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種預感。”吉王男盯着合上的房門說道。
“巧了,我也有一種預感。”蓮梨花回過頭,同吉王男相視一笑。
要是這樣都成不了,他們就把a·a的名字倒過來寫。
此時此刻,作爲糖醋肉隊唯一真正意義上的老父親,亞克雷普特看着隊友們臉上不約而同浮現的慈祥笑容,緩緩勾起了嘴角:“或許,我們都有相同的預感?”
……
短暫的商討過後,一致認爲明天能夠收穫一則好消息的糖醋肉隊決定率先離場。
“話說,咱們明天是不是應該小小地慶祝一下?”
“慶祝名字裏有兩個a的a·a終於a上去了?”
“恭喜我們的王男隊長不用繼續跟‘a·a和阿斯塔究竟有沒有在一起’這個問題死磕了?”
“順便預祝a·a和阿斯塔百年好合?”
“……”
就像人與人之間並不相通的悲歡,屋內的寂靜與屋外的喧鬧被房門無情地阻隔了開來。
昆和阿斯塔正並肩坐在牀邊,一個在措辭,一個在發呆。
顯而易見,那個在發呆的呆子不是昆。
驟然失去了靈光乍現纔得到的目標,不由回想起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裏的阿斯塔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拿不出絲毫幹勁的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了。
阿斯塔倒是能夠理解星軌將她丟過來的用意,星軌無非是不希望她胡思亂想,然後一頭撞進死衚衕,只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作爲她半身的星軌爲什麼不相信把她一個人晾着冷靜冷靜也能得到一樣的結果呢?
某個覺得自己已經趁蹲在門口等昆的時候完全想通了的阿斯塔開始覺得星軌多此一舉。
與此同時,某個假裝下線的星軌很不爽,但祂只能憋着,理智告訴祂,要是現在開口反駁,阿斯塔這個記仇的小鬼還不知道會怎麼報復祂呢。
星軌當然知道,即便放着不管,阿斯塔和昆之間的關係暫時也不會受到影響,不過也只是暫時而已。
因着從前的經歷,阿斯塔在有關羈絆的事情上本就容易動搖,而每經歷一次這樣的動搖,她對昆的感情就會被磨損一分,時間長了,這樣的磨損只會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嚴重。
更何況阿斯塔還是不會主動依靠別人的類型,如果不稍加引導,她和昆之間只會因爲缺乏溝通越走越遠、涼得更快。
難得有個沒什麼特殊身份卻又能讓阿斯塔自願束手束腳的存在,星軌可不願意昆就這樣草率退場了。
說起來,阿斯塔的確靠自己想通了一大半,雖然沒有解決所有問題,但她最起碼弄清楚了,她並不是真的嫌棄這份羈絆麻煩,而是在畏懼這份羈絆。
畢竟在她過去與人類的交往中,無論怎樣的羈絆都幾乎沒給她帶來過什麼好東西。
哪怕她曾在察覺到些蛛絲馬跡的時候拼命無視對自己不友好的線索;哪怕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肯定會是被選擇的那一方;哪怕她堅信,如果有下次,結果一定會不一樣……
爲了這次的相遇,她甚至在離開外塔五十一層的時候刻意模糊了那些不怎麼愉快的記憶,怎麼說也得堅持到有個結果的時候纔算對得起自己吧。
更何況慫恿她最後再相信一次人間自有真情在的可是她自己的預言,雖然預言並沒有指名道姓說這個人就是昆,但她從未有過差錯的第六感選擇了昆。
【如果是阿圭羅的話,這份羈絆所附帶的麻煩或許算不上是真正的麻煩?】阿斯塔如此想道。
漫無目的的思考讓阿斯塔的思緒飄到了九霄雲外,精神的渙散讓她越發覺得睏倦,就連有一搭沒一搭撥弄的手不是自己的了都沒發現。
昆進門之後就在思考自己該如何詢問阿斯塔的想法,而等他好不容易準備開口時卻發現……阿斯塔正昏昏欲睡。
他不禁失笑:“怎麼會這麼困啊?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阿斯塔之所以困得要死,是因爲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怎麼休息了,爲了能夠名正言順地登上列車,她可是費了大力氣,老老實實地走了程序。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看着宥莉和馬奇努一天到晚四處亂跑的阿斯塔萬萬沒想到,高位者這個身份對她這種不得不守規矩的【乖小孩】來說一點兒都不友好,否則她肯定三思之後再揍馬奇努。
當然,缺乏睡眠於阿斯塔而言算不得什麼稀罕事,畢竟曾經的她接連幾天完全不睡也是常有的事,只不過此前她在夢境中損耗了許多精神力,又一下子從一個有些喧鬧的環境進入了安靜的房間,旁邊還有一個信得過的人。
就是說,真的很難不困。
雖然但是,現在坐在阿斯塔身邊的昆·a·a可不是平常的昆·a·a,而是下定決心要在今天得到一個答案的昆·a·a。
這樣的昆·a·a怎麼可能會放任阿斯塔就這樣睡過去呢?
“醒醒,阿斯塔。”昆用他的無情鐵手輕輕拍醒了阿斯塔。
被拍醒的阿斯塔表裏如一地懵,很有自信不會睡着的她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記憶怎麼就直接從走神快進到睡着被叫醒了?
阿斯塔這副不怎麼清醒的樣子讓昆覺得自己準備的鋪墊多少有些多餘,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捨棄了自己準備好的問法,決定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實在不行還能趁着某人半夢半醒,忽悠她說一個自己想聽的答案。
“阿斯塔,你喜歡你面前這個帥氣又聰明的阿圭羅嗎?”
睡眼惺忪的阿斯塔揉了揉眼睛,說這個她可就不困了:“難道會有人不喜歡帥氣又聰明的阿圭羅嗎?”
昆從阿斯塔那還帶着水汽的金色眸子中看到了自己。
“那麼——”
“請問我親愛的阿斯塔小姐,是否願意掉進名爲戀愛的蜜糖陷阱裏呢?”
“和你帥氣又聰明的阿圭羅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