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點疼。
這是曲銘的第一感受。
昨天喝了太多酒,導致今天醒來有些頭痛。
曲銘翻身下了牀,他走出來後,看到桌子上擺放着一杯蜂蜜水,還有一碗帶有熱氣的稀粥。
他感到有些意外,稍稍走到了桌子旁邊,他拿起那杯蜂蜜水,先抿了一口。
裏面加了檸檬,調和了蜂蜜的甜味。
曲銘心裏一暖,他知道這是紙鳶做的。
他索性坐下了身,直接喝了起來那碗稀粥。
“曲將長,鍾彥博士找您。”一個小士兵拍了拍他的房門,衝內大聲喊道。
“找我?”曲銘皺了皺眉,“這個時候他找我能有什麼事?”
“鍾彥博士說,如果您不去的話,那麼紙鳶就不會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曲銘手上的動作立即停頓了下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鍾彥已經發現了什麼,他想要借紙鳶來威脅他?
曲銘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他連忙起身,還未走兩步,又退了回來,他將勺子拿開,直接端着那碗稀粥大口喝了下去。
門被打開,外面的士兵看到他走了出來,連忙向一旁靠去,“曲將長。”
曲銘掃了他一眼,大步就朝着實驗室的方向走去。
“曲將長!鍾彥博士他不在實驗室。”
“不在?”那那個傢伙能去哪兒?
“他在哪兒?”曲銘皺了皺眉,詢問道。
士兵伸手指了指西北方向,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小心翼翼,“他在那裏等您呢。”
曲銘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獸族的空島?
“他怎麼會去那個地方……”曲銘皺了皺眉,也沒懷疑什麼,直接就朝着空島的方向走去……
而剛纔的士兵見他走遠,露出來了一個陰森的笑容,他的僞裝瞬間撤去,變成了他原本的模樣。
“曲銘,他喫過的苦頭,我要讓你嘗百倍。”鍾彥握緊了拳,他緊盯着空島的方位。
他已經着手安排好了一切,等曲銘踏入空島之後,會有更大的陷阱在等着他……
初雪並未立即離開月神祭,反而是又留下來了一夜。
這一夜,她都沒見到周祺再出現,她也去他的房間找過他,但是裏面沒有動靜,也沒有人。
“他不會在我走之前就走了吧?”初雪腦子裏閃過這個可能,“那他怎麼也不說一聲就走了……”
又意識到對方好像不需要跟自己報備什麼時候要走,初雪又連忙搖了搖頭,“算了,他走了的話,那我也不多留了。”
誰知,剛火急火燎的準備推開門要衝出去的時候,門卻突然被打開,周祺一幅略帶狼狽的模樣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周祺?你怎麼了嗎?”
周祺默不作聲,他手中拿着一幅畫卷,再次回到了內庭的門房內。
門被打開,初雪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後,只見周祺手中的畫卷自動展開後,直接貼在了牆上。
多隻鳥,多個人……
“一隻鳥,一個人,寒夜,我……”看到剛貼上的畫上多了自己的身影,初雪微微一驚,她慢慢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周祺,他爲什麼會在畫上添了個她?
周祺合了閤眼眸,他作畫一般一幅畫是要畫一週的,最後一幅畫一夜就畫完,他感覺有些疲倦。
“周祺,你……你爲什麼要畫這些畫啊……”
“紀念。”周祺說道,“這裏很少來什麼人,記住他們曾經來過的方法,就是將她們停留過的時光,記錄下來。”
“畫的畫,不都只是一瞬間畫面的記憶嗎?”初雪皺了皺眉,好奇道,“你不用相機拍下來嗎?這樣豈不是能記錄更多。”
“這不是普通的畫作。”周祺對她說道,他輕輕擡起手,方向指向了最後一幅畫的位置,那幅畫動了動,直接朝着他的方向飛了過來,畫自動捲起,回到了周祺的手上。
周祺將畫翻轉,畫卷慢慢消散,隨後漸漸化作了畫里人物的虛影。
初雪的虛影就這麼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還是……畫嗎?”初雪驚訝的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虛影,她伸手想要觸碰,手卻直接穿了過去。
虛影的初雪眨了眨眼睛,她露出甜甜的微笑衝她們揮了揮手,隨後又一蹦一跳的走到了外面。
“收。”周祺輕聲道,虛影漸漸消失,又變回了畫卷回到了他的手上。
“原來這些畫是可以變成真的……”
“他們只會重複本人在這裏有過的一舉一動。”周祺說道,“所以作一幅畫,要用的時間很長。”
初雪點了點頭,她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到了周祺的旁邊,半彎着身子,輕聲道:“周祺,如果我走了,你會不會想我啊?”
“我……”周祺猶豫了一下,他沒有給出回答。
初雪輕嘆了口氣,故作一幅傷心的模樣,“想不到朋友一場,分別後你竟然都不會願意想起我。”
“不是的。”周祺連忙反駁,“會,會想。”
“嗯?”初雪見他有些慌張的模樣,她輕聲一笑,“逗你玩呢,別太在意。”
周祺沒再說話,他微微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祺,你不會生氣了吧?”看他不爲所動,初雪還以爲對方有些不高興,她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想要吸引起對方的注意。
末了,周祺正了正神,他擡眼看向她,鄭重道出了她的名字,“初雪。”
“啊?”她下意識的迴應了一聲。
“你能不能不走?”
聞言,初雪有些意外的看向他,看到他認真的模樣,她想說的一些話都給堵回了嗓子眼裏。
“周祺,你……”她微微蹙眉,“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