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又來了。
她……
又要失控了。
紙鳶今天早早的就回了房間,她拿出來早就準備的手銬,在她失控前,她將自己的手拷住,再喫些安眠也助眠,或許她就能夠平安的度過這一晚。
曲銘工作上要忙的事情有些多,他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回到家之後,已經是半了。
屋內的燈都是關閉的。
看樣子,紙鳶應該早就休息了。
“砰砰……”
時不時的傳來一些碰撞的聲音,曲銘的聽力很敏銳,他一下子就發現聲音是從紙鳶的臥室裏傳過來的。
他心存疑惑,慢慢走到了紙鳶臥室的門前,他本想敲敲門,隨後還是收回了手,微微側過耳朵,仔細聽裏面的動靜。
有摔東西的聲音。
還有撞牆的聲音……
紙鳶她在裏面做什麼?
還是說,她遇到什麼危險了?
想到這裏,曲銘不禁有些擔心,他想要打開紙鳶臥室的門,但門已經被反鎖了。
曲銘想用備用鑰匙,可是他不記得備用鑰匙放在了哪裏,現在去找已經來不及了。
心一橫,他直接一腳踹開了門。
門被曲銘猛地踹開,當門被踹開後,他清楚的看到房間裏的狼藉一片,地上全是被摔碎的東西,而牆上還有被撞的痕跡,上面有絲絲血跡。
嗅到這股血的味道,是紙鳶的。
但是整個房間裏,唯獨不見她……
曲銘待有些警惕,邁步漸漸走了進去,當他剛走進房間裏後,門又被猛地關上。
明明是他已經踹壞的門,按理來說門是關不嚴實了,但爲什麼這扇門又牢牢的關上了?
曲銘轉過身,想要拉開門,可無論怎麼用力,門都拉不開。
後背有些發涼,曲銘心裏暗叫不好,在他作出反應之前,一個人立馬撲在了他的背後,將他緊緊的抱住,他的頭被強行按開,脖子漏了出來。
是紙鳶!
這個氣味,是她沒錯。
她怎麼了?
要吸他的血嗎?
曲銘閉上眼睛,感受到她咬住了他的脖子,咬破之後,隨後開始吸食他的血液,他微微皺眉,雖然有些痛,但還是縱容她吸食了下去。
感受到她慢慢鬆了口,曲銘才睜開了眼睛,他伸手捂住了自己脖子處的傷口,感受到趴在他身上的人已經鬆開了他,他向前走了一步,隨後轉過了身。
她倒在了地上,已經陷入昏迷。
吸食過他的血液的吸血鬼,會陷入昏迷。
他蹲在地上,看着陷入昏迷的紙鳶,她今天晚上爲什麼會失控?
曲銘將紙鳶抱了起來,把她放在了牀上,並給她蓋好了被子。
一陣強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曲銘合了閤眼眸,這陣風很奇怪。
他沒有猶豫,而是直接走向了陽臺。
一個黑影朝着他的方向飛了過來,隨後停在了陽臺的欄杆上站着,看着他紅色的眼眸,他心裏很清楚,他是個吸血鬼。
“想不到她來了你這裏。”
“哦?”
“你是?”曲銘在印象裏,對寒夜的面容並不熟悉。
“我是寒夜,血王的三兒子。”寒夜如實說道,“被你收養的女人,叫紙鳶,是我的妹妹。”
“哦,原來是這樣。”曲銘點了下頭,“她原來是血王的女兒。”
“因爲她是雙生子,雙生子的傳聞想必您也有所聽聞,紙鳶被認定爲不詳,從小就不被善待,父親要殺了她,所以我纔將她送到了人類世界,想不到她那麼幸運,竟然遇到了伯爵先生您來收留。“
“雙生子……呵,也就你那腐朽的老吸血鬼父親相信了。”曲銘是不相信這些傳聞的,再加上這幾百年來他一直都在人類世界生活,對於血族的那些腐朽的思想,他只感覺無語。
“紙鳶她從小每逢月初的時候不吸食至親人的血液就會失控,所以我今天來這裏,也是爲了這件事,但我沒想到,伯爵先生您已經解決了。”他看了看曲銘脖子上的咬痕,心裏也很明白,紙鳶是吸食了他的血液,但是……
“不過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你和她並沒有直接的關係,爲何她吸食你的血液……”
“我只是略施小計,讓她睡着了而已。”曲銘並不打算告訴寒夜自己血液的祕密,敷衍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寒夜也沒再問下去,而是將遲意給他的那一串血珠遞給了曲銘,“這串血珠可以抑制她的失控,幫她恢復理智,你讓她戴在身上就是。”
“血珠?”曲銘接過來那串血珠,是嬰兒的純淨的血液的氣味,他微微抿脣,用的古方法來抑制她的失控嗎?
“多謝了,伯爵先生。”寒夜衝他微微彎腰,再次行了個禮,“在下就先告退了。”
寒夜慢慢支起身子,他轉過身子,向上空飛去,隨後消失在了黑暗中。
曲銘低眸看了看手中的那串血珠,突然開口,“別躲了,出來吧。”
又來了一隻吸血鬼。
曲銘有些不耐煩,怎麼這一會,來了兩隻吸血鬼?
“被你發現了。”
吸血鬼現了身。
“蕭黎川,你不好好的跟在那老頭的身邊,反而來這裏攪擾我?”
“血王有令,殺了紙鳶。”蕭黎川的眼眸驟冷,他此次前來,就是帶有目的的。
“她現在是我的人,我是不會讓你動她的。”
“她是被詛咒的吸血鬼,今晚月初發瘋得不到解藥一定會死,但是……”蕭黎川頓了頓,繼續道,“沒想到你救了她。”
曲銘設下結印,阻止蕭黎川踏入這間房子,隨後一道光閃過,蕭黎川微微側過臉,再次轉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多了一道印記。
這是曲銘給他下的印記。
“你!”
“我說了,現在她已經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你殺她。”
“血王已經放命令追殺逃離血界的吸血鬼紙鳶,已經有很多吸血鬼來到人類世界殺他。”蕭黎川也不打算跟他硬碰硬,往後退了幾步,“你最好每時每刻都能護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