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聲音帶着一絲疏離。
聽她說完，蘇傾離古怪的笑了笑，“太后，其實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
對方停頓一刻，纔開口，“你說。”
“太后此舉，所爲誰？”
瞬間，屋內安靜了下來，不同的人不同的眼神交錯着，氣氛詭異又緊張。
屋外綿延的烏雲籠罩着整個皇宮。
榮華宮外，冗長的宮廷之路站着來一個人，他墨色長袍延展到地上，墨黑色的玉腰帶彰顯着他的身份。
此時偶然路過的予書卿突然撞見了他，不禁疑惑，“右相？”
範子敬回過頭，瞧見他的時候面上波瀾不驚。
“巧了，在這都能遇見天師。”
予書卿淡漠的彎了彎脣瓣，“右相在這是做什麼？你既進不去，皇后娘娘也出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範子敬沉默的凝視對方許久，目光遊離，“沒有。”
二人直接安靜了一會兒。
“右相，今日蘇家的女兒入宮了，此事皇后娘娘也知道。”
“對，她知道。”範子敬轉過身，面對着他，“天師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不應該讓她們見一面嗎？”
範子敬冷冷一笑，“有那個必要嗎？”
“湛王爺雖然不在灃京，但是不代表皇后就不是皇后了。”予書卿陰暗的眼神凝視着對方，提步靠近，用危險的語氣說道，“右相的心思，未免過於明顯。”
“你說什麼？”
予書卿那雙眸子轉而看向榮華宮的大門，含沙射影，“有些人試圖獨自攬權，卻忘記了世間法則，最重要的唯數平衡。”
“天師似乎知道的不少？”範子敬戒備的盯着他，忽然想到什麼，“難不成，天師還是對湛王爺忠心耿耿嗎？”
予書卿幽暗的眼睛與對方對視，一閃而過的狠厲和他身上如玉一般溫潤的氣質完全不匹配，突兀中帶着神祕危險的色彩。
“我衷心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蘇家不能倒！”
對方不屑一笑，“這也是天師算的？”
“人算不如天算，蘇家若是倒了，你和你的太后不僅得不到凌月國的大權，反而還會被一句推翻。”
這算是告誡，也算是威脅。
司天監的威信在凌月國是數一數二的，在曾經，哪怕是一些老古董的大臣也不得不聽一聽天師的意見，而自從天師出了那檔子事情以後，來往的大臣才逐漸少了不少，但如今，卻有迂迴重起的趨勢。
範子敬是無神論者，不相信所謂的天算，他要的便是凌月國只此一位宰相。
“右相好好想想吧。”予書卿說罷從他身後的方向離去，還不忘冷厲道，“若是陛下倒了，下一位皇帝便是你的噩夢了。”
頓時，範子敬的瞳孔一緊，這便是他一直害怕的一點。
若是陛下再立儲也不是立那些個王爺，再加上十七皇子太小，最有可能的就是湛王爺，若是湛王爺不死，便功虧一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