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將弟子們召回門派,也不知期限幾何,若只是打坐修煉,只怕會耽誤他們。”
“既然有無妄深淵這樣的好去處,絕不能白白浪費了。”
“而且,深淵下恐怖異常,現在的孩子們還是太過純良,讓他們練練膽量也是好的。”
星奕字裏行間滿滿都是爲門派弟子考慮的良苦用心,攬月知道,星奕的決定是對的。
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只有不斷歷練、戰鬥,才能越走越遠。
既然如此,攬月也不再糾結了。
她轉頭對蕭景曜說道:“曜兒,羣英會結束後,你隨清河師伯回去,無妄深淵……你也去吧。”
蕭景曜聽到攬月的話,眉頭一擰,“師尊不回去嗎?”
爲什麼讓他隨清河回去,這是要拋下他去做什麼嗎?
“是呀師妹,你不隨師兄一起回去嗎?”清河也是一臉疑惑。
攬月這纔想起來,索縈島之行她還不曾和別人說過。
於是當下將陸闕然邀請她去索縈島之事簡略說了一遍。
清河聞言眉頭緊皺,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贊同。
便是一向溫潤的星奕,此時臉色也不好看。
然而反應最大的是蕭景曜。
他一張臉驀然陰沉下來,原來那日陸闕然約攬月是爲了這件事。
但是,在他沒有徵服索縈島之前,絕對不能讓攬月去那裏。
因爲,實在太危險了!
便是他,憶起前世初登索縈島時的場景,依舊頭皮發麻。
即使當時他已經修習鬼道,也險些在索縈島上喪命。
而且,迫在眉睫的是,他打算在索縈島上結嬰,到時一定會降下天譴,萬一波及到攬月怎麼辦?
想到這裏,蕭景曜臉色越發難看,他厲聲說道:“不能去!”
“嗯?”
星奕和清河同時看向蕭景曜,好傢伙,比他們兩個做師兄的臉色還難看。
他們兩個人自然也不希望攬月去索縈島冒險,畢竟索縈島太過危險,關於它的傳說太多,無一不是悲劇。
洞虛期法寶確實很吸引人,但是他們對攬月很有信心,憑她的實力,根本不用去依賴那些法寶。
只是,攬月終究是獨立的個體,而且她向來很有主意,所以他們雖然十分不贊同,卻也無法強迫攬月一定不要去。
卻沒想到蕭景曜這個做徒弟的這麼有孝心,懂得時刻擔憂師尊,說出來的話比他們還嚴厲。
“爲什麼?”攬月也沒料到蕭景曜反應這麼大。
蕭景曜微微一怔,這才發現他一時心急,沒有隱藏好自己的情緒。
蕭景曜輕輕呼出一口氣,儘量放緩了聲音,耐心說道:“徒兒覺得,索縈島太危險了。”
攬月聞言心中一暖,知道蕭景曜是在擔心她,雖然語氣重了點,卻是沉甸甸的心意。
這麼一想,攬月的面色更溫和了些,“曜兒,爲師的實力你還不放心嗎?而且,爲師也需要歷練、也需要進步,索縈島足夠危險,爲師相信一定會有收穫的。”
蕭景曜聽了這話臉色越發陰沉,他聲音微啞,繼續勸道:“可是,不是還有無妄深淵嗎?先去無妄深淵看看不好嗎?”
到時候只怕整個索縈島都無法倖免。
他也打算趁着這個機會重新徵服索縈島,儘快建立鬼域。
只要攬月再晚去一些,她就可以不用面對前世的自己經歷過的那些危險了。
攬月聞言卻搖了搖頭,無妄深淵她會去,但是要在去過索縈島後。
“曜兒,不必再說了,我已經答應了陸道友,君子言而有信。”
攬月心意已決,星奕和清河對視一眼,不由無奈一笑。
師妹一向就是如此,她一旦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扭不回來的。
蕭景曜還要再勸,清河卻衝他擺了擺手。
“曜兒,你一片孝心我們都看到了,只是你師尊是個本事大的,她要去你便讓她去吧。”
蕭景曜此時也顧不得“孝心”這回事了,他拳頭微微捏緊,依舊不肯放棄。
無論索縈島還是天譴,他都不希望攬月去經歷。
“你小子怎麼回事?人家都說了要去,你一直攔着她做什麼?”
腦袋也忍不住了,這索縈島有那麼恐怖不成?
“切,你這腦袋知道什麼,那地方的鬼氣是無妄深淵的數十倍,多少老傢伙躲在裏面,就等着羊入虎口呢。”
九天都篆厲鬼幡沉寂了這麼久,突然在這時開口說話了。
“哎喲,九哥,您出來了呀。”腦袋立刻賠笑着打招呼,心中卻暗暗喫驚。
能被九天都篆厲鬼幡稱爲老傢伙,可見那索縈島果然不同凡響,這下它也不敢大放厥詞了。
攬月見蕭景曜的臉色越發難看,心中卻閃過一絲安心。
能被蕭景曜如此擔心,說明她這師尊做得挺成功了吧。
這樣想來,就算蕭景曜進入無妄深淵後修習了鬼道,應該也不會再做欺師滅祖之事了。
只是這炸毛的模樣,還是要好好安撫一番。
於是攬月走到蕭景曜面前,露出自認爲最令人心安的笑容,拍了拍蕭景曜的肩膀,溫柔地說道:“曜兒,不用擔心爲師,等你從無妄深淵裏出來,爲師也就回去了。”
蕭景曜感覺到攬月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他的肩膀,體內鬼氣洶涌着,恨不得直接把她扛迴天華宗去。
可是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他也清楚,攬月是十分有主見的。
她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想要什麼,自己已經阻止不了她了……
“真的……一定要去嗎?”
蕭景曜聲音凝澀,最後又問了一次。
她明明有先知的,她應該知道索縈島有多危險,爲什麼一定要去呢?
攬月堅定地點了點頭,望着無奈、糾結的蕭景曜,心頭微微一顫。
其實,她也是有私心的。
原著裏蕭景曜建立鬼域的過程那麼艱難,可是於她而言終究是幾行文字。
她也想看看,未來的蕭景曜究竟要經歷怎樣的苦難,才能站上那個別人遙不可及的巔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