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了一處環境與無盡深淵極其相似,但又不是無盡深淵的區域之中。
這片區域之中到處都彌散着可怕而又惡臭的氣息,而在這些氣息的作用之下,這片區域的大地也被污染了。
除了地上長出的不明瘤狀物體以外,這片大地上還長滿了各式各樣的黑色觸手。
雖然看上去這片大地就是深淵的一部分,但是楚浩依然不認爲這片區域屬於真正的深淵。
而楚浩之所以如此確信這片環境不屬於無盡深淵,是因爲他作爲深淵主宰,在他進入這片區域之後,他便如同本能般的分辨出,這些區域本質是一種被無盡深淵所污染過的土地。
它們和深淵相似,但又不完全屬於深淵。
不過關於這片環境的觀察也就到此爲止了。
整片區域之中,楚浩最爲在意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在這這些黑色觸手的盡頭處,矗立着一個王座。
而王座之上,一個躲在陰影中的“人”,已經聽到了楚浩來時的聲音。
楚浩順着黑暗望去,這個人也同時緩緩的擡起了頭。
最終,二人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一個是黑紅色的深邃漩渦,一個則是耀眼的金色閃光。
“你終於來了啊...”
“楚浩,不,是初號,我還記得你最初的名字。”
一個端坐在王座之上,五官和楚浩一模一樣的男子,如此對楚浩說道。
楚浩的頭痛已經消失了,在進入到這片區域中後,他的頭痛症狀便已經無影無蹤了。
“你終於來了嗎...我感覺我等你很久很久了。”
與此同時,楚浩眼前的視野猛地一花,跟隨着他“穿越”而來的系統,也永久性的下線了。
楚浩也開始明白,爲什麼自己的穿越,會帶着系統了。
眼前的這個男子,正是他系統的真身。
“你是誰?”
楚浩緩緩向前,並沒有做任何的攻擊準備,甚至連戒備的心思都沒有。
因爲他很清楚的知道,在這個人的面前,或許做戒備本身,纔是最愚蠢的行爲。
自己來到這裏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搞清楚這一切。
“我是誰?”
那名端坐王座上的男子緩緩得到轉過了臉蛋,看向了側方,似乎在回憶某些事情一般。
而在對方轉過臉後,楚浩纔看清楚了這個和自己五官面容一樣男子的真實情況。
這個傢伙,只剩下半張臉了。
它的另外半張臉,則是被一團黑色的畸形肉塊所吞沒。
並且,它所消失的不只是半張臉,還有他那大半個身體。
之前楚浩所看到的陰影,竟然只是那個黑色畸形肉怪的一部分而已。
更恐怖的是,隨着他的呼吸與動作,這塊畸形肉塊也在緩緩的蠕動。
這個黑色畸形肉塊,是他的一部分!
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需要想一想,因爲我有過很多的名字。”
“我記得我有個一個很土很俗凡人名字,也有過剛成爲神祇時的名諱,也有過成爲主神後的尊名。”
“我似乎被其他人稱作天堂山的奠基人,崇高信仰的庇護者,光明與火焰領域的主人....我被人稱爲。”
“尊者。”
聽到這個名字後,楚浩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將身後大地上的幾根粗大觸手拔了下來,然後將它們纏繞在了一起,融合成了“沙發”的模樣,接着坐了上去,與對方注視起來。
“尊者嗎?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如今這個樣子的?”
楚浩笑着說道。
不過和尊者不同,楚浩的笑容裏,並沒有溫柔與真誠。
有的,只是玩味與譏諷。
這樣的兩人,儘管都在笑,但是雙方給人的感覺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是怎麼搞成如今的這副模樣嗎?”
尊者饒了饒自己的額頭。
“嘿嘿,沒有辦法。”
“想要將來自另一個現實宇宙中的無盡深淵核心帶入這個世界,總有人要作出犧牲不是嗎?”
“一個現實宇宙,會本能的阻攔來自另一個現實宇宙中的一切造物。”
“就像是生物體內的免疫功能一樣,它們會對一切外來異物們進行最瘋狂的攻擊,甚至不惜殺死生物本身。”
“而無盡深淵的核心,對於我們所在的這個現實宇宙來說就相當於一個來自外界的超級病毒。”
“所以,爲了將它帶進來,我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宿主。”
“而想要容納這樣一個可以強大到可以毀滅絕大多數宇宙的存在,宿主必須十分強大。”
“所以我只能放任它感染我自己,因爲我就是那個最好的宿主。”
尊者看着楚浩,仔細的觀察着對方的一切。
它的眼神中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反而可以看出他對楚浩其實十分的滿意。
“原來是這樣嗎,最初的深淵其實來自現實宇宙之外嗎。”
楚浩點了點頭,問向對方。
“你指的是另一個與我們相似的現實世界嗎?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子。”
此時的楚浩,已經沒有了任何急躁的情緒了。
“那個世界的樣子嗎?”
尊者擡起了頭,無數根細小的觸手從它的額頭上落下,朝着他的五臟六腑進發,繼續汲取他已經所剩不多的能量與完整肉身。
“很美,風景也很壯觀,而且它們有着一位強大的守護者。”
說完,尊者他看了楚浩一眼,滿眼都是笑意。
“一位非常強大的守護者,在這位守護者的庇護下,那個世界過的很幸福。”
“至少,比我們所處的世界要幸福很多。”
聽到這裏以後,楚浩點了點頭,然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楚浩沒有說話,而尊者也保持了沉默。
“你叫我初號,所以,這代表着我是你製造出來的嗎?”篳趣閣
楚浩問了新的問題。
“我的這一生,都是個笑話嗎?還是說,我之前的所有記憶,全都是虛假的。”
“我是你的替代品嗎?”
一雙有着黑紅色漩渦的眼睛,與尊者那一隻有着金色閃光的眼睛,再次對視了起來。
“不,孩子。”
“你並不是誰的替代品,你只是你自己。”
“你同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