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瞬間就熱鬧了起來,攬月許久不見相思意和玄武,對它們表現出來的親近也十分受用。

    蕭景曜見攬月心情頗好,深吸一口氣,強忍住了將這幾隻扔出去的衝動。

    青鳳倒是嫌丟人,一把將玄武扯進了氣海中。

    “玄武大哥,咱們是神獸,支棱起來啊!”

    玄武瞥見一臉正氣的青鳳,輕飄飄地說道:

    “青鳳,咱們之間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青鳳:“……”

    呔!它就不該多嘴!

    相思意那曖昧的小眼神在攬月與蕭景曜之間轉了又轉,露出了一絲賊兮兮的笑容。

    (─?6?3─)

    “爹,要不小意把腦袋叔帶走,你繼續?”相思意悄咪咪給蕭景曜傳音道。

    攬月在一旁看到相思意的表情,眉頭微微一皺。

    “小意,小孩子不要露出這麼猥瑣的表情……”

    腦袋聽了這話,立刻在一旁煽風點火。

    “蕭景曜怎麼可能會帶孩子,看把這水靈靈的孩子養成什麼樣了!”

    “老子從小散養的,都比這孩子教養得好。”

    相思意:“……”

    “爹,我怎麼在腦袋叔身上聞到了一股綠茶味~”

    蕭景曜涼涼地瞥了相思意一眼,“還叫它叔?”

    “呃……”相思意遲疑了一下,然後一臉堅定地說道:“那小意以後喊它腦袋小子!”

    蕭景曜聞言嘴角微微一揚,悟性還挺高,嗯,隨他……

    屋內正是一片其樂融融,突然間房門砰的一下,毫無預兆地從外面被推開。

    “誰在裏面!”

    攬月猛地轉頭朝門外望去,只見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門外,臉上滿是急切。

    “秋魚?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攬月原本吊起來的心看到秋魚的那一刻,慢慢放了回去。

    她抱着相思意就要站起來,蕭景曜卻不動聲色地摁住了她的腰。

    “曜兒?”攬月一臉意外地看向蕭景曜。

    蕭景曜沒有迴應攬月,他的眸光暗沉,投在了門外那個男人身上。

    在外人面前,他從來捨不得讓攬月有絲毫的不自在。

    但是,門被莽撞推開的那一刻,他在那個男人身上看到了不太尋常的情緒。

    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表露一下他和師尊之間的關係。

    秋魚呆怔在那裏,他臉上的表情確實不太對勁。

    那是極度震驚之下,又帶着難以掩藏的厭惡,可是眼底的那一絲懷念又不似作假。

    蕭景曜的觀察一向敏銳,他已經很久不曾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如此複雜的情緒了。

    秋魚一時間受驚不小,他從湖心亭回來後,原本想着夜深了,不想打擾攬月。

    結果經過她門前之時,卻感受到了一股陌生中帶着些許熟悉的氣息。

    因爲擔心攬月的安危,他不顧禮節慌亂推開了門,這一眼卻彷彿穿越了時空。

    這個畫面他曾見過的。

    曾幾何時,這兩個人就像現在這般擁在一起,眉宇間流淌着滿滿的歡喜,裏面是誰也不能插足的情深意濃。

    這一瞬間,秋魚幾乎要以爲,這麼些年的滄海桑田都是假,他們幾人還嘻嘻哈哈地在一起,笑着看他們兩個撒狗糧。

    攬月沒想到會看到秋魚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他逆着光,眼裏彷彿有閃爍的晶瑩。

    攬月嚇了一跳,趕忙拍了拍蕭景曜的手,示意他鬆開。

    蕭景曜看着神色複雜的秋魚,眼裏閃過一抹疑惑。

    這男子的眼神,彷彿認識他……

    只是他們之間似乎曾經不太愉快。

    攬月站起身來,關切地朝秋魚迎了過去,嘴上已經將蕭景曜介紹給了他。

    “秋魚,這位就是我與你說過的,要在天都相會的故人。”

    “我知道。”

    聽到攬月的聲音,秋魚瞬間回過神來,眼裏的恍惚漸漸散去。

    他擡步走進屋內,眼底的溼意也悄然消失。

    “你們竟商議得這樣快?”

    攬月有些意外,方纔聽胥留的意思,他們明明是準備徹夜長談的,沒想到這一下子就回來了。

    秋魚點了點頭,“胥留那人說話就愛往誇張了說,不過是隻過街老鼠,對付起來也不必花那麼多的心思。”

    秋魚意有所指地說着,眸光審視般落在蕭景曜身上,三言兩語就給他下了定義。

    弱雞、毛頭小子、徒有其表,哼!

    “原以爲他已經灰飛煙滅了,沒想到還能回來!而且這張天怒人怨的臉竟然一點也沒變!”

    想到這裏,秋魚忍不住幽怨了一下。

    上次在海之門瞥了一眼,不是變成絡腮大漢了嗎?

    真是讓他白高興一場!

    蕭景曜在秋魚身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嫌惡之意,眉頭不由地微微一挑。

    難道是以前的死對頭?

    如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這時候,攬月已經察覺到了這不同尋常的氛圍。

    她主動走過來,又對着蕭景曜說道:

    “曜兒,這位就是我方纔和你說的,水妖界界主秋魚,也是小月牙的朋友。”

    “你認識我。”

    蕭景曜看着秋魚,說出的話已經是肯定句。

    秋魚暗哼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謝了,我沒有這個福氣。”

    “以前的手下敗將?”蕭景曜挑眉繼續刺激道。

    秋魚聞言額頭上青筋一跳,“呵,弱雞口氣不小,大晚上做白日夢?”

    “看來是了。”蕭景曜嘴角一勾。

    兩人對視之間,看不見的火花在蔓延。

    攬月:“……”

    她怎麼感覺聞到了火藥味?

    相思意忍不住抓了抓攬月的衣襟,示意攬月退後一點。

    “娘,男人間的明爭暗鬥,咱們不參與哈。”

    爹的耍帥時刻怎麼能被打擾呢!

    啊~~它可真是爹的大孝子,小棉襖!

    腦袋一看相思意那得意樣,悄悄撇了撇嘴。

    哼,看把這小子能的!蕭景曜還未必打得過人家秋魚呢!

    一時間,一個屋子裏八百個心眼子亂飛,除了一臉無語的攬月,四個公的都“各懷鬼胎”!

    “既然你們兩個一見如故,要不我去青羽的屋裏休息,讓你們繼續含情脈脈?”

    攬月此言一出,蕭景曜和秋魚飛速移開了目光,彷彿多看對方一眼都辣眼睛!

    攬月:“……”

    “行,整理一下吧。”

    “秋魚,是這樣的,寒蛟甲已經被我吸收了,不知道你們方纔商議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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