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身上沾了灰塵,自己因爲擁擠導致身上也被蹭了一點,蘇傾離皺着眉撣去灰塵,好好的淺色衣裳就給弄髒了。

    這還是她帶來古肅爲數不多的一件戰允贈予的衣服。

    殊不知與此同時,紅若城的城門外多了一支隊伍,任誰也想不到那月黑風高下的白色駿馬背上的男人,竟然是——戰允!

    乾坤寺死了人,湊熱鬧的百姓太多了,想盡辦法後終於讓蘇傾離和賀雲辭二人擠到了廂房門口處。

    賀雲辭無意間回頭看蘇傾離,發現她衣襟都被擠亂了,額前留下幾縷狼狽的髮絲,袖子內側翻了出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出言提醒,“你把衣服整理好,現在看上去和在菜市場那羣擠破頭想買便宜菜的婦人一樣。”

    蘇傾離一聽就知道自己狼狽樣兒,伸手胡亂扯了幾下,“你這話說的好像那些婦人就是爲了貪圖小便宜一樣。”

    “本就是。”

    “胡說。”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若是你家裏沒那點銀子,你也是普普通通的農戶,到了買菜的時候你恨不得推開所有人只爲了要自己一家子喫飽。”

    她一邊說一邊整理自己凌亂的頭髮,而賀雲辭卻不再吭聲,他眼神凝視着她,良久沒有對她的話再度見解。

    門口的捕快看見兩個面生的人走上前,立馬攔住他們,“這裏不能進。”

    蘇傾離正要想辦法糊弄過去,耳畔賀雲辭說,“同是府衙的人,怎麼不能進?”

    只見他手上拿的是府衙的腰牌。

    “府衙暗探。”

    門口的捕快迅速讓開路,雖然不認得這人,但是府衙暗探的腰牌他還是認得的,而且這人面生,指不定是衙門新來的暗探,看着就器宇不凡。

    走遠了以後,蘇傾離小步跟在賀雲辭後邊,“你哪兒來的這腰牌?還暗探?你什麼時候成了衙門的人?”

    “還得多虧了賀雲辭這個人。”

    “他給你的?”她驚訝道。

    “不是。”賀雲辭笑了笑,壓低了聲音,“前幾日他總是派他身邊的贏喚來鴻臚寺窺視我們,觀察我們,我每一次都看見他了他卻以爲我渾然不知,有一次他站在屋檐上一轉身,腰間的腰牌就被樹枝刮掉了,那腰牌落入鴻臚寺的草地上沒有任何聲響,他便不知不覺的丟了腰牌離開了!”

    蘇傾離大驚,直誇他運氣好。

    實則賀雲辭並非是守株待兔的等腰牌來,他早早就發現了賀雲辭的懷疑和贏喚的詭計。

    他在贏喚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發現了他腰間暗探的腰牌,於是趁機打造好了一副假腰牌,在下一次贏喚來窺視他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奪走了贏喚的腰牌!

    贏喚現在身上的腰牌是假的,他至今都不知道。

    蘇傾離不再深究,要是深究起來,這需要搞清的事情恐怕不止這一塊暗探腰牌。

    屋內,捕快已經將現場圍了起來。

    “府衙暗探。”

    賀雲辭說的臉不紅心不慌,拎着腰牌跨進去,在場的捕快紛紛錯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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