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們發出一聲聲哀嚎,身體被砍成碎肉還是在不斷恢復。
一名渾身是血的戰士已經有些失去耐心了。
“那個。。”
他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發現趙文蟬背過手笑吟吟看着他。
“你們不如試一下將他們的心臟切開?”趙文蟬給了個建議。
那名戰士疑惑看向她。
她有些苦惱,她實在不想透露自己有過對付吸血鬼的經驗,能夠避免很多麻煩。
她輕咳一聲,說道。“能夠控制體內血脈流通的無非就是心臟和大腦,大腦被你們砍成碎渣了,心臟不是還完好如初嘛。”
“你說的有道理。”那名戰士若有所思說道,便着手藉着她的建議,一刀將吸血鬼的心臟砍成兩半。
本來還瘋狂蠕動的屍塊在心臟被砍成兩半後便如同爛泥一樣一動不動。
“哇,姑娘,真有你的,果然被你說中了。”那名戰士激動的想和趙文蟬握手,忽然又縮了回去,只是用沾滿鮮血的手在空中對她比了個大拇指。
“謝謝,能幫上你們我就很開心了。”趙文蟬笑了笑。
心臟是吸血鬼的弱點這一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山谷。
不光黑夷部落,連九黎部落也知曉了這道消息,如同殺雞宰牛般將手裏的砍刀揮向屍塊。
伊人站在遠處的石頭上,微風吹過之際將她的裙襬掛起,優雅的讓人賞心悅目。
在這充滿慘叫的“血池”中成爲另一道風景線。
“嘔。”嗆鼻的血腥味讓她胃裏翻江倒海,可還是死死咬緊牙關,裝作沒事的樣子。
一旁身材高大面目冷峻的彭濤雙手環抱,沒有察覺她的不適,目光定格在了遠處的某個身影中,輕輕冷哼一聲。
另一邊,被茂枝遮住的洞口,幾個孩子趴在草垛上,以藉着茂枝遮擋,俯視下面發生的一切。
“哇,好濃的血腥味。”一個小姑娘擰着鼻子說道。
“嘉兒,都說了讓你別跟我們來,小孩子家家的看這些血腥場面幹嘛。”藍帽小子抱住小姑娘的雙臂,將她擡到一邊。
“哼。。說的好像大哥你不是小孩子似的!”小姑娘嘟了嘟嘴,明顯有些不開心了。
“閉嘴!”藍帽小子衝她虛了一聲,也不去理會淚眼朦朧的小姑娘,扭頭又來到茂枝旁。
“哼,這個卑鄙小人!”小胖子啃着大拇指,恨恨說道。
藍帽小子順着他的目光看向下方的伊人,回想起那天伊人流着淚站在他們面前咿呀咿呀的場景,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她既然能來說明她還是有心的,人家沒有必要向咱們承諾什麼,也沒有義務替咱們做些什麼”
小胖子哪裏想到他會替那個卑鄙小人說話,憤憤說道。“大哥,我不是說她必須得替咱們做些什麼,可是她明明都答應咱了,現在卻欺騙咱!”
藍帽小子頓時語塞,因爲他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冷着臉看着他們。
小姑娘尖叫一聲,其他孩子包括小胖子也發現了他。
“你剛纔說什麼?”周鄂冷冷看着他。
小胖子嚥了下口水,說道。“我。。我說什麼你不清楚麼?”
“原因我不想解釋第二遍,伊人對你們的承諾不會改變。”周鄂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和藍帽小子的頭,說道。
“去給她道歉。”
藍帽小子和小胖子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嘆了口氣。
。。
。。
兩大部落派出一些戰士負責清理吸血鬼的屍體,其餘人成羣結隊趕回村子。
天色漸暗,叢林間有暗鴉飛過,陰森無比。
伊人滿臉疲憊,嘴脣因爲寒冷顯得有些乾癟。
她抿了抿嘴脣,又擡手將掉在頭上的樹葉撥開,溫柔細膩的瞬間使人產生無盡的憐愛。
這時,遠處有兩道身影朝她緩緩走來。
看清來着後,伊人有些慌張,想繞過不是,想後退不是,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藍帽小子和小胖子站在她面前,擡頭望向她。
小胖子看的有些失神,眼下的她慌亂的像一頭小鹿,眉宇間的柔弱讓她看上去楚楚可憐。
藍帽小子也回想起那天和伊人的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的她和現在一樣,天真柔弱又帶着許些能將恐懼打破的溫柔。
所有人都想將他們攆走的時候,只有她擔憂自己和夥伴們的安全,不顧衆人的意見選擇將我們送回來。
這段時間和伊人相處的種種畫面在腦海中浮現,藍帽小子愧疚不已,握緊拳頭,憋紅了臉哭着說道
“伊人姐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們不應該那樣對你!”
小胖子也如同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用手揉着眼睛,低頭哽咽道“伊人姐姐,對不起,我們那天不應該對你說那麼混蛋的話,對不起。”
伊人心裏也難受,提了提裙襬,彎下身子,雙手捧着兩個孩子的臉,衝他們搖了搖頭,表示不用在意,接着,用手輕輕替他們擦去眼淚。
身後的一處陰影處,周鄂見三人並肩離開,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滿意似的點了點頭,隨後在夜色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
清理吸血鬼沒有耗費太多時日,黑夷部落的戰士也詫異,和狼人部落並肩的吸血鬼部落竟如此不堪一擊。
趙文蟬一邊觀察着兩大部落的行動,一邊暗中調查彭濤這二十年來的各種情報。
有黑夷部落在,她的安全自然得到了保障,可是這些見不得光的行動卻沒有值得信任又有能力的人替她去辦,無奈,她只能靠自己了。
“轟!”這天正午,赤裸上身閉目養神的周鄂發覺整個山體輕輕晃了一下,連忙穿好衣服,向洞外走去。
村子上空瀰漫着黑煙,縱使相隔很遠周鄂也能聞見刺鼻的火藥味。
周鄂深感大事不妙,連忙順着叢林向村子奔去。
他總感覺要發生什麼大事,心裏很不安。
“砰!”在樹枝上跳躍途中忽然被撞了一下,周鄂一驚,連忙落地穩住身形。
五位身着黑衣的男子同樣落地,方纔與之相撞的男子剛想雙手合併向他表達歉意,忽然定睛打量了下他的容貌,楞了一下。
周鄂腦海中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號人,奇怪的很。
五人沒有過多停留,紛紛跳上樹幹離開。
周鄂冷哼一聲,剛想離開,突然被一道亮光吸引。
。。。。。
村長後方一片廣闊的田地被炸出兩道大坑,莊家不是被燒成焦炭,就是被炸的灰都不剩。
“誰幹的,究竟哪個殺千刀的乾的!”一位老婆婆跪在地上哭的不成樣子。
她是村長的媳婦,每每村長有事外出村子的一切事務都交由她來負責。
山外山危機四伏,曾經有位村長不想讓村裏的百姓受到外界的迫害,便命人在村子後方耕種了大片畝地,讓村民們自給自足,不用外出打獵收糧食而一去不回。
直到今天,每任村長都恪守這一規則,而全村的村民也靠着這片畝地存活。
“楊老,這可如何是好,這馬上要過冬了,沒有糧食大夥都得餓死啊。”一位赤裸上身的漢子苦着臉說道。
被稱作楊老的婆婆站起身來,瞪着面前的這夥人“到底是誰幹的!!”
星野與彭濤,以及兩大部落的所有人面色複雜的看着這一慘狀,而這也是兩大部落聚集這個村子的第一次集體碰面。
“給我滾一邊去!”被炸的一臉灰的陳爍一把推開楊老,面色猙獰的來到星野面前。
“你們今天必須給我這幾個兄弟一個說法,也得給我們九黎部落一個說法!”說罷,九黎部落的戰士一齊讓開,十幾具被燒的面目全非的屍體擺在衆人眼前。
“狗屁莊家毀了就毀了,人死了能活過來麼?”陳爍怒吼道。
“你!”楊老被氣的頭暈眼花,索性被身邊兩個年輕小夥眼疾手快扶住,至於其他村民則一臉憤怒的看向陳爍。
彭濤雙手環抱冷着臉站在一旁,沒有一點要插手的意思。
伊人被趙文蟬拽進黑夷部落的人羣中,阻止她向前靠近。
伊人有些疑惑她爲什麼不讓自己過去,這樣下去矛盾豈不是愈發兇裂。
趙文蟬沒有解釋,冷眼看向遠處對峙的幾人。
她是看出來了,九黎部落死了十幾個人,而村長的生存來源也被盡數毀掉,反觀黑夷部落這邊並沒有因爲這場爆炸損失任何東西。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人往往都會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光村子這邊會將以往被九黎部落的情緒因爲這場爆炸將怒火燃到黑夷部落這邊,九黎部落也能很巧妙的將矛盾引開。
現在當務之急是將伊人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
果不其然,趙文蟬話音剛落,九黎部落的戰士紛紛拿出砍刀,一點一點將黑夷部落的戰士包圍。
“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