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和王五行幾乎同時朝花雙影望去。

    來參加匠神大比之前,他們曾和花重錦約定過,以花錦城的名義參賽,從而獲取花重錦在煉材方面的支持。

    可是此時,名頭爲什麼變成了神器宗?

    花雙影臉上隱隱含笑,對現場的氣氛還有攬月他們的反應都很滿意。

    沒錯,這件事正是她的手筆。

    半個月前,她說服了她那虛榮的老爹,將煉器隊的名字改回了神器宗。

    一是爲了攬月和王五行他們。

    這一路下來,她已然知道王五行對於重振神器宗的執念有多深,而攬月他們的決心又有多麼堅定,他們花家又何必強佔着這個名頭呢。

    二是爲了他們花錦城。

    樹大招風的道理,花雙影越發深有體會了。有攬月在,這屆匠神大比幾乎沒有懸念。

    若果到時候刻在金碑上的,真的是他們那個籍籍無名的花錦城,屆時他們該承受多少關注和猜疑呢?

    以攬月和王掌門的心性,花錦城對他們的幫助,他們是不會忘記的。

    何不安安靜靜做身後的幫手,平平靜靜過邊陲小城的日子呢?

    花雙影朝他們二人淺淺一笑,臉上隱隱露出一絲得意。

    怎麼樣?這個驚喜不錯吧?

    而廣場上,一石激起千層浪,“神器宗”三個字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如果說,器仙門是仙靈界的煉器聖地,那麼以前的神器宗便是所有人眼裏的煉器殿堂!

    因爲它是由全界唯一一個匠神親手創立的,更爲仙靈界培養了無數煉器大師。

    甚至在場大多數人的煉器入門,用的都是神器宗的方法。

    可是,隨着老祖無故失蹤,神器宗分崩離析,他們幾乎都不再談及這三個字了。

    那個女煉器師竟然是神器宗的?

    如果此神器宗就是彼神器宗,那麼她拿第一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攬月感受到周圍悄然變淡的敵意,不由地挑了挑眉毛。

    “爹,這……”

    王若雅聽到王五行用了神器宗的名頭,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果然,王八卦一張臉黑得能滴出水來,而此時無數目光正若有似無地落在他的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神器宗老祖當年更偏愛王五行,若不出意外,王五行纔是接替神器宗的那個人。

    雖然具體內幕衆人不太清楚,但是師兄弟鬩牆的風聲他們還是隱隱約約有所耳聞的。

    據說,神器宗那個最有名的元晶牌坊不是被藏起來了,而是被王五行給帶走了!

    因爲老祖當年只把使用方法教給了王五行一個人……

    鑑於此,當年多多少少有些傳言,說王八卦繼承神器宗名不正言不順。

    只是這麼些年王五行都沒有任何消息,這些話也就漸漸沒人說了。

    可是此時,神器宗之名再現,當年的風言風語又難免被衆人重新撿了起來。

    王八卦聽到周圍的閒言碎語,感受着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氣得恨不得將王五行大卸八塊!

    王傳承聽到攬月來自神器宗的時候,也不由地心頭一跳。

    如果是他想的那個神器宗,那麼因爲宗門的原因,他接近攬月的難度就更大了!

    不行!他的火之本源絕對不能溜走!

    衆人的議論聲依舊不肯停歇,然而裁判已經出言宣佈:“匠神大比第一場,至此結束!”

    “贏嘍!”

    王火笑得格外開心,他歡呼着奔向了攬月。

    小師妹拿了第一名!他們神器宗贏了!

    “師妹,太好了!”

    金木水土也圍了過來,六個師兄妹笑得格外開心。

    王傳承離場的時候故意繞到了攬月他們身旁,離得近了,這才發現攬月比遠看還要美上三分!

    這一刻,他心中對火之本源和攬月的貪婪已經攀升到了極點!

    蕭景曜坐在觀衆席上,見攬月與金木水火土笑語盈盈,嘴角也不由地彎了起來。

    師尊真的很開心呢……

    可是,蕭景曜臉上的笑容還來不及綻放,突然就溢出一絲殺意來。

    因爲他看到了從攬月身旁走過的王傳承。

    若要離場,王傳承完全可以直走,而他卻故意繞了個圈。

    而且,他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地流連在師尊的身上……

    天器宗王傳承,呵……

    蕭景曜的嘴角再次揚起,可是這一次卻透出一股血腥氣來。

    腦袋因爲攬月要比賽,不得不回到了蕭景曜的腰間。

    此時感受着蕭景曜心中翻涌的殺氣,腦袋嘖嘖搖了搖頭。

    戀愛中的男人,就是這麼敏銳啊——

    那王傳承要是敢動攬月的歪腦筋,嘿嘿……

    它突然有點期待蕭景曜那小子做壞事了怎麼辦?

    周圍的觀衆開始陸續離場,可是他們一個個罵罵咧咧,嘀嘀咕咕,心裏不得勁得很。

    這神器宗到底怎麼回事?

    那女煉器師又究竟是什麼人?

    這一次的匠神大比給了他們太多意外和太多疑問,害他們抓心撓肺的,快難受死了!

    偏偏第二場比試還要等到半個月後,這誰受得住啊?

    他們已經可以預見,接下來的半個月,器仙城的大街小巷該有多麼熱鬧。

    眼看場上的人已經不多了,攬月與王五行眼神交流過後,心照不宣地選擇了到煉器師的休息處碰頭。

    如今有太多雙眼睛盯着他們,謹慎些總是好的。

    而當王五行離開廣場的時候,一雙毒蛇般的眼睛一直緊緊盯着他的背影,如影隨形。

    “爹……”

    王若雅從來不曾見過王八卦露出如此怨毒的眼神,心中不由地有些害怕。

    王八卦緩緩收回眼神,心中恨意橫生,只沉沉說了四個字,“有我沒他……”

    莫染風是最後一個離場的,得知名次的時候,他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因爲他知道,爹說那個女煉器師贏了,那她就是贏了。

    可是,爹爲什麼要出來幫她呢?

    他明明……連和他這個兒子多說一句話都不肯,可是他卻願意出現在衆人面前,爲那個女煉器師解圍……

    “染風,已經結束了,還不走嗎?”

    莫染風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他一身青袍,聲音溫潤。

    莫染風怔怔地望着出口,臉上的冰冷早已不復存在,眉宇間滿是糾結、不解和痛苦。

    “你說他爲何就對我如此冷漠?我輸給那個女煉器師,他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青袍男子聞言沉默了一瞬,下一刻,他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莫染風的肩膀。

    “如果你想知道莫前輩爲何對你如此冷漠,你可以去問他。”

    “如果你想了解那個女煉器師,或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消息。”

    “畢竟,我和她也算是相識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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