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錄下來了?”

    攬月緩了一會,才轉頭去問蕭景曜。

    這一刻鐘不到的時間,簡直信息量爆炸。

    蕭景曜點了點頭,揚了揚手裏的留影球,“一刻不落。”

    當二人回到林姐姐所在之處時,她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喲,二位可真是讓奴家好等啊~”

    林姐姐不輕不重地刺了一句,隨後直截了當說道:“你們要找的人沒來過。”

    “沒來過?”

    攬月眉頭微微一攏,心中有些失望。

    她寧願花叄叄是在這裏流連忘返,也比出了意外要好。

    攬月倒不懷疑眼前這林姐姐會騙他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生意人自然不會犯糊塗。

    “那打擾了,謝謝。”

    攬月轉身就走,和蕭景曜立刻奔向下一個目的地。

    可是,城東的煙花柳巷就那幾處,攬月他們處處都造訪了,卻都失望而歸。

    “曜兒,我覺得不太妙了。”

    攬月面色沉凝,以她一路以來對花叄叄的瞭解,他可不像是這種會玩消失的人。

    蕭景曜點了點頭,只是看出攬月確實心焦,不忍心火上澆油。

    “師尊,我們再去賭坊看看吧。”

    “嗯。”

    攬月自然不會放棄,不過她才和蕭景曜走出沒幾步,她的胸口便發出了一陣藍光。

    “是白小姐的流光鏡!”

    攬月臉上閃過一絲期待,立刻迴應道:“白小姐,是我。”

    鏡中出現了白行芷的俏臉,可是她眉頭緊擰,臉色並不好看。

    攬月心頭微微一窒,“可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白行芷這才發現自己的表情太過嚴肅,嚇到攬月了,急忙鬆了眉頭。

    “情況有些複雜,讓我哥來說吧。”

    流光鏡中的臉變成了白行晏,他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好像出事了。”

    “怎麼說?”攬月臉色有些難看。

    白行晏敲了敲面前的桌子,緩緩說道:“據飛息坊的調查,花叄叄最後一次出現在人前,就是在器仙門中。”

    “當時比試結束,他逆着人流而行,看方向,去的應該是煉器師休息的棚子。”

    “可是比試結束後我們在棚子裏待過一段時間的,他並未回來。”攬月立刻回道。

    “花叄叄是比試一結束就往回走的嗎?”蕭景曜突然出聲問道。

    白行晏點了點頭,“是的,和衆人離席的時間一模一樣。”

    “那便不對了,我們離開廣場的時候,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如果花叄叄比試一結束就往回走,他應該比我們更早到休息棚纔對。”

    蕭景曜眉頭微鎖,心中已然有不好的猜測。

    這時,白行晏突然說道:“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和你們說一下。”

    攬月點了點頭,客氣地說道:“請講。”

    白行晏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冷峻,“據飛息坊的統計,這幾日上門的生意中,尋人比以往多了六七成。”

    “而且尋人中近九成都是報了失蹤,而飛息坊……全部查不到那些人的行蹤。”

    “這可是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事情,不知二位以爲,這個消息代表了什麼呢?”

    攬月抓着流光鏡的手猛地一緊,不知爲何,腦子裏就閃過了方纔在遠黛閣時,聽到王八卦說的“計劃”兩個字。

    一兩個人失蹤,還算稀鬆平常,可如果一羣人在相近的時間相繼失蹤,這就不得不讓人心生懷疑了。

    “不知這些人是否有什麼共通之處?”

    攬月終究是謹慎的,她不肯妄下斷語,還是希望能掌握更多的消息再做判斷。

    白行晏想了想,“方便的話,二位來一趟飛息坊吧。”

    攬月和蕭景曜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好,請稍等。”

    器仙城的飛息坊就在城東,以攬月他們的腳程,不過就是一會兒的功夫。

    白行晏不適合露面,飛息坊的小廝將攬月他們引了進去。

    而白家兄妹早已在雅間等候。

    “深夜叨擾,還望見諒。”攬月滿是歉意地朝他們拱了拱手。

    白行芷立刻站起身來,她搖了搖頭,“此事疑點重重,必有貓膩,懲惡揚善本就是修士的責任,哪裏談得上叨擾。”

    攬月敏銳地捕捉到了“疑點”兩個字,趕忙問道:“所以真的有問題?”

    白行晏點了點頭,將一札玉帛推到了攬月他們面前。

    “據坊內統計,半月共報失蹤六十五人,全是從各地來觀摩匠神大比的人。”

    “修爲從化神到大乘不等,失蹤地點不同,時辰不同,全是無緣無故失蹤,毫無徵兆。”

    攬月拿起玉帛仔細查看,裏面詳細記錄了每一個失蹤的修士。

    攬月嘗試從他們身上找出共同點,可是正如白行晏所說,他們來自天南海北,幾乎沒有任何共通之處。

    蕭景曜坐在攬月身旁,見攬月眉頭緊鎖,便知她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他正這般想着,突然耳邊傳來了攬月的傳音。

    “曜兒,你覺得白家兄妹可以信任嗎?”

    蕭景曜心中微微一動,“師尊是打算將留影球給他們看?”

    攬月眉頭一鬆,她就知道,蕭景曜一定能猜到她的想法。

    “對,我覺得王八卦說的‘計劃’很不簡單,如果要追查此事,有必要和白家兄妹共享一下這個消息。”

    蕭景曜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徒兒沒發現他們二人有什麼問題。”

    攬月聽蕭景曜也如此說,當下便不再猶豫,提及今日偶遇王傳承之事。

    “既然有留影球,可否借在下一觀?”

    茲事體大,白行晏也格外認真。

    蕭景曜點了點頭,取出了留影球遞到了白行晏面前。

    臨到頭他突然補了一句,“令妹最好就不要看了。”

    白行芷正期待有什麼新線索,聽到蕭景曜如此說,頓時一臉不滿。

    “莫要瞧不起人,沒什麼東西是男子能看,女子不能看的。”

    “你說出這樣的言論,我覺得你多少有些配不上攬月……”

    “妹妹!”

    白行晏見白行芷執拗的性子上來,說起話來又不管不顧的,立刻喝止了她。

    攬月見狀正要替蕭景曜解釋一番,可是白行芷已經催動了流光鏡。

    “你們別嫌我說話難聽,我從不覺得女子需要和男子區別開對待。”

    攬月見阻攔已經來不及了,不由地擡手扶額。

    完了,這也是個暴脾氣的。

    很快,曖昧的聲音在雅室中緩緩響起,尷尬的氣氛瞬間蔓延開來。

    白行芷正義凜然的表情猛地一僵,當看到畫面中交纏的身體以及那荒唐到足以震碎她三觀的畫面時……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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