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消息的人有打聽到當時有個送軍報的人,是王宮裏的人,但是我現在不入宮,也不能經常得知宮裏的消息,自然是……沒有頭緒。”

    秋禾帝突感緊張,追問道:“那憑你守書人的直覺,你覺得那人會是誰?”

    韓凌覺得這顆種子埋得差不多了,轉而道:“恐怕和陛下您的後宮有關係,但這些是打探到的消息,父親覺得還需要查證,所以讓我親自去核實。”

    秋禾帝還想再問,卻被已拿好軍棍返回的契閂打斷。

    契閂進入帳中,不等他呈上軍棍,就聽秋禾帝命令道:“人是你抓的,就你來行刑吧,打他二十軍棍。”

    “啊?”韓凌一驚。

    契閂低下頭看向東止。瞧見不敢反抗的韓凌還在側頭瞪着契閂,用眼神恐嚇,將氣撒在對方身上。

    秋禾帝看在眼裏,想必兩人是認識的,只不過一個太正氣見不得對方偷雞摸狗,逼不得已將人捉來。

    他抿了抿嘴,收起嘴角的笑意,裝模作樣對韓凌呵斥道:“放肆!如果你再瞪他,就打你四十棍!”

    韓凌頓時不敢造次,埋頭生悶氣,他長這麼大就沒被打過,頂多罰跪罰抄。沒成想頭次捱打竟在秋禾帝面前,還是被這個傢伙打,真是晦氣!

    韓凌深吸一口氣,一面安慰自己丟一回人就能離開了,一面擺好挨棍的姿勢開口道:“動手吧。”

    契閂看着東止的身板心裏暗想,怕是這一棍下去,會把人給打折了吧?

    他猶豫的打下去一棍子,不重不輕。

    秋禾帝當即厲聲說道:“你們的一軍棍就是這力道?怪不得有些不守規矩的人一犯再犯,原來懲罰這麼輕。你是哪個部下的,叫他過來。”

    “陛下贖罪,屬下沒給人行刑過,怕力道太大把人打死了。”

    秋禾帝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說:“你倒是打一棍讓朕看看,看看他死不死的了。”

    契閂便對東止道一聲得罪,一棍子打向東止的後背。

    一棍落下還未收回,契閂和秋禾帝就看見韓凌一口鮮血吐出,兩手撐在地上。

    “這……”

    契閂當時有些慌張,怕自己過重了被陛下訓斥被東止記恨。

    秋禾帝震驚地看着契閂,他當這人是在替韓凌求情減輕責罰,哪知這人說的是大實話,一棍就能將人打出內傷他也算是開了眼了。

    “他罪不至死,把他送到楚大夫那去吧。既然是楚大夫的小徒弟,就讓楚大夫自己去管教管教。”

    契閂得令後趕緊將人扶起,只是一走出營帳後,東止就推開了他。

    他識趣地悶不吭聲遠遠跟在後面,直到目送東止進入楚大夫的帳後纔開始好奇爲什麼陛下這麼容易就對東止網開一面了。

    韓凌摸黑走到楚千城牀前,不等牀上的人開口問他,將人往裏一推,不管不顧往牀上一趴,催促楚千城趕緊看看他。

    楚千城迷迷糊糊坐起身,黑暗中四處張望,沒有看見火把亂竄也沒有聽見帳外有喧鬧聲,便又懶懶地躺了回去。嘟囔道:“大半夜的吵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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