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相殘,皇宮大忌!”

    韓元子沉聲說着,見韓凌在一旁悶悶不樂,安慰了一句,“只要太子沒有被定下死罪,興許是有機會的,只不過要等。”

    “等多久?華貴妃等的了嗎?”

    “你現在着急是徒勞的,只能坐在這裏等其他的機會了。”

    “難不成原本是有機會的?”

    韓元子垂眸點了點頭,一雙手撐在大腿上,“是啊,華貴妃那邊的人能拿這事做文章,咱們又何嘗不能做這文章?原本都計劃好了,看看是讓陛下認爲太子之事有奸人設計陷害,還是認爲是二皇子故意引誘太子犯事造成的意外。”

    韓凌聽到這裏,看向韓元子。

    “我與譚丞相費勁口舌,勉強才讓氣頭上的陛下冷靜下來。其實他們二人爭執的無非是邊關的事情,太子認爲我們當初俘虜了賀朝宗,凌月有仇是必然的,只要我們道個歉,天下必定清河海晏。可是二皇子卻覺得不妥,有辱我大明北安的顏面。但即便如此,也不至於兩個人打起來,所以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誤會。我與譚丞相都商量好了,讓陛下逼問太子緣由,等着太子說出緣由,再借機爲其脫罪。”

    “那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結果?”

    “誰都沒有想到太子會緘口不言,這讓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陛下怒不可遏,甚至動用了鞭刑,也還是無果。陛下因爲這事都氣壞了身子…我也不明白太子爲何這般反常。”

    “太子是爲了皇后嗎?”

    “不知。”韓元子搖了搖頭,“陛下親自執鞭刑且扒了他的衣物,紅血白肉,甚是駭人,太子本就年紀不大,哪裏遭得住,很快就高燒了。”

    父子倆一時無言,片刻後,韓凌突然說,“爹,你說我能去宗族府看看太子嗎?”

    韓元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也好,你跟太子親近,或許太子會跟你說些什麼,我這就替你安排此事!”

    與此同時,秋霧明無望地蜷縮在牢房一角,望着牢房中的一口天窗發呆。二皇子的話魔咒般刺激了他,明知是挑釁之語,卻鬼使神差地失了理智。

    因爲二皇子的話喚起了某個一直祕藏在他心底的記憶,慌亂中猛地將人一推,造成了這場意外。

    說來奇怪,秋霧明一點也不害怕,反而二皇子的死讓他更有一種解脫感。

    就算是現在,也依然還能讓他心頭一窒,竄出一股惡念!

    秋霧明的手指不自覺的碰到了傷口,一時扯動了到了,嘶地一聲回了神,低頭看了看手臂上的鞭痕。

    繼而又疲憊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卻堵在胸口不吐,像是在跟自己較真,掙扎了好一會才無奈且無助地將濁氣狠狠吐出。

    一想到在大殿之上,他的父當衆人面一邊狠命抽打,一邊質問他的模樣,秋霧明心裏就泛起酸楚。

    他沒想到一直以來爲了得到父的肯定,他無時無刻不在嚴於律己勤奮苦學,處處小心謹慎,到頭來他的父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反而這次失手犯下大錯卻能感受到他在他的父面前有了一絲存在感。

    這樣的感覺就像一片羽毛被風捲在空中來掂去,不讓着落,耗盡精力,無力又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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