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縈島發生什麼事了嗎?”

    攬月臉色有些凝重,事關男主,她必須更加認真對待。

    陸闕然點了點頭,眉頭微微皺起,斟酌着說道:“大約半年前,山夢洲的一個散修經過索縈島,發現原本一直沉寂不動的黑霧不知什麼時候發生了暴動。”

    “暴動?”攬月有些喫驚。

    “對,一直圍繞在島周的黑霧沖天而起,僅僅只是靠近,就能感覺到一股極其陰冷邪惡的氣息。”

    “但是,因爲黑霧暴動,使得島周的黑霧稀薄了下來。那散修是元嬰修爲,冒險靠近索縈島後,竟讓他得了一物,還全身而退。”

    “何物?”攬月被陸闕然說得心頭癢癢的,好奇得不得了。

    “法寶——碎片。”陸闕然緩緩說道。

    “法寶碎片?”攬月不由一頭霧水。

    法寶就算了,還是碎片,稀碎了還能用嗎?

    攬月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失望,她還以爲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呢,這高開低走的劇情讓她鬱悶地喝了一口酒。

    陸闕然好以整暇地欣賞了一番攬月生動的表情,這才輕咳了兩聲。

    “咳咳,不賣關子了,雖然是碎片,但卻不是普通的碎片,甄雲道友親眼看過,那是洞虛期法寶的碎片。”

    “洞虛期法寶?”攬月一雙美目微微瞪圓了。

    修仙之道,結嬰後化神,化神後洞虛,再往上是大乘。

    化神升洞虛是修仙者的一道大坎,是以目前九洲的洞虛修士並不多。

    因此,他們任何一個化神若能得一個洞虛期法寶,在九洲可以直接橫着走了。

    更讓人心動的是,這索縈島既然有洞虛期法寶,那是不是有可能也有大乘期,甚至更高階的法寶呢。

    攬月這時終於來了興趣,“陸道友提此事的意思是?”

    “我與諸位舊友商議,決定羣英會後前往索縈島一探究竟,不知仙子有沒有興趣?”陸闕然十分期待地發出邀請。

    攬月雖然已經預料到陸闕然會這麼說,心中不由還是有些震驚。

    原著裏,索縈島是一個十分恐怖陰森的地方,法寶什麼的,那是隻字未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原著都是圍繞男主描寫的,所以根本沒有提過化神期修士結伴探訪索縈島之事。

    因此,對於穿書而來的攬月來說,她若選擇去,那這一趟便完全是未知的。

    去不去呢?

    攬月稍稍躊躇了一會,便下定了決心,她堅定地說道:“我去。”

    既然穿到修仙世界,怎麼可以浪費如此大好機會。

    嬌養男主不假,但長生大道,她一樣要走!

    誰說她攬月就不能修上大乘、甚至是更高的境界呢。

    而若想進步,危機與挑戰就是最快的辦法。

    陸闕然原本沒有把握攬月會去,畢竟索縈島的傳說人人皆知,這一趟便是有去無回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攬月答應了,還答應得那麼幹脆。

    陸闕然溫潤的眸子裏透出一絲光芒,他望着眼前這個皎若秋月的女子,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只要她去,他便是拼了這條命也會護她周全……

    ——

    湖上光華瀲灩、岸邊人頭攢動。

    “蕭……蕭師弟,不好意思。”池思淼撓着頭,一臉窘迫地說道。

    其他四個人更是紅着一張臉,不好意思地低着頭。

    蕭景曜的目光四處逡巡着,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不,不能就這麼算了,蕭師弟,這一頓算我們欠你的。”池思淼歉疚地說道。

    他們實在是沒想到上雲城的物價這麼離譜。

    爲了感謝蕭師弟,他們師兄妹五個人決定請他去漣水堤旁的水月樓好好喫一頓。

    點了一桌的菜,佳餚在前、主賓盡歡,沒想到結賬的時候尷尬了。

    就那一桌子菜,要一百塊中品靈石!

    要知道,他們每個月的份例就兩塊中品靈石,還要用於丹藥、符篆、陣盤,手頭剩的那一點都是牙縫裏省出來的。

    他們以爲這一頓撐死了十塊中品靈石,而且那已經是他們的全部身家了!

    結果,要一百塊中品靈石!

    他們五個頓時傻在原地了。

    完了,明天,不,不用明天,就今晚,全九洲都要知道,他們天華宗喫霸王餐了!

    要知道,就在今天白天,他們天華宗剛剛成爲唯一一個六名弟子全部晉級的門派。

    池思淼腳下一軟,甚至已經可以預見清河師叔那震驚失望到扭曲的表情。

    最後,還是蕭師弟看出他們的窘境,自掏腰包把這頓飯給付了……

    想到這裏,池思淼又是尷尬又是懊惱,最後只能流下貧窮的淚水。

    “這種小事,師兄師姐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美景當前,何不及時行樂。”蕭景曜溫和地說道。

    一百塊中品靈石對他而言不算什麼,而且,青雲端比試之前,他在上雲城最大的賭坊下了注,賭他是第一名。

    沒記錯的話,賠率是一比一千吧……

    聽蕭景曜如此說,柳如新等人便暫時壓下心中的歉疚,欣賞起漣水堤的風景。

    這靈石是肯定要還的,但是美景當前,卻不能辜負了這大好時光。

    漣水湖上,星星點點的光芒就像是將整個夜空平鋪下來一樣,令人目眩神迷。

    偶有幾艘畫舫輕劃而過,恬淡閒適。

    這時,柳如新突然輕咦一聲,“快看,那是攬月師叔嗎?”

    衆人順着柳如新的目光看去,只見不遠處的一艘畫舫上,攬月與一人相對而坐,把酒言歡。

    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從攬月臉上清清淺淺的笑容就可以看出,她與對面那人相談甚歡。

    “咦,那不是太合門的陸真人嗎?”池思淼率先認了出來。

    “誒,還真是!”

    “要我說,攬月師叔與這陸真人真是極般配的,師弟師妹們,你們還記得在畫舫上那時候吧?陸真人性情溫和、謙謙有禮,就連清河師叔也是極喜歡他的呢。”

    “是啊,真是個一點架子都沒有的前輩。”

    “要是攬月師叔能和陸真人結成道侶那就太好了,陸真人也是九洲難得的天才人物呢,配攬月師叔剛剛好。”

    柳如新聽着幾位師兄對陸闕然讚不絕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蕭景曜,無奈地在心裏吶喊着,“各位師兄快別說了!攬月師叔和咱們的蕭師弟纔是一對!沒看人家的臉已經黑成什麼樣了嗎!”

    蕭景曜站在漣水堤上,遙遙望去,只見攬月低眉淺笑着,後面的火樹銀花都成了她的陪襯。

    聽着身旁的師兄們將攬月和陸闕然湊成一對,他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腦袋賊兮兮地從靈獸袋中探出頭來,看到遠處的攬月和陸闕然,再看看渾身緊繃的蕭景曜,不由輕嘖了一聲。

    這小子還端着,其實心裏疼着呢吧。

    腦袋想到這裏煞有其事地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小子,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看開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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