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寵物又多了？
“曜兒，這個是白虎。”
攬月指了指正在她懷裏打滾的白虎。
蕭景曜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公的母的？”
“哼，我主殺伐，自然是公……”
白虎還沒說完，後頸突然被人一把拎起，它像是被人捏住了死穴，四隻腳頓時僵在那裏，一臉震驚地看着蕭景曜。
這世上還從沒有人敢這樣拎它的後頸皮，除了主人身邊那個沒羞沒臊的跟屁蟲！
“白虎，不用懷疑，你面前的這個，就是那個沒羞沒臊的跟屁蟲……”
青鳳涼涼的聲音突然在白虎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我擦！”
白虎輕嚎一聲，頓時大驚失色，瘋狂撲騰起來。
“這跟屁蟲陰魂不散啊，幾萬年了，爲什麼還在主人身邊！”
“唉……”青鳳不由地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臉上竟露出了一絲認命，“有些緣分真是天註定啊，斷也斷不了。”
攬月眼看白虎痛苦地掙扎着，心頭一軟，趕緊把它接了過來。
“曜兒。”
她嗔怪地瞥了蕭景曜一眼。
蕭景曜見狀眉毛一蹙，立刻一臉委屈地說道：“師尊，這都是它幻化出來的樣子，指不定原型比這隻青毛鳥還要大呢。”
攬月順着小奶虎的手猛地一頓，這話屬實不假……
“嚶嚶嚶——”
小奶虎見勢不對，瘋狂賣萌，一雙大眼睛溼漉漉的，就那麼可憐兮兮地盯着攬月。
攬月：“……”
爲什麼一人一虎都要這麼奶唧唧地看着她，明知道她最抵擋不了這個了……
不過，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兩個都要！
於是攬月笑着摸了摸蕭景曜的頭，又順了順小奶虎的背，“嗯，兩個都是好孩子。”
蕭景曜：“……”
白虎：“……”
青鳳：“那我走？？？”
這時候，攬月目光一瞥，不期然落到了方纔那幅畫像上。
嗯？怎麼旁邊多了一個人？
攬月下意識地走上前去，雖然依舊看不清二人的模樣，可是他們親暱的姿態顯然感情很好。
不用猜，這必然就是鬼尊和他的夫人了。
攬月想到自己方纔竟然附身到了鬼尊夫人的身上，甚至得到了所謂的殺伐之氣，心頭不由地一跳。
剛纔因爲白虎的出現根本來不及思考，此時想來，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了……
主要是，這房間的風格和她的品味簡直一模一樣……
攬月越想越心慌，憶起兩次夢裏聽到的“夫人”二字，腦子裏竟有個荒謬的想法一閃而過，惹得她心頭咚咚直跳。
蕭景曜走上前去，看到攬月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無比，心頭頓時揪起。
他知道攬月在想什麼，別說攬月，連他一個重生之人都不敢相信……
攬月的懷中，青鳳和白虎對視一眼，卻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絲狂喜。
主人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師尊，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既然有了猜想，何不去親自驗證一下，或許……事情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因爲如果真是如此，那攬月定是受了很多苦難吧，不然爲何會換了身份？
這時候，蕭景曜甚至都沒有考慮過，自己也是同樣的處境。
攬月臉色微白，她輕輕點了點頭，按下心中的驚疑，和蕭景曜走出了愛妻殿。
就在殿門關上的那一刻，牆上的畫像再次改變，光影重疊間，卻是一個黑衣男子抱着渾身浴血的紫衣女子。
男子的臉上渲染着絕望和瘋狂，黑氣洶涌，遮雲蔽日。
而他們的身後，伏屍百萬、血流成河……
“師尊，我們去哪裏？”
蕭景曜看着眼前出現的兩條岔路，偏頭詢問攬月的意見。
攬月遠遠望去，一個是喜妻殿、一個是悅妻殿，倒看不出什麼區別。
“曜兒，你覺得呢？”
蕭景曜下意識地往左邊一指，“喜妻殿吧……”
喜妻……
蕭景曜渾身一震，突然呆怔在原地。
等等！如果他真的是那勞什子鬼尊，師尊是鬼尊夫人，那他們本來就是夫妻！？
夫妻啊……
光是想到這個詞，就讓蕭景曜渾身戰慄。
難道他曾經完完整整地擁有師尊？而他們曾相知相守了那麼長的歲月……
蕭景曜心頭滾燙不已，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無論以前經歷過怎樣的苦難，師尊曾經是他的夫人，這就足以撫平一切了。
聽到蕭景曜喃喃重複着“喜妻”兩個字，攬月臉色微微一紅，瞬間猜中了蕭景曜的心思。
可是她心中還是不敢相信，她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曾是另一個人。
畫像裏的那場大戰那般慘烈，鬼尊和他夫人到底經歷了什麼？大戰緣何開始，後面又如何收場？
一大堆疑問，攪得攬月心煩意亂。
“師尊，我們去看看吧。”
蕭景曜心中卻已經迫不及待起來。
“走吧。”
二人並肩而行，走在開滿紫陽靈蕊的廊道，衣袂蹁躚之間，一道微風吹過，紫陽靈蕊輕輕搖擺，時光彷彿倒流回了過去。
曾經，也有恩愛至極的兩個人，在紫陽靈蕊的見證下，無數次走過這個廊道，留下歡聲笑語。
“吱呀——”
厚重的殿門被緩緩推開，攬月突然就呆怔住了。
映入眼簾是一片紫色，整個大殿竟然掛滿了精美的紫衣。
它們風格各異，淺紫到深紫，或仙氣飄飄，或溫婉柔情，讓人眼花繚亂。
可是攬月第一眼就看到最中間那件破碎的紫衣。
在一水的華服中間，它是那般格格不入。
可是攬月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件紫衣正是方纔在戰場上鬼尊夫人穿的那一件。
而時間彷彿在這件紫衣上定格了，上面血色斑駁，鮮豔得猶如怒放的玫瑰。
攬月渾身巨震，她情不自禁走上前去，伸出手去撫摸那件紫衣。
“夫君，別爲我傷心……”
當指尖觸碰到衣裙上的血跡時，一個溫柔無比的聲音突然在攬月耳邊響起。
攬月猛地倒退一步，臉色頓時蒼白無比。
這……這是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