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愛着……麼?

    輕飄飄的三個字把施綰夷的思緒拉的遠遠地,明明雙眸清晰的看見錦瑟送蘇傾離離開乘鳳宮的時候想喊住她,但怎麼也開不了口。

    她就這麼凝視着蘇傾離的背影,那筆挺,單薄的背。有那麼一刻,這背影和沉睡在許多年前記憶裏的某個清秀男子重疊在一起。

    白駒過境,時光荏苒……

    *

    經幡懸掛在曲亭的閣臺上,隨着風起飄動着。

    一個花影重疊的玲瓏身影在臺上婉轉歌喉,身段躍然在臺面上,水袖一掃,留下的是萬種風情和煙波裏流轉不斷的愛意。

    臺下的公子看的面紅耳赤,他緊張地想挪開眼睛,卻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一抹惹眼的花影。

    幾番掙扎,他躲躲閃閃的看完了這場戲,手掌心都緊張地看出了不少細汗。

    “這一場郎騎竹馬來的戲我唱了這麼多遍了,你怎得還這麼喜歡?”嬌俏的女子從臺上歡脫的跳了下來,像一隻舞動的靈蝶,笑顏如花,“你不會膩嗎?”

    公子不言不語,認真又深沉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小主的舞姿甚美,宛若天仙,卑職不敢看。”

    “不敢看?”施綰夷笑的明媚動人,在他面前轉了一圈,“蘇御醫是真的不敢看呢,還是不好意思看呢?”

    蘇楚懷先是臉頰一紅,而後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小主,卑職如何會不好意思呢?卑職只是一個小小的御醫,若不是被太醫院排擠,還沒有這個福氣看到小主翩然的舞姿呢。小主真是說笑了。”

    施綰夷蹲下身子,把藏在水袖裏的小手拿出來緩緩放在了蘇楚懷擱在膝蓋上的手背上,輕輕的覆蓋着。

    “你是被太醫院排擠的御醫,我是不得寵的嬪妃,我們是一樣的。”

    她的聲音宛若初晨第一聲雀鳴,清脆又悅耳,帶着少女特有的清純。

    蘇楚懷並未覺得這聲音多麼回味,而是如驚弓之鳥一般收回手,下的整個身子一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施綰夷。

    “小主,你…我……我只是一個御醫,這樣不成體統!”說着,他緊張惶恐的站了起來,但那小姑娘臉上一抹失落他看在眼裏,又不得不安慰一句,“小主你只是現在不得寵,未來的日子長久着,卑職…卑職不可以下犯上。”

    “何人敢說你的不是?”施綰夷賭氣的起身叉着腰,故作生氣的瞪着他,“陛下從不搭理我,各個宮裏的娘娘們也對我視而不見,我素來不是一個喜歡去她們面前顯擺的人,我就是要在此處,與你……”

    “小主!”蘇楚懷打斷了她的話語,忌憚的四下看了一圈,壓低了聲音的勸說,“小主小心隔牆有耳,這皇宮水深火熱,您可不能這般胡言亂語。”

    他害怕的小表情和左顧右看的模樣把施綰夷逗笑了,她望着面前這張玉如的臉龐正露出被嚇着的可愛表情,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蘇楚懷的臉。

    那一刻,蘇楚懷的大腦瞬間不會思考了,整個人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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