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要不是這聲音這麼喜感,都能嚇死人。
腦袋突然出現,打斷了蕭景曜的話。
不用再回答攬月,蕭景曜覺得心情輕鬆了不少,這麼丟臉的事,最好就此打住。
他挑眉看向狼狽的腦袋,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我不是給你身體了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腦袋差點氣哭了。
它出了漣水湖,就用了蕭景曜給它的那個身體,結果沒走兩步就碰到了公孫元菱。
那個小魔女,剛開始以爲它是蕭景曜,一口一個攬月仙子在哪裏。
等發現它不是蕭景曜,那一臉新奇的表情,就準備擄了它回去。
說到時候把它帶去和蕭景曜比一比,看看這足以以假亂真的背影。
腦袋????
然後它就被公孫元菱追了一路!
那個魔女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街上就用法術,搞得人仰馬翻、天翻地覆。
它躲得不知道有多狼狽,最後只能趁亂丟棄身體,這才得以逃脫。
說起來都是淚啊!
腦袋用控訴的眼神看着蕭景曜,在它眼裏,此時的蕭景曜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負心漢!竟然捨得把它一個人留在漣水湖湖底!
“快!老子要進靈獸袋!”
蕭景曜鴉黑的眸子裏光芒一閃而過,微微笑着說道:“想回來?可以,替我辦件事。”
腦袋聞言疑狐地看了蕭景曜一眼,警惕地問道:“什麼事?”
“很簡單,再扮我一次。”
“老子不幹!”腦袋頭一擰,毫不猶豫拒絕了。
今天差點被公孫元菱嚇尿了好嗎?
它當初就是腦子抽了,纔要了一具和蕭景曜一模一樣的身體。
“既然如此——我的靈獸袋丟了。”蕭景曜輕飄飄地說道。
腦袋????
“你這小子可真狗啊!不,這麼說都是在侮辱狗!”
然而無論腦袋怎麼破口大罵,蕭景曜眼睛都不眨一下。
攬月在一旁瞧着,越瞧越有意思。
她好像明白了蕭景曜打算怎麼對付万俟遠了。
腦袋罵着罵着也累了,見蕭景曜始終無動於衷,就像泄了氣的球一樣,氣勢慢慢就弱了下來。
它認命地問道:“你小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放心,要不了你的命,做完這件事,我再給你換一個身體。”蕭景曜似乎已經料到這個局面,輕描淡寫地說道。
腦袋怨婦般幽幽地看了蕭景曜一眼,“老子就再相信你小子一次。”
說到這裏,蕭景曜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嗯?我的靈獸袋好像又找到了。”
腦袋!!!!
這小子就是狗!
腦袋看着蕭景曜重新掛在腰邊的靈獸袋,再看看一旁興致勃勃的攬月,眼裏閃過一絲報復的光芒。
剛纔在巷子口它看得清楚,這小子臉紅得像猴屁股似的。
腦袋猛地一躍,跳到了靈獸袋裏,半個頭還露在外面的時候,突然大聲說道:“攬月,這小子鬧彆扭了,那靈石本來就是給你……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攬月看着被抓得嚴嚴實實的靈獸袋,眼裏露出一絲不忍。
“曜兒,你下手再重些,這腦袋就真的要被你捏爆了……”
他本來已經打算將這件事揭過去的。
“這靈石本來就是給爲師的?”攬月喫驚地問道。
蕭景曜臉頰微微一熱,緩緩點了點頭。
“不是先寄存在爲師這裏?”攬月有些不可思議。
想想她一個月才一百顆中品靈石,這五千上品靈石實在是筆鉅款啊,蕭景曜爲什麼平白無故送她這麼多錢?
“你爲什麼將靈石送給爲師?”攬月想不明白,索性直白地問道。
蕭景曜嘴脣一動,卻又止住了。
看她太寒酸?是這個原因吧。
可就算是這個原因,也不能當面說出來啊。
蕭景曜難得地猶豫了,這個情緒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在他身上了。
攬月一頭霧水地看着蕭景曜,見他遲遲沒有回答,腦子裏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是孝敬爲師的?”
孝敬……
蕭景曜嘴角微微一抽,不知道爲什麼,那股煩躁的氣息又涌了上來。
“罷了,爲師知道你的孝心,只是這五千上品靈石着實多了些,要不……”
攬月還沒說完,突然聽到蕭景曜冷冰冰地說道:“師尊要是嫌多,拿去送人就是了。”
攬月:“……”
又生氣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
“不不不,不多,再來五千爲師也不嫌多。”
雖然不明白蕭景曜爲什麼要把靈石給她,但是仔細想想,放在她這裏也不錯。
反正她又不會亂花蕭景曜的錢,就當是替他先保管着,以後給他做老婆本就是了。
這麼一想,攬月更覺得有道理了。
“既然如此,爲師就收下了。”
聽到這裏,蕭景曜的神色慢慢緩和了下來。
“好。”他低低應了一聲,方纔那股焦躁的情緒終於消失了。
“吶,這個借你。”攬月朝蕭景曜伸出手去。
蕭景曜低頭,看到一隻凝脂般的柔荑伸到了他的面前。
“破妄盤!”蕭景曜瞳孔一震,擡頭看向攬月,眼睛裏滿是震驚。
攬月偏了偏頭,一臉笑意地說道:“難道你不是要向我借破妄盤嗎?”
蕭景曜心中巨震,沒錯,他方纔就是想向攬月借破妄盤。
只是他沒想到,方纔不過是在她面前提了一句,讓腦袋扮他一次,攬月就猜中了他的計劃。
“拿去吧,好好對它哦,用好了記得還給爲師。”
攬月眸若星辰,在黯淡的月色下越發明亮。
原本灰撲撲的破妄盤,在攬月元神的潤養下,竟光滑似玉盤一般。
“媽媽,你放心吧,寶貝一定會好好幫助媽媽的徒弟的!”
破妄盤奶聲奶氣的聲音在攬月的腦海中響了起來,聽得攬月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
“寶貝最乖啦,加油哦!”
“嗯!寶貝最聽媽媽的話了!”
蕭景曜伸手收下破妄盤,這時攬月腦子裏閃過在破妄澗裏的場景,想起自己矯揉造作的模樣,不由老臉一紅。
“那個……曜兒啊……”
蕭景曜聞言轉過頭來,只見攬月訕訕一笑,“那日在祕境中的不完全是爲師……”
攬月還沒說完,蕭景曜就認真無比地點了點頭,“徒兒知道。”
攬月????
她都還沒想好怎麼解釋,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