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得罪了康公子,現在又惹怒了侯大師,你是誠心要把我們何家搞垮啊!”
陸洲東無奈的說道:“我好心提醒他們,還有錯了?”
“人家侯大師是晉省第一賭石高手,他的眼力,還需要你提醒嗎?”
方力罵道:“我發現你小子就是個騙子,你要真有眼力,怎麼不見你給自己挑料子呢?”
陸洲東淡淡說道:“因爲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塊值得我賭的好料子。”
“吹吧你就!”方力咬牙切齒:“等後天競標結束了,你小子必須給我去找康公子和侯大師磕頭道歉,你若不去,老子打斷你的腿也要綁你過去!”
這話一出,何韻蘭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叔叔,會場馬上就要關閉了,咱們趕緊回酒店喫飯休息吧,明天還要逛一天呢,不休息好怎麼行呢?”
方力今天被氣的不輕,也懶得說話了,轉身就走。
陸洲東聳了聳肩,跟兩人一起慢悠悠的跟在後邊。
第二天,四人一大早就來了會場。
今天是看貨的最後一天,明天就該競標了,所以要趕緊把會場逛完。
陸洲東也在努力尋找着獵物。
可惜,一整天過去,除了又給何韻蘭推薦了十一塊料子以外,他一無所獲。
倒不是說沒有一塊好料子。
有!
他甚至還看到了冰種帝王綠,就連罕見的紫羅蘭也有好幾塊。
只是那些料子本身標的價太高,就算能競拍成功,搞不好也就只能保本不賠,就算能賺,也就是賺個小几萬。
說白了,性價比太低,不值得入手。
“這麼大的翡翠公盤,難道連一塊性價比高的好料子都沒有嗎?”
陸洲東有些失望。
可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塊足球大小的圓形料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塊料子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非常規則,整個像足球一樣。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有個30多斤。
這塊料子並沒有放在原石堆中,而是單獨拿了出來,放在一個木製的底座上。
商家還特地開了一個窗口。
能夠清楚的看到裏面有很璀璨的綠色,讓人瞬間就有強烈的購買慾望。
但這僅僅只是騙騙新人的把戲,只要是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料子不怎麼樣。
因爲這料子的表皮非常粗糙,皮殼也非常鬆散。
翡翠界裏有一句話,寧買棉絮不買鬆散。
鬆散又粗糙的料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
可偏偏陸洲東的目光就被這塊次料給死死的吸引住了。
何韻蘭看陸洲東這麼專注的看這塊料子,當即拽了他一把說:“陸先生,連我都能看出來這塊料子就是騙人的把戲,你還看它幹嘛,走吧,別浪費時間。”
陸洲東笑道:“你別看它皮殼看着不怎麼樣,這綠可真是夠純粹的。”
何韻蘭嘆了口氣:“陸先生,你雖然是賭石高手,但在這翡翠公盤裏的套路面前你就是外行了。”
“你聽我的,這就是典型的‘流氓窗’,商家爲了牟取豐厚的利潤,特地會在垃圾料子的品質比較優越的地方進行開窗。”
“放心,我心裏有數。”陸洲東湊到何韻蘭耳邊,小聲說道:“這塊料子真的不簡單,有大貨!”
“陸先生,你怎麼就不聽勸呢?”何韻蘭無奈搖頭,感覺陸洲東就是在白日做夢。
方力冷哼道:“韻蘭,你別攔他,這小子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這麼好的料子,我可捨不得回頭。”陸洲東笑了笑,然後邁步來到老闆面前,指着那塊料子問道:“這塊料子多少錢?”
老闆是緬甸人,但也會說簡單的漢語,一看有白癡上了當,頓時笑盈盈的說道:“五十八萬歐元!”
嘶!
何韻蘭、方力和陳兵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十八萬歐元,算下來就是四百萬華夏幣!
這麼一塊破料子賣四百萬,搶錢啊?!
何韻蘭擔心陸洲東上當,立刻勸道:“走吧陸先生,咱再看看別的料子。”
陸洲東卻是擺手說道:“這麼極品的料子,我可不想錯過。”
話音剛落,身後頓時響起一道嘲笑聲。
“笑死我了,我看不是這料子極品,而是你這個人極品啊!”
陸洲東眉頭微微一皺。
怎麼到哪都能碰到康海博?
康海博走了過來,譏笑道:“小子,你可真是好眼力啊,居然選了這麼一塊垃圾。”
身邊的侯玉龍也是跟着說道:“小子,這料子要是能出了綠,老夫跟你姓!”
陸洲東呵呵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可不想要你這麼大的何子,看着就糟心。”
侯玉龍一聲冷哼:“臭小子,你只會逞口舌之利嗎?”
陸洲東沒鳥他,而是暗暗記下了這塊料子的標號——480號。
侯玉龍見陸洲東直接無視了自己,頓時被氣得臉色鐵青。
“臭小子,你也只能現在囂張囂張了。”
康海博獰笑道:“明天就是競標的日子,我要讓你親眼看着我拍下標王,賭出大漲,讓你在所有人面前給本少磕頭道歉!”
陸洲東淡淡道:“只怕到時候丟人的是你自己。”
康海博怪笑起來:“有侯大師坐鎮,我怕什麼?這屆標王得主,我勢在必得!”
頓了頓,他盯着陸洲東,陰陽怪氣的說道:“倒是你,應該考慮考慮從韻蘭的身邊今早滾開,否則的話,你就是害了韻蘭,害了何家,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說完,康海博帶着幾人轉身離開。
何韻蘭和方力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韻蘭,你真的不考慮先委屈一下嗎?”
話音剛落,何韻蘭便是冷喝打斷道:“叔叔,這件事情等明日競標結束後再說!”
方力知道何韻蘭的心裏也不好受,也就再沒說什麼。
這時,會場中的大喇叭突然響了起來。
裏面傳出的是緬甸語和英語的兩種語言,聲音響徹在整個會場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