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方纔那恐怖的萬修奉天誅殺令,攬月目前正重要的就是隱藏自己,而三神獸實在太過扎眼,所以若非危機時刻,攬月都囑咐它們千萬不要出手。
此時遠處有一人飛射而來,他的腳下一柄金色飛劍熠熠生輝,一看便品級不凡。
攬月已經做好了飛退的準備,神識一掃,卻發現眼前之人也不過洞虛前期。
攬月心頭微微一動,她現在正好缺個嚮導……
只是這人倉皇逃竄,卻不知追他的又是何人……
當遠處一抹豔光出現之時,攬月眼睛一閃,差點被亮瞎。
好一隻“花孔雀”!
只見那人腳踏一把花傘追擊而來,穿着一身五顏六色的亮片戰甲,在陽光下五彩斑斕。
“王金,給小爺站住!”
攬月神識探過去,沒想到這人花裏胡哨的,竟然也是洞虛前期。
他身後跟着的兩個隨從修爲倒是高些,洞虛中期。
“道友,快救救我!我有法寶做報酬!”
被追殺之人一臉急色,目光誠懇地哀求道。
攬月看到兩方都只有洞虛期,頓時走不動道了。
既然在能力範圍內,不妨救他一救,也好從這人嘴裏打聽點消息。
攬月點了點頭,止住了後退的趨勢,站定在了原地。
那被喚作王金的人見狀眼前猛地一亮,拐了個彎落在了攬月不遠處。
“多謝道友仗義出手,在下說話算話,給!”
攬月望着這人遞過來的金色飛劍,眉頭微微一挑。
倒是個爽快人。
攬月也不客氣,右手一招,飛劍便飛了過來,入手的瞬間,攬月面色微微一變。
這是一把品質上佳的金屬性洞虛期飛劍!
這時候,那花孔雀也來到了攬月他們面前。
看到王金把飛劍遞給攬月,那“花孔雀”瞬間怒氣上涌。
“王金!小爺我追你一路了,你都不肯讓出金澄劍,現在竟順手就給人了?你什麼意思!”
王金雙手別在胸前,看着暴跳如雷的“花孔雀”,一臉暢快地說道:“我王金就是喫軟不喫硬,你想搶,我偏不給!”
“花孔雀”見狀怒髮衝冠,這方圓幾百裏都是他花家的地盤,偏偏出了這麼一個刺頭,氣煞他也!
他將目光轉向攬月,想看看哪個膽大包天的,竟然敢和他花叄叄搶東西!
這不看還好,一看眼珠子都直了!
他們花錦城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大美人?這氣質、這身段,嘖嘖嘖……
這時候,他眼裏哪裏還有什麼金澄劍,只顧着直勾勾盯着人看了。
王金看到這裏,臉色忽然一變。
糟了,剛纔看這姑娘不慌不忙的,以爲她是胸有成竹,這一看,不會是初出茅廬,被嚇傻了吧……
想到這裏,王金站不住了。
莫要害了一個無辜姑娘纔好!
他趕忙站到攬月身前,擋住了花叄叄的視線。
“花叄叄,你不是要金澄劍嗎?我給你,今日之事就作罷吧。”
攬月看着擋在她身前的王金,眉頭微微一鬆,隱隱流露出一絲欣賞。
剛纔這花叄叄那惡意的眼神她已經看到了,沒想到的是,這個王金倒是個有擔當的。
只是,心思似乎單純了些。
果然,花叄叄聞言輕蔑一笑,“王金,小爺我現在還在乎那把金澄劍嗎?”
他倒不廢話,朝着身後兩個隨從一招手,“把那個小娘子給我抓回去!”
“是!”
完了,這下花叄叄來真的了!
“道友,對不住連累你了,我來擋着,你快跑吧!”
王金朝身後的攬月低喝一聲,隨即又揮出一柄金劍,朝着那兩個隨從飛身而去。
花叄叄見狀大笑出聲,“喲,王金,你這拿錘子的手也拿劍了嗎?想英雄救美啊?哈哈哈,不自量力!”
“阿左阿右,剁了他煉器的手!”
王金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絕望,可是想到師尊的教誨,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道友快跑!”
王金奮不顧身朝那兩個隨從攻去,手中的金劍發出燦目的光芒,想要給攬月爭取逃脫的時間。
左右二隨從見狀嘴角發出一絲獰笑,跟着主子遛了這王金這麼久,他們早就沒耐心了。
“阿右,讓我來吧。”
左邊那個隨從手握一輪彎刀,青色的光芒亮起,威勢遠超王金。
“嘿嘿,受死!”
王金感覺着撲面而來的銳利氣息,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隨從的對手,不由地面色慘白,自嘲一笑。
他王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卻原來走的是血黴運啊……
生死關頭,他嘴脣緊擰,心中的唯一念頭便是:只盼着他王金清白一生,別臨到死還害了一個姑娘纔好……
眼看青色彎刀即將劈下,王金已然目露絕望,這時一道破空尖鳴聲忽然響起。
“誰說你們可以殺人了?”
冰冷的聲音帶着一絲怒氣,王金轉過頭去,只見一片金光閃耀,飛馳而來的正是他方纔遞出去的金澄劍。
此時其上金色光芒流轉,賦予了金劍前所未有的新生和活力!
王金瞬間目露癡迷,這一刻他頭皮發麻,因爲他能感覺得到,這柄他親手鍛造出來金澄劍此時正發出歡快的劍鳴聲!
“鏗——”
金澄劍一往無前,與青色彎刀碰撞的瞬間,幾乎毫無停留,彎刀碎斷,血灑當場!
“啊——”
這左隨從痛叫一聲,不過一瞬間,竟然右手已經被齊掌削斷!
金劍輕嘯一聲,再次飛回到了攬月身邊。
幾人驚駭地望過去,只見女子神色冰冷似霜,金澄劍懸浮在她的身側,金光耀目無比。
她明明看起來就是洞虛前期,可是爆發出來的威能卻讓他們心頭巨跳。
這一刻,花叄叄心中生出了一絲懼意。
如此強大的洞虛前期,絕對不是什麼尋常人!莫非她是哪個大宗門的核心弟子?
想起他家老子耳提面命了無數次,讓他千萬不要得罪那些大宗門,否則他們動動手指頭,就足夠把花錦城碾碎……
想到這裏,花叄叄面色劇變,他猛地倒退一步,目光閃爍了好幾次,最後竟恭恭敬敬地給攬月做了個揖。
“仙子,方纔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攬月見狀眉頭微微一挑,這倒是個臉皮厚的。
裝模作樣,她攬月在行!
“既然如此,還不快滾。”
攬月面色平靜,冷聲冷語,花叄叄卻如臨大赦。
這般高高在上的語氣,一看就是大宗門出來的!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走!快走!”
花叄叄招呼着他兩個隨從,灰溜溜地乘着他的小花傘逃走了。
這時候,在一旁觀望的王金終於走上前來。
只見他緊緊盯着大放異彩的金澄劍,一臉興奮地問道:“好純正的金色!道友,莫非你就是萬中無一的單一金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