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弟子有事出去了一趟,事急從權,未曾向掌門通報,還望掌門見諒。”

    攬月一臉乖巧地走到了王五行的身旁。

    王五行看到攬月全須全尾地回來,一顆吊着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他知道攬月不會不辭而別,只是她只有洞虛期,在這個高手遍地的仙靈界,着實是危險啊。

    “沒事,平安回來了就好。”王五行一臉溫和地說道。

    對面的白行晏和梁從嚴看到攬月與王五行如此熟稔,心中更驚。

    難道眼前這個女子真就是那個煉出破魔盤的匠人不成?

    “白家小輩見過王匠尊。”

    白行晏還是沉得住氣,他壓下心頭疑慮,率先向王五行見禮。

    一旁的攬月聽到匠尊兩個字的時候,渾身微微一震,卻把心中的驚訝隱藏得很好。

    匠尊?

    那不是煉器師中僅次於匠神的存在嗎?

    難道她這一趟,隨隨便便就進了一個了不起的宗門?

    另一邊,王五行雖然心中反感白家人,卻也知道當年之事算不到白行晏的身上,於是耐心問道:“不知白家少主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白行晏笑得謙遜,目不斜視地說道:“前幾日有幸見過貴宗的一件法器,甚是有趣,因此今日特來拜訪。”

    王五行聞言眉頭猛地一皺,連攬月心頭都咯噔了一下。

    即使已經有所猜測,王五行還是問道:“不知是什麼法器,能入得了白家少主的眼?”

    說到此處,白行晏若有似無地瞥了攬月一眼,輕笑着說道:“說來也巧,是花少城主帶去了鑑器行,晚輩這纔有幸目睹了王雷大師的精湛技藝。”

    攬月渾身一個激靈:“……”

    王雷大師……

    王五行心頭微微一驚,沒想到花叄叄竟然會去鑑器行,還好巧不巧遇上了白家少主,這可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過,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修爲不夠,臉皮卻夠厚。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攬月不適宜太早暴露在人前。

    若不是爲了與花家談條件,他甚至都不會讓花家知曉攬月的存在。

    “讓白少主見笑了,這些日子琢磨了一些新法子,一時興起起了個別名玩玩,沒想到竟入了白少主的眼。”

    “哦?”白行晏挑了挑眉,目光輕飄飄地掃過一旁的攬月,卻見她一臉恭敬地低着頭,對王五行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白行晏眸光微微一閃,卻是朝王五行欽佩地拱了拱手,“原來是匠尊的手藝,那就難怪了。”

    “晚輩此次唐突來訪,不知能否得匠尊割愛?”

    王五行聞言露出了一絲爲難,隨即滿是歉意地搖了搖頭。

    “白少主,是這樣的,我們神器宗已經和花家合作,所有法器一應供給花家,人無信而不立,想必白少主能諒解的吧?”

    王五行說得十分客氣,神器宗內一門之隔的花重錦聽到這裏,終於放下心來。

    論勢力,白家和他們花家,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今日若神器宗背諾選擇了白家,有白家的庇護,他也是敢怒不敢言的。

    沒想到王五行如此識大體,倒讓剛剛被宰了一大筆的花重錦心中舒服了許多。

    “白少主屆時若想要本宗的法器,直接從花家處購買即可。”

    王五行話已至此,拒絕的意味再明顯不過,白行晏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是晚輩沒這個福分了,此次叨擾,萬請莫怪。”

    白行晏倒也乾脆,向王五行行了一禮,便飄然而去。

    眼看白行晏漸行漸遠,王五行忽然高聲叫道:“此間之事,還請白少主保密一二。”

    白行晏聞言停了下來,一臉鄭重地朝王五行點了點頭,這才帶着梁從嚴轉身離去。

    攬月見他們都走遠了,王五行還怔怔地站在那裏,不由問了一句:“掌門,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王五行回過神來,輕笑着搖了搖頭,“這位白少主……很不一樣的,不用擔心,倒是雷兒,你不介意本尊佔了你的名頭吧?”

    攬月聞言急忙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掌門是在保護弟子,弟子又怎會不識好歹。”

    王五行見狀欣慰一笑,這樣的孩子,讓人怎麼捨得不喜歡呢?

    另一邊,梁從嚴從神器宗離開後,始終愁眉緊鎖,一言不發。

    白行晏看到這裏,微微一笑,“老師有什麼顧慮但說無妨。”

    梁從嚴摸了摸下巴,一個勁地搖頭,“不對,不對。”

    白行晏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問道:“哪裏不對?”

    梁從嚴面色嚴肅,十分認真,“我有幸鑑賞過王匠尊的法器,大開大闔,中正浩然,是邈邈君子之風。”

    “可是那日的破魔盤殺伐果斷又暗含一絲柔意,是意氣風發、光明磊落之感,這……這根本就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啊。”

    煉器師終其一生都在尋求突破,但不論風格怎麼改變,都與煉器師的性格多多少少有點關係,絕不會產生如此顛覆性的變化。

    白行晏聽到這裏,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所以,老師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梁從嚴微微一愣,可還是覺得難以置信,“那女子年歲那般小,怎麼可能有如此造詣?若真是她……”

    白行晏偏頭問道:“若真是她又如何?”

    梁從嚴臉上滿是鄭重,一字一頓說道:“若真是她,只怕今後,無人能及。”

    難怪他在破魔盤中感覺到了一股生澀,這明明就是個初入煉器界的毛丫頭!

    那些在煉器上天賦異稟之人,已經是老天爺賞飯喫,而她這是老天爺追着餵飯喫啊!

    只要她接下來勤耕不輟,莫要辜負了這份天賦,將來只怕,整個煉器界都要爲她傾倒。

    白行晏聞言認同地點了點頭,其實,當王五行那一聲“雷兒”喊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了,那個王雷大師就是眼前的女子。

    因爲,雷霆玉只對雷修有反應。

    那女子接過雷霆玉的時候,那麼劇烈的雷氣波動,他生平僅見!

    想到這裏,白行晏突然彎了彎嘴角。

    真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啊……

    她從哪裏來,又是哪家培養的小怪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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