鰩八怯生生地擡起了手，一臉“楚楚可憐”地看着攬月。
腦袋：“……”
“你這隻流氓魚，還不把衣服穿上！”
鰩大一臉服氣地走到攬月身邊，認真無比地說道：“大姐頭，鰩八配不上你，要不你收了我吧。”
腦袋：“……”
好傢伙，剛打發一個又來一個，它剛纔說什麼來着，蕭景曜這綠帽子就活該焊在頭上！
“我已經有夫婿了。”
攬月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裏閃過蕭景曜的臉，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還是得抓緊時間和曜兒會合纔是。
這鰩大看着還挺靠譜，先向他打聽一點消息吧。
“是哪條魚這麼有福氣？大姐頭說的不是鰩八吧？”
鰩大一臉的不信，看向鰩八的時候，臉上就多了幾分嫌棄。
而鰩八回頭望着攬月，一雙小眼睛已經變成了星星眼。
媳婦剛纔承認他了誒！
攬月瞥了眼一臉期待的鰩八，立刻搖了搖頭，張口就胡謅道：
“我夫婿是一條黑魚，我和他走散了。”
鰩八聞言頓時臉色一垮，誰能想到，他救的竟然是有夫之魚！
“請問，你們知道……天都嗎？”攬月抓緊時間問道。
一衆魚下巴紛紛點頭，看到這裏攬月終於鬆了一口氣。
知道就好，只要給她一個具體位置，她便是排除萬難也會趕過去的！
“大姐頭要去天都嗎？那正好，參加萬魚爭流吧，拔得頭籌就能去天都了。”
鰩大粗中有細，看出了攬月的急切，主動開口說道。
“萬魚爭流？”
光是聽名字就覺得這是一個很盛大的比賽，想來要耽誤不少時間吧。
想到這裏，攬月搖了搖頭，“我不能直接去天都嗎？”
魚下巴們聞言頓時一臉驚異地看着攬月，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攬月見狀心裏一咯噔，難道這裏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禁忌嗎？
鰩大突然一臉疑狐地看向攬月：“大姐頭，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們水妖界是閉鎖的，除非去天都參加通天榜，否則這輩子都不可能出去的。”
攬月：？？？？
妖界還有閉關鎖國的地方？
“這個是我們水妖界的常識呀，連剛剛會遊的小魚都知道。”
說到這裏，鰩大看向攬月的眼神中突然滿是探尋。
攬月心頭微微一滯，因爲她是雷修，雷電本是一家，所以魚下巴們想都沒想就把她當成了同類。
如今眼看着卻是要露餡了，攬月腦子裏飛快運轉，她作爲人修，如果在妖界暴露了身份，應該是混不下去的吧？
然而，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鰩大突然一臉震驚地問道：
“大姐頭，你不會就是族長說的禁地守護者吧？”
攬月眨了眨眼睛，禁地守護者？
“就是那種，一輩子寸步不離地守在傳承身邊的，所以纔會不知道水妖界閉鎖的事！”
鰩大一臉激動地盯着攬月，眼裏的崇拜都快溢出來了！
族長說過，禁地裏的傳承是他們鰩族的根，有一個強者一直守護在旁邊呢！
攬月：“……”
這可真是送上門的身份……
“嗯……”
鰩八聽到這裏，卻是徹底信了。
他把前媳婦從禁地裏拉出來的時候，她受了那麼多電雨，可是卻毫髮無損呢！
“哇——”
“大姐頭，傳承到底是什麼啊？”
“裏面都是電雨嗎？”
“大姐頭一點都不怕電雨嗎？可不可以帶我們進禁地看看？”
……
攬月突然被八隻魚下巴團團圍住，她只看到好幾張魚嘴吧嗒吧嗒響個不停。
“停！”
腦袋突然一揮手，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句。
魚下巴們嚇了一跳，一下子止了聲。
“咳咳！什麼叫禁地守護者，自然是守護傳承，一點也不能透露了！你們這是在強人所難！”
“要不，你們還是先說說那什麼萬魚爭流吧？還有，咱們水妖界爲什麼會閉鎖啊？”
忽悠魚還是得看腦袋，它自知是自己害攬月半途掉下了傳送陣，所以這次格外賣力。
鰩大聞言頓覺有理，立刻阻止了其他人再問下去，順便回答了腦袋的問題。
“這位魚頭兄弟，萬魚爭流是我們水妖界最大的盛事呢！”
他手臂一揮，水波憑空而生，化作一條奔流的水影。
鰩大指着變幻而出的水影，臉上顯出了幾分激動。
“水妖界有條通天塹，是世上最湍急的水流，而且途中千難萬險，不可一言蔽之。”
“通天塹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通天門，傳言只要越過通天門，便是我們水妖界的新主人！”
“我們如今的界主便是萬年前越過通天門的秋魚大人呢！”
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鰩大的臉上露出了無限的嚮往。
“萬魚爭流就是從通天塹的下游逆流而上，誰能遊得最快最遠，誰就是當屆的猛魚王！”
“而且，今年剛好會在天都舉行百年一次的通天榜比試，所以這一屆的猛魚王就會代表我們水妖界，去天都參加通天榜呢！”
“至於魚頭兄弟問的，爲什麼我們水妖界會閉鎖……”
鰩大突然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起來。
“這件事我只提一次，你們出去不能亂說。”
攬月和腦袋立刻一臉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
於是鰩大壓着嗓子，一臉神祕地說道：“因爲，我們的界主大人有厭女症！”
攬月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厭女？”
“對！傳言界主大人萬年前是有個紅顏知己的，可是那個女子後來拋棄了他，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於是界主大人傷心欲絕，從此就患上了厭女症，後來索性閉鎖水妖界，不和外面來往了！”
鰩大言之鑿鑿，說起界主和那個負心女人的愛恨糾葛，那是滔滔不絕，兩眼放光。
攬月：“……”
果然八卦纔是最直接的交友手段，原來看着還挺高冷的鰩大，這會兒嘴碎得像是隔壁嗑瓜子的大嬸子！
不過那界主大人也是個意氣用事的主，自己受了情傷厭女也就算了，閉鎖整個水妖界算怎麼回事？
“你們就沒有反對閉鎖之事嗎？”攬月一臉疑惑地問道。
鰩大右手一擺，一臉狂熱地說道：“那哪能啊？我們界主大人修爲蓋世，是六大天妖之一，我們崇拜他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