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曜溫柔小意地將攬月送到了門口，再三叮囑道：“師尊先別進來，一切妥當了徒兒就叫你。”
攬月見腦袋站在蕭景曜的肩膀上，笑得一臉陰損，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咳咳，你們注意分寸。”
攬月隱晦地提醒了一句，乖乖關上了房門。
“嘿嘿嘿……”
腦袋眼看攬月不在旁邊，開始徹底放飛自我。
“怎麼說？你脫褲子老子遞刀？”
蕭景曜輕瞥了一眼格外興奮的腦袋，伸手朝它腦門一指。
腦袋只覺得一股冷氣直衝天靈蓋，嚇得它哇哇大叫。
“啊啊啊！你小子別公報私仇啊！攬月可是離不開老子的！”
蕭景曜聞言冷笑一聲：“怎麼？一個障眼法你就受不住了？”
腦袋的驚叫聲猛地一滯，顫顫巍巍說道：“障眼法？”
蕭景曜已經擡步朝在地上痛苦翻滾的王傳承走去。
白行晏曾經特意囑咐過不要讓腦袋出現在人前，他那人從不說無用的話，所以蕭景曜也格外注意，儘量不留下任何破綻。
腦袋慢慢反應過來，飛走的三魂七魄漸漸回籠，臉色也好看了起來。
嚇死了，它差點以爲腦生要結束在嘴賤上了！
眼看蕭景曜的注意力放在了王傳承身上，腦袋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小子怎麼做到全方面壓制王傳承的？他好歹是渡劫期修士，修爲還比你高一個大等級呢。”
蕭景曜微微一偏頭，“想知道？”
腦袋瘋狂點頭。
蕭景曜突然手掌一翻，絲絲縷縷的黑紅色細線從王傳承身上冒了出來。
“這不是鬼氣和惡念嗎？”
腦袋跟了蕭景曜這麼久，自然不可能連蕭景曜身上的兩大招牌都認不出來。
蕭景曜點了點頭，“還不算太蠢。”
“這鬼氣，是我方纔渡到他體內的，這惡念……是別人種到他身上的。”
“可笑的是，他竟然還如獲至寶般，引導惡念融進火焰裏，遍佈全身。”
鬼氣與惡念是蕭景曜的力量之源，操縱惡念對他而言手到擒來。
說着蕭景曜右手輕輕一提，王傳承身體表面的火焰盡皆散去，極致的痛苦也終於得到了緩解。
他像是溺水的人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趴伏在地上貪婪地大口呼吸着。
“還不說？”蕭景曜冷冷問了一句。
王傳承猛地擡起頭來，眼神惡毒如厲鬼。
蕭景曜見狀嘴角微微一揚，對躍躍欲試的腦袋說道：“去吧。”
腦袋眼前一亮，立刻從蕭景曜的肩膀上一躍而下，落在了王傳承的胯前。
在王傳承的眼睛裏，他就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落到了他的身邊。
王傳承心頭一跳，下意識就要使用靈氣，卻發現自己的經脈一片血紅，已經完全運轉不了了！
“嘿嘿嘿……”
腦袋一看王傳承已經手無縛雞之力，徹底放下心來。
它太陽穴兩邊的小手一伸，一手扒褲子，一手上刀子，熟練得不得了。
王傳承只覺得褲腰帶一緊，猛一低頭，就看到黑氣裏伸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啊！”
王傳承突然驚恐地大叫一聲，瘋狂向後退去。
腦袋也不急，就舉着一把小刀，看着他一路退到了牀榻旁，直到退無可退……
“什麼鬼東西！別過來啊！”
王傳承雙手捂着胯下，被折磨得心力交瘁。
“嘿嘿嘿……”
猥瑣的笑聲從黑氣中傳來，又步步緊逼。
蕭景曜看着冷汗涔涔的王傳承，突然微妙一笑。
“以後，你就不必糾結在上還是在下了。”
腦袋聞言立刻配合道：“嘿嘿嘿，老子人狠手快，務必……刀到根除！”
王傳承看着明晃晃的刀刃，突然一股冷氣從身下直衝頭頂，渾身都軟了。
他想反抗，可是曾經他視若珍寶的那縷氣息如今盈滿了他的經脈，卻變成了可怕的催命符。
眼看那團黑氣一步步持刀靠近，王傳承雙眼都直了。
不！不行的！
他半輩子都馳騁在牀上，誰也不能動他的命根子！
“別過來！別過來！”
攬月就站在屋外，聽着結界內淒厲的叫聲，不由地渾身一顫。
蕭景曜和腦袋的手段這麼高明的嗎？
聽這聲音，都把王傳承嚇成男高音了……
“上！”
就在王傳承肝膽俱顫之時，蕭景曜突然冷厲地低喝一聲。
“得令！”
腦袋瞬間騰空而起，刀尖向下，直衝王傳承某個部位而去！
“看老子快刀——”
“我說！！！”
一道淒厲的聲音打斷了腦袋的宣言，它前行的氣勢猛地一頓，刀柄“咻”一下脫了手，不偏不倚剛好落在王傳承兩腿之間……
“切……沒意思！”
腦袋傲嬌地一揚下巴，又跳回到了蕭景曜的肩膀上。
王傳承雙目圓瞪，整個人就像要渴死的魚一樣，靠着牀榻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而他的兩腿之間，那鋒利的刀刃離他的命根子就差毫釐……
攬月就聽到一道急促的聲音，然後房門就被打開了。
蕭景曜一臉笑意地迎了出來，“師尊，可以問了。”
攬月眉頭微微一挑，擡步進了房間。
她的目光下意識去找王傳承的身影，就見他夾緊雙腿，正失神地蜷縮在牀邊。
腦袋已經一蹦一跳過來邀功了。
“怎麼樣，老子厲害吧？這份功勞老子可要佔七成的！”
攬月嘴角輕輕一揚，擡手拍了拍腦袋。
“嗯，真厲害！”
得了誇獎的腦袋頓時眉毛一揚，喜滋滋地瞥了蕭景曜一眼，頗有一種炫耀的感覺。
蕭景曜：“……”
他纔不會和一顆腦袋計較！
“師尊，我們……”
“嗯嗯！我們曜兒也最棒了！”
攬月立刻擡手摸了摸蕭景曜的頭，一視同仁地說道。
蕭景曜：“……”
他纔沒有要誇獎！
他只是想告訴師尊，可以盤問王傳承了！
這時候，攬月已經越過蕭景曜，迫不及待地看向王傳承，冷聲說道：
“說吧，惡念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