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一直以來力持着冷靜的伽羅終於哭了,蘭楓釋死的時候她沒有嚎啕大哭,如今是真的聲淚俱下。
戰允看着蘇傾離抱了伽羅許久許久,久到回到邊關的時候已經是過了一夜的凌晨了。
戰降災早已經等在門口,看見了許久不見的幾個人,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弟弟戰允。
賀雲辭打着哈欠跟玥王行了禮便離開了這個場合,易鶴和翠芝忙着跑出來迎接他們。
這個黎明,萬分熱鬧。
到了夏末,蘇傾離受到了伽羅寫來的信箋。
那歪歪扭扭的中原字寫得不達標準,但蘇傾離認得出信箋上落下的幾字:白鷺一點洲,飛回九下流。曾經愛意未得,獨惆悵,心難割。不曉庭柏婆,今生見,共常樂。
“傾傾在看什麼?”戰允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自然而然的環住她的腰,“是伽羅寫得信嗎?”
“嗯。”蘇傾離知道這個字跡不寫名字也很好認,“她釋然了,看開了。”
“那就好。”戰允赤裸裸的目光緊緊盯着她。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麼?”
她放下信箋,順勢從戰允的懷裏掙脫出然後把信箋再放入錦盒裏,這裏每一封都是來自伽羅和煙雲的信。
大明境內,乃是北安帝國。
天微亮,衙役們忍着嚴冬刺骨的寒意,穿梭於凌都城的大街小巷,忙着招貼北安國今日的告示:
其中兩個貼完朝報的衙役一邊哈氣搓手一邊感嘆今年的秋季來的實在是太早了,交頭接耳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咱北安臨近長河,比別的國家更容易冷。”
“是啊,沒辦法。”
“二皇子死了是真的嗎?太子未免太猖獗了吧?莫不是因爲二皇子之前同意退兵離開古肅的事情被太子知道了?”
“可不嗎!太子一心要滅了凌月國,但是二皇子心慈,一直想天下太平,早就和太子不睦了。這不,古肅都不和凌月打了,還得我們自己打!”
“嘖,和凌月國都打了好幾年了,怎麼還沒結束啊……”
“不知道呀,不過聽說凌月國也沒和咱們打過什麼大仗,就一次大仗而已。嘖,沒了賀朝宗他們就跟個無賴似的,沒完沒了,就是明着打!”
“哎哎哎……繼續說啊,停下來做什麼,你還聽着了什麼……”
“哼!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屢次試探,後來就打我們邊緣的一些城池,偷雞摸狗,變了計策。藉着他們幽都以外的地界,無所不用其極,不斷引戰挑釁。當你迎戰追擊的時候他們又退了軍,當你以爲他不打了的時候他又來了個突襲。變幻莫測又神出鬼沒,如此反反覆覆地,弄得咱們將士日日夜夜都不敢鬆懈一絲一毫,實在是犯賤!”
“凌月不還自稱大陸第一嗎?就這麼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