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不是一個蠢人,我既能將大祭司的神態模仿得如此相像,想來你知曉這意味着什麼。”

    蕭景曜給出了最後一個籌碼。

    柔兔的臉上頓時閃過急切和恐懼,突然就掙扎了起來。

    不能傷害她的族人!這些事與他們無關的!

    蕭景曜右手一揮,小幡微微一緊,兔子便不能再動彈了。

    於是,她只能哀求地望向蕭景曜,一雙眼睛霧濛濛的,隱隱透出一絲紅光。

    這我見猶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不忍。

    然而,柔兔大概怎麼也想不到,蕭景曜並不是尋常人。

    她那無往不利的魅惑之力,在攬月身上經歷了第一次失敗後,今日又再次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重演。

    蕭景曜冷哼一聲,眼裏閃過一抹厭惡。

    他寒聲說道:“不必在我身上動這種小心思,你的魅惑之力怎麼來的,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柔兔聽到這裏,眼神猛地一清,魅惑之力盡消,可眼裏的絕望卻再也揮之不去。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什麼都知道!

    “今日之事,想必你已經知道怎麼交代了。”

    蕭景曜冷冷撇下了最後一句。

    柔兔公主眼裏閃過一抹認命,她不甘心,卻也只能眨了眨眼睛算是應下了。

    蕭景曜見狀,直接擡步離去。

    “爹,你對女孩子真的很不溫柔欸!你看,把人家說得臉都白了。”

    相思意的聲音突然在蕭景曜的腦海中響起。

    “所以?”蕭景曜挑了挑眉。

    “所以爹做得真是太好了!”

    \(☆o☆)/

    相思意一雙星星眼崇拜地望着蕭景曜。

    它爹怎麼可以這麼陰險,這麼卑鄙,這麼殺人誅心!

    “知道就好,學着點。”

    蕭景曜嘴角微微一揚,擡步走出了宮殿。

    他向來是個惡人,不然又怎麼鎮得住鬼氣呢?

    尤其事關師尊,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小幡在蕭景曜踏出殿門的那一瞬間飛了回去,柔兔公主失去支撐,一下子癱軟在地。

    她失魂落魄地望着地面,一雙手攥緊再攥緊,最後卻也只能無力地鬆開。

    來不及了,她已經徹底落入了被動的境地。

    如果昨晚她不貪戀那份榮華,出言承認自己不是月牙,他們或許也會善待她,送她回家的吧……

    怎麼辦,她還能……除掉這個威脅嗎?

    想到這裏,柔兔突然慌忙爬了起來。

    她還沒見過這個人長什麼樣!

    她跌跌撞撞地撲到門框邊,一雙眼睛泛着濃烈的紅光,搜尋着那個身影!

    蕭景曜如今還身披僞裝,不能表現得過分匆忙。

    他一臉平靜地跟隨秋魚選中的狐狸淡定離去,此時正走到拐角處。

    柔兔的眼睛猛地一凝,這一刻,透過結界和幻術,她終於看清了蕭景曜的真實背影!

    只是,她的反應卻十分詭異!

    只見她忽然間面色煞白,兩腿一軟,竟驚恐得連連後退!

    怎……怎麼會……

    這個背影!!!!

    就在柔兔愣神的瞬間,蕭景曜已經轉過拐角,徹底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秋魚等在原地,默數着時辰,心中暗暗擔憂。

    那小子如今修爲尚低,一旦他暴露在那幾個面前,這天都今日就要翻天了!

    他正等得心焦,突然神識範圍內有熟悉的氣息靠近。

    他秋魚眼前微微一亮,正準備迎上去,腳都踏出去了,突然又覺得自己表現得過分熱情了些。

    哼,那小子能辦成是本分,辦不成就該打!

    想到這裏,秋魚雙手背在身後,儘量穩住了表情。

    蕭景曜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臉冷淡的秋魚。

    “怎麼樣?別告訴我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秋魚斜眼睨着蕭景曜,那小表情要有多輕蔑就有多輕蔑。

    可是蕭景曜竟一點和秋魚擡槓的心思都沒有,擡手指了指儲物袋,就直奔水妖界所在的休憩處而去。

    相思意看到身後一臉錯愕的秋魚,不由得嘴角揚起。

    “我爹等着找孃親親抱抱舉高高求獎勵呢,哪裏有心思和你一個大男人浪費時間。”

    蕭景曜:“……”

    “多嘴。”

    “可是這就是爹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呀。”

    相思意有些無辜,它的感應是不可能出錯的!

    “爹還想趁着這次事成,今晚就厚着臉皮在娘房裏留宿,然後……”

    “禁言一天。”

    蕭景曜面色一黑,相思意的聲音戛然而止。

    原本還呆怔在那裏的秋魚聽到相思意後面那句,瞬間就炸了。

    “就知道你小子肚子裏沒好水兒!你給我站住!”

    二人追逐着回到水妖界休憩處,攬月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他們二人生龍活虎的模樣,想來事情是辦成了。

    “師尊,簪……”

    蕭景曜纔剛開口,秋魚就爭着搶着說道:“他想留宿,不能答應!”

    攬月:????

    這兩人說的話怎麼牛頭不對馬嘴?

    只是這時候,蕭景曜已經取出了飛鳳簪,攬月看到後,不由地眼前一亮。

    他們兩個人從見面開始就不對盤,隨他們去吧,她記着正事就行。

    “秋魚,簪子有了,我該怎麼做?”

    秋魚聞言這才正色了些。

    “認主吧,雖然兔子現在是簪子的主人,但是以你強大的神魂,足以抹去她留下的印記。”

    蕭景曜聞言立刻將簪子遞到了攬月面前。

    攬月從未剝奪過有主的靈器,不免覺得稀奇又忐忑。

    她擡手去碰簪子,下一刻,耀眼的紅光驟然爆發。

    玄武早已準備在一旁,見狀立刻張開結界,將光芒完全阻隔在了房間內。

    攬月只覺得左肩忽然間烙鐵一樣滾燙,但現在畢竟秋魚也在,便不像昨晚那般莽撞。

    她匆忙跑到牀簾後,拉下肩頭的衣服一看。

    只見左肩上,與右肩癸蛇圖騰幾乎一模一樣的位置,一隻赤鳥張開雙翼,彷彿御火而行!

    她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柔兔公主的氣息從飛鳳簪上抹去了……

    而幾乎同一時間,有無數陌生的聲音突然涌進了她的腦袋,驚得攬月立刻四處張望起來。

    是誰在說話!

    這時候,秋魚的聲音急急忙忙響了起來。

    “小月牙,赤鳥爲諸鳥之王,飛鳳簪是赤荔用密法制成的,玄妙無比。“

    “你認主了飛鳳簪後,是可以聽懂百鳥說話的,莫怕!”

    攬月:!!!!

    所以她剛纔聽到的是……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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