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看到穹域三人之時,也是面色大變,眼看攬月和蕭景曜已經無路可逃,絕不能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

    “原來是穹域之主。”

    天機的雷分身“赤炎”皺着眉頭,沒有立刻表現出敵意。

    “老祖能忍常人之不能忍,狠心修煉《分身化法》,舒襄着實傾佩。”

    舒襄俊美的眉目舒展着,不急不忙地和天機客套了起來。

    天機幾不可察地瞥了攬月和蕭景曜一眼,心中不由擔憂,以他們二人的天賦,只怕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是不利。

    於是他不動聲色地說道:“穹域現世對九洲影響巨大,如果穹主有意,不若等此間事了,我們再坐下仔細商議如何?”

    舒襄聞言輕輕拍了拍手,微勾着嘴角說道:“甚好甚好。”

    天機聞言輕舒了一口氣,只要穹域今日不參與此事,攬月和蕭景曜便手到擒來!

    他的雷分身一躍而起,紫色的雷電壓縮在右手間,燦目無比。

    攬月見狀正要拉着蕭景曜向後退去,突然一道血紅色光芒閃過,雷球一分爲二,瞬間消弭於無形。

    衆人朝血紅色來處看去,只見舒襄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頭,彷彿剛纔動手的並不是他。

    天機臉色一沉,眉目下頓時佈滿陰鬱,“穹主這是什麼意思?”

    舒襄輕嘖了一聲,不徐不緩地說道:“我與這邊這位小兄弟有過一面之緣,老實說,我對他還挺有興趣的。”

    舒襄雖這麼說着,可是一雙眼睛卻直直地落在了攬月身上。

    “所以,你待如何?”

    天機陰冷着聲音,望着舒襄的眼裏已經隱隱有了殺意。

    如今他已然是九洲最強大的存在,如果這穹主今日想要插手,那就將他一併除了,正好省得到時候再去找他!

    “要不,老祖今天就算了,先讓我和他們敘敘舊,如何?”

    舒襄一雙美眸多情,顧盼之間溫柔嫵媚,卻一點也不顯女氣。

    天機聞言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他冷笑一聲,說道:“多管閒事!既然如此,你就和他們一起去死吧!”

    雷分身“赤炎”驟然爆發,無數紫電落下,如游龍走蛇,洶涌着奔向他們。

    紫光耀目之中,溫柔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嘖嘖,真是小氣,既然你一定要打,那我也只能奉陪了。”

    “轟”的一聲,血紅色驟然爆發,一輪巨大的血色圓月出現在了紫芒之中,驚天威壓四散而開。

    攬月心頭狠狠一跳,這個感覺……又是一個大乘期巔峯!

    天機的感受更加明顯,當血紅色氣息撲面而來之時,他眼前的場景徹底變了。

    此時的他彷彿身處一個血色地獄,無數枯骨堆積,漂浮的靈魂在他耳邊低嚎着,說着最惡毒的詛咒。

    天機渾身猛地一顫,臉色劇變。

    他……他竟然也是大乘期巔峯!

    蕭景曜站在攬月身前,當血紅色出現的一霎那,他體內的鬼氣瞬間沸騰,尤其是其中摻雜的惡念,幾乎暴漲了一倍有餘,叫囂着要吸收眼前這股力量。

    舒襄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蕭景曜一眼,眼裏滿是興味和期待。

    同屬同宗,他們果然很適合做朋友呢……

    “老祖,如何,還要打嗎?”

    舒襄一頭及地長髮飛揚着,在血色的背景下魅惑無比。

    紅娘和戚雎望着他的背影,臉上滿是炙熱和崇敬。

    而天機臉上的肌肉詭異地抽動着,不甘是那麼地明顯。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出來攔我?”

    明明只差最後一步,他就可以獲得他想要的一切了!

    “不這樣,怎麼顯得我這人討人厭呢……”舒襄輕笑一聲,話裏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今日,他絕對不可能束手旁觀。

    “不過,現在是你要掂量掂量,要不要和我們打了。”

    舒襄的臉上滿是自信的光芒,“我可不認爲,我會輸你。”

    天機渾身一顫,呼吸急促,胸口憋疼。

    他付出瞭如此多的代價,甚至暴露了《分身化法》,難道要空手而歸嗎?

    “哦,對了,這兩位畢竟不是什麼尋常人,可能我們打一場的功夫,他們就恢復了也說不一定。”

    “哎呀,到時候好呀,指不定就直接把你留下了。”

    舒襄面色愉悅,對着攬月和蕭景曜揚了揚下巴,笑着說道:“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攬月眉毛微微一揚,雖然不知道這穹主有什麼意圖,可是目前看來,天機纔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想到這裏,攬月右手毫不猶豫一揚,用方纔積蓄起來的一點雷靈氣召出了驚雷劍。

    “他若不信,大可一試。”

    攬月面色冷厲無比,隨着雷靈氣的爆發,驚雷劍上纏繞着純粹的紫金色雷電,看起來威力十足。

    舒襄見狀嘴角微微一勾,眼裏流露出一絲欣賞,心道:“果然是個聰明的。”

    天機的臉色變了又變,他還不想放棄,可是這時,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傳來,衆人轉頭望去,只見密密麻麻一羣穹域人飛了過來。

    他們氣勢洶洶,鬥志昂揚,看起來攻擊力十足。

    “嗯,來得還算及時。”

    舒襄眼睛微微一亮,知道今日之事已成定局。

    天機臉色一白,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頹唐,他知道,己方的優勢已經徹底消失,如果接着打下去,他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怎麼着,要麼……”舒襄輕笑一聲,竟朝天機拱了拱手,“慢走不送?”

    天機一張臉頓時變得陰狠無比,他先是看了看舒襄,又看了看攬月和蕭景曜,眼裏勢在必得的光芒依舊沒有消失。

    他不會放棄的,攬月和蕭景曜註定是他的囊中之物,暫且讓他們再逍遙兩日!

    他驀地拂袖而去,下一刻,他身旁的申屠和赤炎渾身一震,二人齊齊噴出一口血來。

    攬月仔細瞧去,只見他們二人面色慘白,目光呆滯,顯然已經傷了根基。

    今日起,天羅殿就是天機一個人的天羅殿了,九洲的風雲被徹底掀起,而她和蕭景曜卻無意中成了暴風的中心。

    眼看天機帶着所有人撤離,九天都篆厲鬼幡、青鳳還有破妄盤紛紛飛回了蕭景曜和攬月的身邊。

    攬月小心地捧過破妄盤,軟聲感激了一番,立刻將它收回了身體裏。

    破妄盤出現了裂痕,這時候急需她的神魂對它進行溫養。

    而青鳳在攬月的腰間依戀地蹭了蹭,也在攬月的感激聲中化作一道青光飛回了她的氣海中。

    這時候攬月才轉頭望向舒襄。

    她眸色沉沉,一臉平靜地問道:“所以,穹主你又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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