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龍冷哼一聲，“我很快就會找到破解屏障的辦法，先晾他們幾日，等我回去助你一臂之力。”
“好。”
躲在門外的紙鳶聽着房間內曲銘和邱龍的對話，她輕嘆了口氣，白天蕭黎川說的話，依舊在她的腦海裏不斷徘徊。
一抹紅光在遠處閃爍，紙鳶眨了下眼睛，這抹紅光好像是指引着她過去一樣。
她轉眸看了看背後的那扇門，縱身一躍直接朝着那抹紅光衝去……
她來到這裏的，看到的竟然是寒夜在這裏等她。
“你找我？”她冷聲問道。
寒夜點了點頭，“有些話，我想和你談談，所以你……有時間嗎？”
“這裏不太方便，跟我來吧。”紙鳶點了下頭，她同意與寒夜談談，但是這裏會很容易被曲銘發現的，她們得換個地方。
紙鳶帶寒夜來到了天壇，這裏是實驗室上層的天壇，很少有人來這裏，在這裏談話的話，要比其他地方更爲妥當一些。
這裏沒有凳子什麼的，只有厚厚的圍牆。
紙鳶雙手一撐向上一躍，翻身坐在了上面。
寒夜見狀則是直接一躍飛起，平穩的坐在了她的旁邊。
“你的傷，好了嗎？”紙鳶率先打破了這份安靜的氣氛，詢問道。
此話一出，倒是讓寒夜一愣，“什麼傷？”
“那天，你替我擋住了劍齒，劍齒劃傷了你。”
“哦，那個啊，早就好了。”寒夜反應過來，笑了笑，他還伸出手腕遞在了紙鳶的面前，“你看，已經沒事了。”
“嗯。”紙鳶也鬆了口氣。
“曲銘對雲星發動了進攻，敵我實力差距懸殊，我們已經被逼到絕路了。”寒夜突然開口道，語氣帶有一些沉重。
聞言，紙鳶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進攻雲星總部，奪取總部的控制權，這是主人的命令。”
“紙鳶，現如今整個雲星的人全部都躲在了總比的防護罩的庇護下，這是我們最後的安全區域了。”寒夜皺眉道，“如果這道屏障都被打破的話，雲星的人真的就沒有地方可以生存了。”
“其他的星球的生命最後落得了一個消失的下場，你難道也想眼睜睜的看着雲星的居民們因爲這場戰火，全部都葬身於此嗎？”
“我……”紙鳶皺了皺眉，“我不知道。”
“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寒夜，我紙鳶做人做事一向講究原則，敵不犯我我不犯人。”紙鳶看着他，繼續說道，“我不會殺害對我沒有威脅和傷害的普通人，但是主人的想法我無法左右，他的命令我也只能服從。”
“如果你想通過勸解我來讓主人放棄對雲星的進攻的話，恐怕我要辜負你來這一趟了。”紙鳶低下了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自己不去傷害他人。”
“這樣就夠了。”寒夜鬆了一口氣，“你是曲銘身邊能力最強的，如果你不協助他動手的話，及時屏障被打破，我們也有信心與之一戰。”
“我們只想守護雲星，守護自己的家園，別無他意。”
紙鳶擡眸，看着寒夜眼中的真摯，她微微動容，不
知道爲什麼，她對寒夜一直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寒夜，我想知道你們所說的遲意，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遲意嗎？”寒夜微微一笑，“她啊……是一個做事很認真，也很倔強的女孩子。她不會輕言放棄，交代的任務都會盡全力完成，甚至做得更好。她默默的守護着雲星，從不輕易動手傷害任何人。雖然平時話不多，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但是我能感受到，她愛這個世界，愛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
“如果是遲意的話，她會怎麼做呢？”
“如果遲意在的話，她會跟我們一起守在最前線到最後一刻，哪怕耗盡全部生命。”
“如果她處於我的位置呢，是聽從命令，還是阻止紛爭。”
“我想，她會作出後面的選擇，在遲意的眼裏，比起命令，她更會遵循自己的內心，守護更多需要守護的人。如果能活下更多的人，她會絲毫不吝嗇來犧牲自己。”
“這麼聽起來，她好像很偉大。”紙鳶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可我和她不一樣，在我眼裏，主人就是我的全部，只要他好，我做什麼都可以。他的話，他的要求，我都會拼盡一切滿足。”
“紙鳶，你快樂嗎？”
“嗯。”紙鳶點了點頭，“主人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他。和主人在一起，很開心。”
“開心就好。”寒夜這才放了心，紙鳶能夠對曲銘如此忠心，看樣子他對她是真的很好。
“寒夜，你知道我是紙鳶，爲什麼在那天還要替我擋下次攻擊？”紙鳶突然發問道。
聞言，寒夜輕笑一聲，“因爲我們命運相連，惺惺相惜。我們都是由能量石締造出來的超能力者，是能量石將我們牽扯在一起，所以我們是同生的，你也就是我的親人，我肯定會保護你。”
“命運相連……”紙鳶微微垂下眼眸，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或許也如你們所說，我可能就是之前的遲意，但我記不得之前的所有事情，在我的記憶裏，我就是紙鳶。”
“寒夜，你希望我是遲意，還是紙鳶呢？”紙鳶轉過頭，詢問他道。
“如果是我希望的話，我希望你是紙鳶。”
“爲什麼？”紙鳶疑惑道，按理來說她們應該都希望她是遲意纔對啊。
“因爲身爲紙鳶的你，可以顧忌到自己的快樂，可以擁有一己私利，而不是爲了遵守使命，不顧一切要保護好雲星。”寒夜喃喃道。
聞言，紙鳶心底微微觸動，她別過臉，任由晚風吹拂着。
遲意和紙鳶，兩個身份，站在不同的立場之上，對她來說，到底是站在哪方，纔會是正確的選擇呢？
如果回到遲意的位置，她是不是就要拋下主人。
可主人賦予了她新生，她又怎麼能捨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