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多數人礙於她雙重的身份,雖不敢做的太明,但視線交錯竊竊議論卻是少不了,無一例外便是她的頭銜。
譚歡一時有些難堪,立在那裏進也不好退也不好。
“歡兒過來,坐我旁邊。”
一身常服的親王發現了她的窘境,掃一眼四周,淡淡發了話。
嗡嗡聲立刻停止。
譚歡默默走上前去,努力堆起喜悅的表情,恭恭敬敬行禮:“恭賀親王殿下弄璋之喜。”
親王看着她,忽然笑了:“不叫王叔了?”
當着衆人面,譚歡小聲道:“歡兒不敢。”
親王哈哈一笑,牽着她在身邊入了座,然後說道:“今日家宴,沒有外人,都別拘謹了,隨意纔好。”
一時間,說不盡的觥籌交錯,朱門風流。
坐在親王旁邊,沒幾個人敢上來很勸她酒。不過譚歡不擅飲,面兒上的幾杯下來就有些昏沉沉。
親王看着她漸漸暈生雙頰,星眼迷離的模樣,瞅個空兒低頭輕聲問她:“歡兒,你……還好吧?”
“無礙、無礙…嗝!”譚歡晃晃頭,努力撿回神智。
“來人,送義女公主去書房小憩,上碗醒酒湯,小心伺候着。”親王搖搖頭,吩咐侍從,“這公主可是皇后娘娘的寶貝,小心着點。”
譚歡從善如流的告了罪,步履散亂的跟着對方去了親王殿下的外書房。
一進門便撐不住,歪倒在軟榻裏。
不知過了多久,小公主酣睡饜足,終於迷迷濛濛睜開眼,眼神好一會兒才聚焦,發現竟已是掌燈時分。
一驚之下撐着身子起來,醉酒過後骨軟筋酥,竟又倒了回去。
譚歡有點楞楞的擡起頭,看到側妃放下書,含笑向她走來。
她慌忙掙扎起身,四肢百骸皆俱無力,頭又隱隱作疼,歪歪斜斜的行禮:“歡兒酒後失態了,還請側妃擔待。”
側妃沒有說話,只看着她,片刻後微笑道:“公主不必對臣妾多禮,公主千金之軀,王爺特地派臣妾來的,只不過臣妾沒想到公主是真的不勝酒力。”
譚歡咬着下脣,羞愧的垂下頭去。
屋裏沒留服侍的人,側妃指指一旁的白玉小碗:“喏,醒酒湯。方纔命下人溫了幾次了,快喝吧。”
譚歡不敢拒絕,忙取過來幾口就灌了下去。
結果因爲喝的太急,有些嗆到了,咳得臉通紅,眼淚都出來了。
側妃上前在她身邊坐下,伸手輕拍她背心,一邊用帕子慢慢擦拭她嘴角湯汁痕跡,溫柔似水的安撫她:“慢點,別急。”
譚歡只覺得這側妃好生親和,正想開口道謝的時候,側妃已然淡淡的鬆開手,又恢復成原先沉穩和煦的樣子。
譚歡一邊平復喘息,轉頭看看旁邊看似溫柔似水母愛光環點滿的側妃,忽然心生念頭,忍不住雙手揪住她的袖子。
“嫂嫂,求您件事行不行?”
“嗯?”側妃看着她,眼裏透出意外的笑意,“公主有什麼事情需要求臣妾嗎?”
“月底,往邊關前線的補給隊伍便將啓程,我……我很想隨隊歷練一番,所以這一次我想跟着隊伍一起去。嫂嫂您人美心善求求親王,讓他去說服陛下,讓我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