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師先把花城主安頓好。”
蕭景曜一聽這話,一雙眼睛頓時亮晶晶的。
“那徒兒先回房等師尊。”
他笑得開懷,臨走之前還不忘將攬月腰間的靈獸袋拿走。
“弟子先和腦袋……敘敘舊。”
腦袋一聽這話,頭皮頓時涼了一半。
“攬月!攬月你救救老子!老子不想和這可怕的……”
蕭景曜猛地捏緊袋口,腦袋的聲音戛然而止。
攬月聞言一臉關切地看過來,蕭景曜立刻一臉無辜地保證道:
“師尊放心,只是敘舊,我不欺負它的……”
攬月這才點了點頭,轉身去扶花雙影。
“花城主,我扶你去休息吧。”
兩個房間就在對面,蕭景曜臨關門了,還一臉期待地對攬月說道:“師尊,徒兒等你。”
攬月也不知怎麼的,好似就從蕭景曜那純潔的表情裏看出了一絲意味深長。
她心頭微微一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花雙影拉進了對面房間。
兩個人剛坐下,攬月還沒來得及關心她一句,就見花雙影一臉幽怨地對她說道:“夫人,你晚上真的要和那傢伙一間房嗎?”
攬月覺得這個話題並不適合和花雙影交談,她就着花雙影牽她的手仔細查探了一番,心中不由地有些震驚。
不愧是散仙境修士,如此重傷,不過一個時辰就好了三四成。
花雙影見攬月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地再次開口。
“夫人,你別看那小子現在溫柔小意,男人狠起來那都是如狼似虎,你可要小心了!”
花雙影也沒什麼不敢講的,一看那小子情思盪漾的模樣,今晚指不定就要把攬月喫幹抹淨了。
這樣一個清冷月下仙子,豈是臭男人能夠染指的!
攬月看花雙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好再假裝沒聽到。
“花城主,這次的事我很抱歉,不過你一片心意我恐怕無福消受,至於你說的那個小子……“
攬月脣角微微一揚,“我很瞭解他,花城主不必爲我擔心。”
花雙影見攬月這一臉單純的模樣,不由憂慮地直搖頭。
還是不瞭解男人啊……
這時,攬月卻提起了另一件事。
只見她佈下一個結界,又用神識傳音對花雙影說道:“花城主,此前去飛息坊的時候,我不曾改容換貌,如果叢無瀚去飛息坊調查,只怕……”
花雙影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她是陪着攬月一起去的,如果叢無瀚查起來,只怕她也脫不了干係。
不過,按照飛息坊從業的規矩,對上門購買消息的客人,他們是絕對保密的。
可是叢家權勢滔天,卻不知飛息坊能不能頂住這個壓力。
花雙影將心中猜測一一說了,攬月也不由地眉頭緊皺。
當時去飛息坊的時候,她也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更不知道後續會牽扯出叢家。
以她這初來乍到的身份,又是小小大乘期,實在沒什麼理由變幻容貌。
如今卻是留下了一個大隱患啊……
“飛息坊後面的主子是誰?”攬月一臉凝重地問道。
花雙影搖了搖頭,“飛息坊也是近二十年才崛起的,處事圓滑得很,哪裏都喫得開,也就越開越大了。”
“至於它身後是誰……至今不得而知。”
“這就麻煩了……”
一旦叢無瀚從飛息坊得了消息,只怕立刻就能猜出來叢弦華是死於她手。
想到這裏,攬月坐不住了。
“我去把曜兒叫過來,我們得商討一下對策。”
事關性命,花雙影也不敢馬虎,“好。”
攬月出了房間,正要敲響蕭景曜的房門,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又見面了啊。”
攬月猛地轉過頭去,正見白行晏從走廊的另一邊走過來。
這次是真的巧合,他就住在這間客棧。
“白少主。”
攬月心中記掛着大事,和白行晏匆匆打了個招呼,就要尋蕭景曜。
這時,蕭景曜感應到攬月的氣息,正好打開了房門。
“師尊。”
白行晏看到開門的蕭景曜時,眉頭微微一動。
二十來歲,容貌昳麗,大乘初期……
對上了啊……
據情報,此人單槍匹馬能殺五個大乘期,還能在林婆手下堅持三天,看來也很不簡單啊。
白行晏心中正對蕭景曜下着定論,蕭景曜感受到他的目光,也緩緩轉過頭來。
只一眼,他心中就起了警惕心理。
這個男人……很強!
“今夜真是不太平啊。”
白行晏面色溫潤地朝攬月他們走了過來,嘴上還寒暄着。
攬月微微一笑,“是呀,世事無常,誰也料不到。”
“哦?是嗎?”
白行晏已經行至攬月身邊,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攬月一眼,說出來的話更是模棱兩可。
攬月心頭微微一顫,面色卻依舊如常。
蕭景曜見狀擡步擋在攬月身前,一臉平靜地問道:“不知有何貴幹?”
白行晏見蕭景曜如此護着攬月,不由地輕輕一笑。
“沒什麼,就是方纔出去溜了一圈,剛好去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地方想必你師尊挺熟悉的。”
攬月聽出了白行晏話裏的意有所指,她猛地擡頭去看他,卻見白行晏一臉溫和,隱晦地朝她點了點頭。
“放心吧,已無後顧之憂……”
攬月渾身一震,白行晏知道了!
他在幫她,爲什麼?因爲她是王雷嗎?
蕭景曜雖不明白事情的始末,可是從白行晏的三言兩語間,他便梳理出了一個大概來。
想來是師尊救他的過程中留下了一些破綻,而此人將隱患除去了……
想到這裏,蕭景曜神色微微一肅。
無論此人出於什麼目的,既然他幫了他們,那他便承他一個情。
“多謝。”
蕭景曜薄脣輕啓,將這份人情攬到了自己身上。
白行晏見蕭景曜如此上道,不由地微微一笑。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輕鬆啊。
“夜已深,在下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
白行晏一臉深意的目光在攬月和蕭景曜之間一轉,悄然離去。
攬月回頭望着白行晏的背影,只覺得此人深不可測,她至今都看不透他的意圖。
他到底想要什麼?
而白行晏走過轉角之時,沒想到卻看到了站在那裏的白行芷。
“妹妹,你在等我嗎?”白行晏神色溫柔如輕風。
白行芷目光灼灼,沉默了一會,突然嚴聲說道:“哥哥似乎對那個女子格外關注。”
“哦?連你都看出來啦?”白行晏神色坦蕩,大方承認。
“哥是想讓她做我嫂嫂嗎?可是她已經有夫婿了,哥不會是想強行介入,奪人所愛吧?”
白行芷一臉的不同意。
雖然對面站着的是她最崇拜的哥哥,但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破壞別人的道侶關係就是不對!
白行晏聞言狠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臉上不由地滿是無奈。
他這個一身正氣,老氣橫秋的妹妹啊……
他走上前去,輕輕揉了揉白行芷的腦袋,寵溺地說道:“妹妹,你想到哪裏去了,哥是那種人嗎?”
白行芷卻不願意讓白行晏就這麼輕易糊弄過去。
“那哥費盡心機是爲了什麼?”
白行晏見白行芷堅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由地有些頭疼。
爲什麼……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可能因爲她是匠尊王雷,也可能……是因爲她像某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