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允笑了笑，隨後打了個響指，“時機到了，諸位皇兄，帶人進來吧。”
就在皇上迷惑不已的目光下，霜諗閣的門口走進來幾個名聲響亮的人物。
戰茂瑧笑意得意，身後是被壓着的左相和李華南。
戰魁則在他們後面跟着，彌勒佛一般的小眼睛裏藏着不少陰謀詭計。
戰棠還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搖曳手中摺扇，帶着年崇明和一個容貌清秀俊俏的貴公子。
看見他們，容貴妃登時癱在紅月的懷裏！
“貴妃娘娘！”翹芸和紅月異口同聲道。
不得不說，這羣王爺同時出現，畫面真是震撼人心，蘇傾離都被鎮住了。
太后招了招手，“阿傾，到哀家身邊來。”
蘇傾離應了一聲，接受了太后明目張膽的偏愛和保護。
戰茂瑧對大家大致行禮，漆黑的眼眸盯着身側的左相石天檀，陰惻惻的說道，“左相，需要本王教你承認？”
緊接着，石天檀就被侍衛一把推到了衆人跟前。
他年事已高，如今更是蓬頭垢面，身上上好的綢緞長袍皺皺巴巴的，還不知道在那蹭了一片一片的灰塵，活像個被貶的富貴太爺。
石天檀看了看容貴妃，眼裏沒有任何光澤。
“左相……”
皇上皺着眉頭望着他，他不明白，左相有什麼不軌之舉，自己稀裏糊塗的，很多事情記憶都是模糊的，哪怕是現在細想，也只有容貴妃一個人在腦海裏存在。
石天檀抱着拳，跪在了皇上跟前，一把老骨頭依然傲骨風範。
只見他刻了一個頭，續而道，“臣一直以來都和敵國的人聯盟着勾結！”
“什麼？！”
所有人大驚失色，在場的太監宮女震驚不已，連姍姍來遲的齊衡沫和沐湘都嚇得站在了宮門口。
叛國……
皇上眼神恍惚起來，那種自我懷疑的心情讓他一時間承受不住的胸口悶疼。
見狀，太后冷冷的白了他一眼，滿臉的不屑，而後盯着石天檀道，“陛下，此事需要好好聽聽。”
石天檀神色自若，視死如歸，不顧旁人的指指點點，“臣也和容貴妃互相勾結，是臣讓容貴妃日日在陛下枕邊勸說，從而滿足臣對朝政的參謀和決定，逐漸和敵國達成共識，以便日後推翻凌月國。”
齊衡沫眼前一黑，被嚇得差點昏了過去，還好被身邊的沐湘扶住了。
“…蒼天在上，左相居然……叛國？”她大喘着氣。
沐湘相對淡定許多，眼尾餘光瞧見巷子口正趕來一批人，她扭過頭，定睛一看，居然是惠妃娘娘帶着十七皇子來了。
今日的局面，像極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個下午。
皇上此刻只有呆滯和麻木，彎着腰，勾在龍椅上，手上的佛珠也掉在了地上。
石天檀再次磕了一個頭，“請陛下賜死。”
他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壓根不怕死，何況他沒有親人和朋友，孑然一身，誅九族更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