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極限了嗎?”
陸洲東暗暗嘆息。
他這一雙眼睛雖然可以透視,但卻有距離限制,最遠只能看到二十米左右。
這處墓穴的主墓室很深,他看不透。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別的辦法。
陸洲東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頓時心生一計,淡淡說道:
“先在這坐着等會吧,現在還不是時候,等等再下墓。”
聽到這話,李玉山便皺起了眉頭,他盜了不下一百個墓了,可還從沒聽說過下墓還要看時候的。
而且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盜墓,從沒被人指揮過,現在突然要聽從他人安排,這讓他心裏非常不滿。
不僅如此,他擡頭看了看天色,只見天上烏雲密佈,儼然是要快下雨的節奏。
雖然下雨對盜墓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但他可不想被淋成落湯雞。
旋即,李玉山略微不滿的說道:“這馬上就要下雨了,今天能不能找到主墓室還不一定,咱們何不趁着天色還好趕緊下墓?”
陸洲東嘴角微揚:“我等的就是下雨。”
聞言,李玉山和田勇兩人面面相覷。
等下雨再下墓?
這是什麼操作?
但陸洲東的話他們也不敢反駁,就算不情願也只能乖乖聽從。
沒過一會,山林中狂風大作。
緊接着,昏暗的天空上,一道分叉的青色閃電乍現,將黑暗撕裂。
李玉山皺眉道:“閃電了,接着就要打雷下雨了,咱們還不下墓嗎?”
陸洲東雙眼一亮,快步來到盜洞口:“我等的就是打雷,雷聲響起的剎那,便是找到主墓室之時。”
聽到這話,李玉山身子陡然一震,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無比震驚的神色,驚叫出聲:
“難道你會聽雷辨墓?!”
陸洲東淡淡一笑:“不愧是專業的,居然連聽雷辨墓這古法都知道。”
李玉山兩眼瞪大:“我的老天,你真會啊?”
田勇好奇問道:“老山,啥是聽雷辨墓啊?”
李玉山一臉嚴肅的說道:“盜墓一流,共有六大門派,分別爲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嶺力士、觀山太保和聽雷天師,這六大門派各有尋墓絕學,而其中最神祕,也是最少見的,當屬聽雷天師。”
“而聽雷天師的絕學,就是聽雷辨墓。”
“雷聲響起的時候,會跟地下的空間發出微弱的共鳴,這種共鳴一般人根本聽不到,但這卻逃不過聽雷天師的耳朵。”
“據傳,一般的聽雷天師只能通過雷聲找出墓穴的具體方位,但牛逼的甚至還能根據這種共鳴,將一處墓穴的完整平面圖繪製出來!”
田勇聽得一愣一愣的:“我去!這也太神了吧?感覺跟假的一樣!”
李玉山也不相信真的有人會聽雷辨墓的本領,因爲這在盜墓圈中僅僅只是個傳說。
陸洲東這小子纔多大,怎麼可能會此等神技呢?
就在李玉山質疑之時,只聽“轟隆隆”的聲音響起,雷聲滾滾而來,震耳欲聾。
陸洲東的雙耳早已豎了起來,聚精會神的捕捉着地面傳來的微弱共鳴。
陸洲東擡手指向一個方向,淡淡道:
“主墓室,找到了。”
“什麼!”
“真找到主墓室了?”
李玉山和田勇兩人猛地打了個激靈。
對視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瞳仁劇顫。
李玉山震驚到了極點,他拿着羅盤在這墓裏兜兜轉轉一個多禮拜,愣是連一點頭緒都沒發現,現在陸洲東僅僅只是聽聽雷聲,就能找到主墓室了?
這真的假的啊?
“信與不信,跟我下了墓就知道了。”
見兩人不信,陸洲東也懶得解釋,說完之後轉身就要下墓。
“陸先生,等等我,我給你帶路!”
李玉山說着又扭頭看向田勇:“你在這兒好好盯着!”
說完,他立刻跟着陸洲東跳進盜洞。
盜洞並不是垂直向下的,而是一個斜土坡,陸洲東順着土坡呲溜往下滑了十一二米後,雙腳這才觸碰到了平底。
陸洲東剛起身站穩,身後就“噗通”一聲,李玉山也跟着下來了。
李玉山從兜裏掏出一個火摺子,“呼呼”幾下將火摺子吹燃,火光非常微弱,但也足夠照亮兩人周圍一兩米的地方。
陸洲東看了周圍一眼,心裏暗暗點了點頭。
橫穴磚室。
大量陶製漆器。
典型的西漢墓。
不過在這個磚室中,僅有陪葬品,而無棺槨,顯然只是外室,真正的寶貝,還在主墓室中。
李玉山這時候說道:“陸先生,這裏邊黑燈瞎火,滿地陪葬品,您告訴我想去什麼方位,我給您照亮帶路。”
陸洲東淡淡一笑:“不必了。”
說完後,他便一馬當先邁步朝着左前方的黑暗走了過去。
李玉山心中一驚,因爲他記得前邊滿地都是各種陶器,稍有不慎就會被絆倒。
可幾秒後,他整個人愣住了。
藉助火摺子的微光他能看到前方的陸洲東在七扭八扭的往前走,可偏偏沒有碰到任何一個陶器,如履平地!
臥槽!
這小子居然能準確的繞開黑暗中的障礙物?
他不會已經到了聽雷畫墓圖的境界了吧?
李玉山心中震驚,連忙追上前方的陸洲東,忍不住問道:“陸先生,您難道已經完全聽出了這墓穴的構造?”
陸洲東搖了搖頭:“我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李玉山疑惑:“可不對啊,您要是沒到聽雷畫圖的境界,又怎麼會在黑暗中對這墓穴中的一切瞭如指掌?”
陸洲東笑而不語。
聽雷辨墓,是他得到的傳承之一。
但他得到的傳承全都是不完整的,所以他僅僅學會了聽雷辨墓,還沒到聽雷畫圖的境界。
但他有一雙龍王金瞳,視夜晚如白晝,這墓穴的一切,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很快,陸洲東帶着李玉山停在了一面牆壁之前,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
李玉山已經從包裏掏出了羅盤,只見中間的指針不停的轉着圈,根本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