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攬月他們從公孫元菱的院子裏走出來的時候,原本蔫蔫的公孫元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瞬間容光煥發。

    “仙子,那我可以時常去找你嗎?”

    “仙子,我修煉上有問題的話能不能請教你呀?”

    “仙子,我們交換一下流光鏡可以嗎?”

    “仙子……”

    蕭景曜站在攬月身後,一張臉烏雲密佈。

    而公孫元菱在經歷最初的狂喜之後,終於注意到了一旁的蕭景曜。

    看着蕭景曜一臉陰沉的模樣,公孫元菱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別以爲她看不出來,這蕭景曜眼巴巴地跟過來,就是生怕仙子收她爲徒吧。

    她突然覺得和仙子做朋友這個決定真的太正確了。

    要是她做了仙子的徒弟,那現在豈不是蕭景曜的師妹了?

    如今做了仙子的朋友,莫名還有了一種優越感。

    公孫元菱拉着攬月的胳膊,一臉嬌俏地把自己的流光鏡遞給攬月,順便示威般地朝蕭景曜揚了揚下巴。

    蕭景曜腳步一頓,體內鬼氣瞬間翻涌起來,把沉睡的九天都篆厲鬼幡嚇了一跳。

    它猛地擡起頭來,想看看到底是多麼厲害的敵人能讓主人如此動怒。

    然而,它左看右看,除了兩個女人、一個老頭,什麼敵人都沒看到。

    “腦袋,主人這是怎麼了?”小幡語氣裏滿是疑惑。

    腦袋眼看九天都篆厲鬼幡向它問話,可算是逮着機會了。

    “喲,九哥,您沒聞到嗎?好大一股醋味,差點沒酸死老子。”

    然後又趕緊對蕭景曜說道:“小子,是九哥問起老子才說的,你可別捏老子啊。”

    “醋?”小幡歪了歪頭,更懵了,這又關醋什麼事?

    蕭景曜臉色越發黑了,他現在突然覺得,剛纔就應該給公孫元菱來個透心涼。

    原本虛弱不堪的公孫元菱硬是撐着將攬月送到了府邸門口。

    好巧不巧,正好碰上趕過來的一羣茶奴。

    “少宮主!”

    “少宮主你沒事吧?”

    一羣美男瞬間朝他們衝了過來,他們衣袂翻飛,衣袍的顏色各不相同。

    雖然每一個都長得賞心悅目,但是這麼一大羣撲過來,愣是讓攬月想到了一大羣撲棱蛾子。

    公孫元菱嘴巴一抽,第一次覺得擁有這麼多茶奴並不是一件好事……

    “少宮主,阿寧好擔心你!”

    “快讓阿祿瞧瞧少宮主的傷。”

    ……

    攬月在美男撲過來之前閃身離去,公孫元菱感覺到手上一空,然後瞬間被各式各樣的關懷圍繞。

    攬月看着淹沒在人羣中的公孫元菱,不由嘴角一勾,看來,坐擁太多美男也是一種苦惱啊。

    一羣人中,唯一的例外是司徒儀,他不徐不緩地走在衆人身後,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毫不相干。

    攬月看到他的時候,眼睛微微一亮,方纔在擂臺邊的事她也看到了,只是這時她纔有心思好好打量他。

    這就是今後和蕭景曜一起名震九洲的司徒儀嗎?

    此時的他穿一身月白羅衣,臉若桃杏,眉宇間少年氣十足。

    他的頭髮用竹簪束起,行走之時姿態閒雅,瘦雪霜姿。

    因爲他和以後的蕭景曜交情頗深,所以攬月打量他的時間不由就久了些。

    “師尊,我們可以走了嗎?”

    蕭景曜突然走到攬月身前,一臉陰沉地說道。

    自從來了這個鬼地方,攬月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方纔和一個女子摟摟抱抱就算了,現在還目不轉睛地盯着其他男人,難道自己這張臉還不夠她看嗎?

    攬月瞬間回過神來,看着一臉不知情的蕭景曜,心裏嘀咕一聲,“我現在看的可是你今後最大的合作伙伴,可惜了,不能劇透。”

    “走吧,我們回去。”

    攬月擡步離去,蕭景曜緊隨其後。

    見攬月遲遲沒有和他提今晚的打算,蕭景曜不由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轉頭去看攬月,見她行走之時,一頭青絲微晃,偶爾露出凝脂般的脖頸。

    蕭景曜心中突然有些遺憾,那日漣水湖上泛舟,攬月醉酒,他全部心思都被那溫脣吸引,卻不曾注意那時這片凝脂又是怎樣的美好顏色。

    想到這裏,蕭景曜心中立刻生出一絲迫切,他突然露出一幅委屈的表情,開口問道:“師尊,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腦袋看到這裏,忍不住白眼一翻。

    “你小子現在裝可憐是駕輕就熟啊,情緒都不帶醞釀的。”

    攬月腳步一頓,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有嗎?

    蕭景曜一看攬月這懵懂的模樣,就知道她完全忘光了,臉色又是一黑。

    所以他期待了這麼久,攬月卻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師尊,說好的談心呢……”蕭景曜一臉幽怨。

    “你小子心裏想的是談心嗎?”腦袋立刻一臉不恥地說道。

    這小子準是上癮了,還談心?八成是沒安好心!

    “你再說一句,今晚的酒沒你的份。”蕭景曜也不提什麼捏頭了,一句話就把腦袋拿捏住了。

    果然,腦袋臉色一變,立刻一臉正氣地說道:“談!必須得談!往死裏談!”

    攬月微微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

    本來說好的昨晚談,但是她被索縈島還有無妄深淵之事牽絆住了心神,也就忘記了,沒想到蕭景曜還記得。

    “今晚?”攬月有些猶豫,“明天你還要同曲凌瑤打呢,今晚應該養精蓄銳纔是。”

    蕭景曜心思一轉,立即說道:“可是,徒兒有些緊張。”

    攬月聞言細細一想,也是,明日就該決定羣英榜第一的歸屬了。

    蕭景曜第一次參加這麼大的比試,會緊張也很正常。

    如此說來,自己倒不如陪他說說話,幫他放鬆放鬆心情。

    “好,那就去爲師房中吧。”攬月當下做了決定。

    上次去泛個舟,足足花了二十五顆中品靈石,她還沒找師兄報銷呢。

    這兩日決賽在即,一準又漲價了,她纔不去當這個冤大頭。

    蕭景曜聽到是去攬月房中,眼睛倏忽就亮了,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徒兒都聽師尊的。”

    腦袋生怕蕭景曜不給它酒喝,也不敢開口了,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道:“嘖嘖,引狼入室,慘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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