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練不好會被哥哥懲罰哦~”一個長相妖孽的男孩倚在門口,輕笑着出聲。
女孩抖了抖身體,將手中的絲線緊緊攥着,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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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所以呢?你一個窮□□絲靠什麼追白富美啊?靠你那張勉強能看的臉嗎?”暮笙坐到院子裏的板凳上,繼續捏訣,她的手生的極美,上下翻飛間鎏金法訣環繞,看的阿一眼花繚亂。
別的不說,死丫頭捏訣是真的有天賦,他不忿的想。
“死丫頭,你怎麼說話呢?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阿一俯視暮笙,指了指自己的臉,“你仔細看看,這可是一張多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帥臉!”
暮笙也不甘示弱,她站起來,努力踮着腳尖,湊近阿一的臉裝模作樣的看了看,然後張嘴出聲:“hetui!”今天的她也在努力維繫和兄弟的關係呢~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阿一硬了,他拳頭硬了,正當他準備tui回去(???)的時候,一雙手將他們兩個湊在一起的臉推開了。
“好了,都不是小孩子了,吵什麼?”趕回來的三哥突然感覺心好累,熊孩子最費人心神,更何況這一熊還熊了兩個。
“先生,嚶,委屈,但不說。”暮笙斂着眉眼,抿着嘴角,看起來就像是一朵苦受欺凌的小白花。
感受到三哥望向自己的視線,阿一表示倦了。
呵,男人,每次都是這樣,無論對還是錯,三哥總是向着那個死丫頭,他已經懶得解釋了,就這樣吧。他好悲傷,只有工作纔可以慰藉他弱小的心靈。
“走了,沒愛了。”阿一轉身離開,只有工作纔是他最美好的歸宿啊。
“稍等,我有事要說。”先生嘆了口氣,攔住阿一。
“這段時間我需要離開一趟,你們好好照顧自己。”三哥思忖間將頭上的木藤取下,青絲灑落,宛若月光落下銀輝。
他將木藤遞向暮笙,緩緩道:“貼身收好,我附了些靈識予它,有什麼緊要的事可以通過它聯繫我。”
“唔,好”暮笙有些不敢直視先生,她接過木藤,覺得怪燙手的,默默想:也不知道先生要走多久?
“放心,我很快回來。”許是猜到暮笙內心想法,三哥笑了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發頂。
這下暮笙覺得自己的臉和木藤一樣燙了!
被晾在一邊的阿一看着眼前兩人。
嘖,辣眼睛,他咬牙切齒的想。
雅室裏,香爐煙霧繚繞,三哥正在自己與自己對弈,旁邊跪着一個黑衣人。
“主上,暮姑娘身份絕對不簡單,她當時那般傷勢基本上是必死無疑,但心脈卻沒有衰弱的跡象。再加上,她捏訣速度極快,威力遠超常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你擅自查到了什麼呢?”許久,三哥突然出聲,語氣不急不緩,饒是如此,黑衣人頭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他頂着威壓,艱難開口:“以手化訣入門極難,且修行緩慢,短時間內無法練成,更何況取得顯著成效,除非是.......是傀儡師。”
“傀儡師!果真是那位傀儡師嗎?”血城城主面色通紅,不敢置信的問道。
他面前是一位帶着面紗的妙齡女子,身着薄霧曳地紗裙,通身靈氣,想必面紗下必定藏着傾國傾城的容顏。
“是啊~容哥哥可是天賦最好的傀儡師,不日之後,他會專門趕來爲我取出血海里的東西。你可千萬不能怠慢他,不然,你這條狗命就別想要了!”
美人朱脣輕啓,聲音婉轉動聽,但語氣卻刻薄怨毒,使整個人染上了些市井俗氣。
這就是好好的一個人偏要長張嘴的典型例子了吧。
“是,是,一切都聽您的安排。”血城城主面上恭恭敬敬,心底卻不禁想:“就算暮城勢力再大,也斷沒有她一屆小輩對自己呼來喝去的道理。不過是一個靠着美色勾搭上傀儡師的賤人罷了。”
和其他被魔域域主指定的城主不同,他是殺掉原城主纔得到這個位置的,吃盡苦頭,受盡白眼。但是由於出身低微,就算當上城主,他卻被賜下李四這樣低俗的名字。
所以他嚴禁屬下叫自己名字,私底下也只能稱“那位”。故而他受到“暮聲聲”這樣頤指氣使的對待,內心憋屈極了。
要是有朝一日她落到我手裏,嘿嘿,定要讓她嚐嚐本城主的厲害,瞧那腰,不盈一握。到時候,別提有多爽了。李四眯了眯本來就小的眼睛,忍不住猥瑣的想。
“你在想什麼!”感受到李四對自己的打量,“暮聲聲”不禁惱羞成怒。
“本城主在想,不知暮姑娘爲何要提前到來”
“本姑娘自然有本姑娘的考量,少多管閒事。”“暮聲聲”冷言道。
一條靠着卑劣手段上位的狗,也配自稱本城主,她不屑的想。
交代完幾日後迎接大典的具體事項,“暮聲聲”回到了房間,從儲物戒中拿出可以小範圍內延展視線的流光鏡。
只見鏡面上出現了暮笙和阿一吵架的場景。
“我就不信這次,你還能死裏逃生。”“暮聲聲”用手輕輕拂了拂鏡面,繼而冷笑道。.七
華麗步輦緩緩行駛着,紅衣男子雙目緊閉,端坐於內,他的雙手上纏繞了無數泛着詭異紅光的絲線。
“公子,血城到了。”步輦外傳來鬼吏恭敬的聲音。
男子緩緩睜開雙眼,眸光流轉,輕輕地低喃着:“一百多年了,是時候該去懲罰那隻調皮的貓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