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五行聽說金羽炎天火裏有邪氣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否認。

    “金羽炎天火是祖師當年親自尋來的,建派以來一直溫養在神器宗的火靈脈中,怎麼可能會有邪氣?”

    蕭景曜聞言面色平靜地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有問題的不是天器宗的天火,而是王傳承身上的天火。”

    聽了這話,王五行不知怎麼的,腦子裏突然就閃過王傳承同化金羽炎天火之時的場景。

    那時候,王八卦看起來似乎也很驚訝……

    “小曜,你剛纔說,王傳承天火裏的邪氣是血肉精氣?”

    王五行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面色劇變。

    看到蕭景曜一臉肯定地點頭,王五行情不自禁倒退一步,頓時面色慘白。

    “又來了……”

    “一定是那個人又回來了!他又盯上了天器宗!”

    “那個人?”

    攬月眉頭微微一皺。

    王五行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將他對當年幕後黑手的猜測說了出來。

    “如果王傳承的天火裏果然是人的血肉精氣,那他……或許也被那人蠱惑了!”

    花雙影在一旁聽到這裏,面色一沉。

    “那王八卦呢?他知不知情?當初夫人他們可是聽到他親口提了什麼計劃。”

    王五行聞言卻搖了搖頭,“如果這件事和那個幕後黑手有關,王八卦應該不知情。他這一輩子都差點毀在那個人手上,應該不會與他狼狽爲奸的。”

    花雙影聞言眉頭一攏,“所以我跟錯人了?我去查查那個王傳承!”

    “雙影等等!”

    攬月眼看花雙影急匆匆就要去,急忙攔住了她。

    “茲事體大,如果當真涉及當年的陰謀,還不知那幕後之人到底有多強大,你一個人去不安全!”

    “王雷大師說得對,花城主,此時也不宜打草驚蛇。”

    白行晏心中考量頗多,深思熟慮之後,繼續開口說道:“王傳承是天器宗首徒,又是匠神大比決賽的參賽人選,輕易是動不得的。”

    花雙影也就攬月能勸得住,此時見白行晏也來攔,立刻沒好氣地說道:“那白少主覺得應當如何呢?”

    白行晏溫言說道:“這裏既然是器仙門的地盤,那自然由器仙門出馬最好。”

    “作爲東道主,器仙門若邀請天器宗之人一聚,也是很尋常的,想來不會打草驚蛇。”

    “而且莫門主修爲高深,若王傳承真有什麼異常,他一定不會錯過的。”

    白行晏此言確實妥當些,花雙影雖然心急,卻也十分理智。

    她轉頭望向攬月,“夫人,你們覺得呢?”

    王五行第一個就點了頭,作爲長輩,他第一個不希望攬月他們爲此冒險。

    他已經領略過了那人的可怕之處,只希望這種毛骨悚然的寒意止於他就好了。

    而且器仙門家大業大,又有大羅玄仙坐鎮,想來是不會有問題的。

    攬月見王五行已經同意,便也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宜早不宜遲,現在就去找莫門主吧。”

    白行晏也是心繫那些失蹤修士的安危。

    “王掌門,希望您能陪我走一趟,畢竟當年之事還是由您來說更好。”

    “蕭道友,王傳承的異樣是你發現的,你也和我去一趟吧。”

    “花城主,令弟之事……你也一起來吧。”

    王五行、蕭景曜和花雙影齊齊點頭。

    攬月見狀正準備跟着一起去,蕭景曜卻提前攔住了她。

    “師尊,你傷勢未愈,就不要去了,回來後徒兒一定一字不落都告訴你,可好?”

    攬月本來不想錯過如此重要之事,可是眼看蕭景曜眼裏的關心和擔憂那般濃烈,轉念一想自己也不是非去不可。

    主要是她也不希望讓蕭景曜這般爲她憂心,於是她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蕭景曜見狀心中稍安,“諸位先去吧,我將師尊送回房中,去去就來。”

    攬月聞言面上微微一熱,就在這院中,哪裏就需要送了。

    衆人倒是識趣得很,聞言紛紛點頭離場,花雙影瞥了蕭景曜一眼,跟着白行晏他們離開了。

    腦袋一看開始清場了,立刻來了精神。

    “你小子總算支楞起來了!雖然時間不多,但是對十六秒的你來說也足夠了,快速戰速……唔唔唔……”

    腦袋突然發現自己的嘴皮子張不開了!

    “蕭景曜,你小子玩不起!老子是在幫……”

    得,傳音也關了……

    眼看蕭景曜純情大小夥一樣,乖乖拉着攬月往外走。

    腦袋:“……”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它腦袋以後要是再替蕭景曜操心一句,它就跟蕭景曜姓!

    這時,攬月正在催促蕭景曜。

    “曜兒,你快去吧,就這一步路,我自己閃個身就回去了,正事要緊。”

    蕭景曜卻格外認真地拉着攬月的手,替她選了一間向陽的房間。

    “只有師尊的事對我來說是正事。”

    蕭景曜說得十分理所當然,攬月聞言心頭一動,立刻轉頭去看他。

    只見蕭景曜正側頭垂眸望着她,他的臉揹着光,那雙眼睛卻十分明亮。

    攬月心頭一暖,不由地抓緊了蕭景曜的手。

    下一瞬,她的身子猛地一輕,卻是蕭景曜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攬月心頭一慌,立刻四處張望起來,生怕被幾位師兄看到。

    這時蕭景曜的輕笑聲從頭頂傳來,“師尊臉皮這麼薄,徒兒怎麼捨得讓你尷尬呢。”

    “放心吧,他們看不到的……”

    說着蕭景曜就將攬月抱進了屋子裏,又輕柔地將她放在了牀榻上。

    腦袋目不轉睛地關注着這邊的情況,一看兩個人說着說着說到了牀上,這才意識到自己小看了蕭景曜!

    “你小子可以啊!今晚就證明一下你十六秒男人的威猛實力!”

    腦袋被自己幻想中的畫面給激動到了!

    它瞪大了眼睛,正凝神屏氣,突然眼前一黑,它呆怔了一瞬,頓時哀嚎起來!

    天殺的蕭景曜,連它的神識都給屏蔽了!

    這時,攬月感受着環繞着自己的溫熱氣息,不由地面色微紅。

    “曜兒,你……”

    攬月想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可是轉念一想,萬一蕭景曜根本沒往那方面想,倒又顯得她格外心急似的……

    蕭景曜將攬月糾結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由欣賞了好一會,這才慢慢直起身來。

    師尊現在身上有傷,他自然不會做些什麼,這時候他倒希望這傷是在他身上。

    這樣倒可以無所顧忌了……

    “師尊,你好好療傷,我去去就回,定不讓師尊久等。”

    蕭景曜手掌輕輕摩挲着攬月的臉頰,臉上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憐愛。

    攬月感覺到臉頰上蕭景曜撫過的地方癢癢的,不由地抓住了他的手,笑着說道:“傷勢不重,很快就會好的,不用擔心。”

    蕭景曜聞言嘴角微微一揚,眉宇間就有了一絲笑意。

    “很快呀?”

    明明是極尋常的一句話,不知道怎麼的,從蕭景曜嘴裏說出來,就好像多了一層意思。

    攬月看着他嘴角曖昧的淺笑,突然覺得耳後根都熱了起來。

    這時,蕭景曜突然俯身下來,貼在攬月的耳畔低低說道:“既然如此,那今晚師尊的牀榻……就給徒兒留個位置吧……”

    熱氣噴灑在耳邊,攬月反應過來蕭景曜話裏的意思,渾身猛地一熱。

    她心中羞怯,正打算去推蕭景曜,就聽得他匆匆說了一句,“徒兒很快就回來!”

    攬月向外推的手撲了個空,身前哪還有蕭景曜的影子?

    她呆怔了一瞬,可是一想起蕭景曜方纔的低語,面色就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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