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銘點了點頭,“這些可以問出來的,就先交給你去做了。”
“放心。”紙鳶微微一笑,“我會問清楚的。”
“這周老爺給了我一串鑰匙,這些鑰匙是可以打開這老宅裏每一扇門鎖的鑰匙,不過……一些禁忌的地方的鑰匙,他倒是沒給我。”曲銘拿出一串鑰匙,端詳了一下,說道。
“周老爺說,鑰匙一共有五把,他手裏一把,周祺手裏一把,管家江影有一把,因爲書房需要定期打掃。現在交給了我一把。”曲銘繼續道,“但是,第五把鑰匙,在前段時間丟了。”
聞言,紙鳶皺了下眉,“你的意思是,有人偷拿了鑰匙,或許是想偷偷潛入書房做什麼?”
“這個人很有嫌疑,所以我們得先找到第五把鑰匙。”曲銘長舒了一口氣,“你去調查這半個月來誰去過書房,我找機會,潛入找一下第五把鑰匙的下落。”
“好。”
紙鳶和曲銘分頭行動,白日裏曲銘四處轉彎觀察老宅的結構,而紙鳶則是分別找這裏的人談話,瞭解一下關於這半個月裏來過書房的人。
根據管家江影所說,他每隔三日就要去書房打掃一次,時間一般都在早上十點鐘左右進去,十一點之前就會打掃完出來。
而江影打掃書房的時候,他只負責掃掃地,彈彈灰塵,其他的東西是萬萬都不幹多碰一下的。
而周祺經常會到書房那裏去看看書,有時候初雪找他也會跟着他一起進書房,不過初雪在書房的時候,一般都是和周祺同時在場,沒有見到過她單獨出現在書房過。
至於其他的人,基本是沒有踏足過書房半步的。
“不就是一隻小兔子嘛,有什麼可新奇的……”門外傳來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紙鳶跟江影交流了一下,隨後轉身離開這裏,向外面走去。
果真,撞見了喝的醉醺醺的寒夜在外面,因爲有些醉意,所以他走起路來都是飄飄然的狀態。
“寒夜少爺,您怎麼喝醉了?”紙鳶詢問了一聲。
寒夜看了看紙鳶,看起來有些模糊,他又揉了揉眼睛,還是有些不清晰,“三妹嗎?”
“我……”紙鳶愣了一下,他這是把她當成遲意了。
也難怪,畢竟她們兩個人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不過她們這裏的人見到她的第一眼竟然沒有好奇她爲什麼會和遲意一模一樣,反而是她在見到遲意之後,才感覺到有一些不可思議。
兩個人,簡直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或許是因爲之前見過她的照片,所以在見到真人後,她們就沒有那麼驚訝了。
紙鳶邁步走到了寒夜的面前,伸手想要扶他一下,“寒夜,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你的房間裏休息下吧?”
“三妹,你說……大哥他真的哪裏都比我好嗎?”剛走了沒幾步路,寒夜突然開口道。
紙鳶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了對方,“你是你,大哥是大哥,你們兩個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是……喫醋?
他們幾個人不是兄妹嗎?爲什麼會喫這種醋……
紙鳶心存疑惑,開口試探道:“大家都是兄妹,而且大哥畢竟是大哥,四妹仰慕關注他,也很正常啊。”
“她纔不是單純的仰慕大哥……”寒夜的表情有些憤恨,“她就是喜歡上大哥了。”
“寒夜,你……喜歡初雪?”紙鳶愣了愣,他們這兄妹之間的關係怎麼那麼複雜?
寒夜別過臉,“差不多吧。”
“可你們是兄妹啊……”紙鳶一時間還不能接受這個說法,他們兩個男人會喜歡自己的親妹妹?
“我們不是親兄妹。”寒夜冷哼一聲,“你忘了父親的四房太太是怎麼死的了?她就是因爲偷腥,還和那個姦夫有了初雪,當時姦夫就被父親讓人活活打死了,而最後讓四房太太把初雪生下來後,她就瘋掉了,最後闖入了地下禁地,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總之就是死了……所以初雪才交給了五房太太去撫養長大。”
此話一出,紙鳶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們不是親兄妹?
初雪是四房太太和姦夫生下的女兒?
那這老爺當時只是殺死了姦夫,卻讓四房太太正常生下了肚子裏的孩子?
“她都有了外遇,最後還能讓她生下和姦夫的孩子,這周老爺的心,還真大。”紙鳶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三妹,你忘了?在這座宅子裏,活着會比死了還可怕。”
聞言,紙鳶擡眸看向寒夜,他的眼神空洞,面色也很平靜,就好似看一些沒有希望的事情。
“待在這裏,我們都走不出去的……”寒夜回過神來,他拉開了紙鳶扶着自己的手,踉踉蹌蹌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着寒夜遠去的背影,紙鳶不禁皺了下眉,他說的這些話,遲意也曾提到過。
爲什麼他們都說,待在這裏是走不出去的?
這個老宅子,爲什麼進來了就再也走不了,哪怕死了?
那麼那個四房太太……她死了也沒能逃脫這裏,地下禁區……
“在想什麼?”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紙鳶身子微微一顫,她轉眸看向一旁,是蕭黎川。
“是遲意小姐的未婚夫啊。”紙鳶往後退了一步,保持了一個距離。
蕭黎川盯着她的臉,想要看穿些什麼,“長得真像。”
“剛纔,差點就把你認成了她了。”蕭黎川喃喃道。
“只是碰巧罷了。”紙鳶微微低了低頭,“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那麼巧和的事情。”紙鳶剛走了沒幾步,蕭黎川就衝她的背影喊道,“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不會長得一模一樣。如今你也來到這裏,或許是命運的牽引,讓你回到你該回去的地方。”
此話一出,紙鳶稍稍停留下了腳步,但還是沒再理會對方,又快步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