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點。你的男聲有些尖銳,不過粗狂,少了幾分沉意。”
蘇傾離僥倖地看向師丈,希望能從他那裏得到認可,結果對方也這麼認爲,她有些氣餒地說:“太難了,我想提早去灃京。”
李氏夫婦皆是一愣:“這……韓少爺有交代過,讓我們在這裏等他來。”
“我等不及了,越等越沒底。師傅您給韓凌傳個信吧,我們去灃京等他。”
蘇傾離是真的等不了了,她要儘快將自己換回去,恐怕晚了就來不及和戰允匯合了。而且戰允已經知道自己還活着,那就正面這個消息藏不了多久。
“你的身份特殊,就這樣見人可不行。”
蘇傾離想了想說:“我已經想好了,雖然男聲不夠好聽,但還是能扮作別的女人的,就當是換個人皮?用這個理由來遮一遮缺點如何?”
李師傅稀奇地上下打量一番她,說道:“那可得讓你那位商公子給你開個後門纔行。不然的話,逃不過樓裏其他口技師的法眼。”
一旁的師丈走過來說:“我看未必,她的男聲雖尖了點,但還是像男人的,比如太監?只不過有些話本讀不了,但你可以模仿太監,太監正好就需要他這樣的男聲,不過你也可以裝一個聲音不好聽的女人,對,就是女人。”
“……這是誇我嗎?”蘇傾離一臉無語道。
“別在意那麼多啦。”師丈笑了笑,然後繼續說,“你還得裝瘸,當個跛子。”
蘇傾離一聽,連連點頭表示自己願意。
李師傅笑眯眯站起身,眼裏透着蔫壞,看向蘇傾離說:“眼下先讓爲師給你絞個面吧。”
“絞面?是要做什麼?”
她看着師傅走進屋內,不一會拿着一根細線走出來,走到她跟前。
同時她的師丈也拿着個小板凳向她走來了,凳子一落地,李師傅便對一旁的師丈喊道:“相公,將她按住。”
蘇傾離被師丈按在板凳上,她本想再問,卻被一團沾滿白粉的棉花糊了一臉開不了口,緊接着就瞧見她師傅兩手轉動幾圈後,細線奇蹟般在手中靈活伸縮,在她臉上夾來夾去,面上又痛又癢,讓她感覺要被毀容一般,護着臉直喊疼!
“哎呀我去,師父你是在幹什麼?!”她躲着喊道。
李師傅哈哈大笑,她取笑蘇傾離道:“商公子沒有告訴你,萬書堂進門的時候就要檢查女口技師的皮膚嗎?膚若凝脂,一滴水從額頭到下巴不分不破纔算是合格的,你以爲萬書堂真的是書生雲集的地方嗎?推杯換盞飲酒作樂共赴雲雨纔是萬書堂的根本。”
“什麼東西?!”蘇傾離使勁揉着臉,被線夾過地方讓她痛得直髮麻,沒了知覺,她長吐一口氣說:“師傅您肯定騙我,萬書堂我以前去過,明明是讀書人攀比詩詞歌賦的地方。”
“你是白日去的。”李師傅搖了搖頭,看了眼自己丈夫說:“商公子怎麼不自己告訴她萬書堂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