪費時間的。
想到這裏,陸洲東搖了搖頭,嘴中吐出四字:“沒空,不去。”
說完,他就要走。
馬玲頓時就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住了陸洲東的胳膊,叫道:
“陸大師,您聽我說啊!”
“我那玩意兒,可神了!”
“我發現的時候還發着光呢,要知道,那可是大白天!”
“我也專門去了市區的一些典當行,可那些個老師傅卻都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只說不是凡物,但他們卻又不敢收。”
聽到這裏,陸洲東來了興致,問道:“哦?還有這回事?”
“你那物件兒,是個什麼東西?”
馬玲是幹“服務”行業的,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弱。
一聽陸洲東的語氣,這分明就是有戲了,接着,急忙說道:
“那玩意兒是面鏡子,哦對,是面銅鏡。”
“一到陰曆十五十六,就會發光,可神奇了!”
陰曆十五十六,便是很常見的月圓之日,這兩日又被稱之爲“望月”之日。
“一道月圓之時便會發光?這倒是有意思了。”
陸洲東摸着下巴,稍稍思忖。
雖然這次來發財街,是去給趙雅欣姐妹倆送錢的,但是,也不急於一時。
旋即,他擡起頭,掃了馬玲與周娜兩人一眼,淡淡說道:“也罷,我就跟你去看看吧。”
“太好了!”
“多謝陸大師!”
馬玲跟周娜兩人很是驚喜,一個勁兒的道謝。
陸洲東擺了擺手,道:“先別急着道謝,古玩這一道,真真假假,莫測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