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的暖意很快泛上來,不多時,蘇傾離便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蘇傾離睡得手腳發軟,迷迷糊糊間覺察出彷彿有人在擺弄自己的手臂,便勉力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去看。
竟是一身灑金蟒袍的戰允。
見她睜眼,戰允掀起被角小心地將她的手臂放回去,溫聲道:“他們說傾傾一睡不醒,是不是有什麼事?”
“嗯……”蘇傾離悶聲應了,然後說道,“我脖子上有一串蝴蝶鏤空墜子,你拿去交給萬書堂一個叫韓凌的,他會聯繫商玔羽的。”
“商玔羽?”戰允一頭霧水,“傾傾和他怎麼混在一起了?”
蘇傾離沒有過多解釋:“血蟬蛹的毒,只有商玔羽略知一些,加上韓凌手上的那本《血蟬蛹》,我和商玔羽纔好研製出解藥。”
戰允有些喫味,但還是理智的清清嗓子:“本王明白了。”
只是眼下波雲詭譎,大事小情接連不斷,幕後之人的目的卻不得而知,實在走投無路黔驢技窮的尋找商玔羽幫忙了。
*
邊關。
荼蘼捧着雨過天青色的盞子在書案旁立了半晌,忍不住再次輕聲催促道:“王爺,文書實在批不完就擱着,都四更天啦,日日這樣,身子怎麼熬得住啊?”
戰無皖放下筆捏了捏鼻樑,接過荼蘼手中的盞子放在了桌上,嘆道:“沒料到北安和大慶的情況壞到這地步,百姓拋家舍業逃走,棄農毀田,簡直是荒謬。這樣下去,大慶下一步就是我凌月的邊城幽都。”
戰無皖在堆疊的信件中抽出一張:“京中情勢又急於星火,這廂還是早些了結爲好,也幫了降災的忙。”
戰無皖疲憊地閉了閉眼:“左相那頭安排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話,七日後便可直搗賊巢。等本王把事情告訴了降災,許多事便不像眼下這般被動了。”
“王爺說的是。”
荼蘼潔白的臉上堆着笑,猶豫片刻後轉而道,“還有一事……灃京傳信,蘇小姐‘死而復生’的回來了。”
一聽見蘇傾離的名字,戰無皖面上便露出一抹不耐:“她回來了?”
“蘇小姐這幾日中了毒,還在湛王身邊養着。”
戰無皖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由得他們去罷,本王知道她不是一個安的下心的女人。”
荼蘼支支吾吾了一聲:“這…這樣啊。”
畢竟,留着她纔有大用處……
荼蘼伺候了戰無皖十幾年,最是瞭解他的心性,見他這般,心中不由得一沉。
王爺怕是要利用她了。
荼蘼心中轉過這許多念頭,語重心長道:“王爺恕屬下冒犯,湛王真的要娶她爲攝政王妃嗎?”
戰無皖漫不經心道:“你既然瞧得清楚分明,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荼蘼沒料到戰無皖承認得如此乾脆,一時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