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有些來勁兒:“我家中還算有點小錢,你跟了我絕不會讓你喫苦。怎麼樣,考慮一下?”
樓衍:“……你就那麼恨嫁?隨意拉個男人都可以?”
“怎麼是隨意?”秦蓁認真地說:“你把我摸透喫遍,就差……嗚嗚嗚……”
樓衍捂着秦蓁的嘴,明顯不想聽她後半句。
秦蓁鍥而不捨,艱難地說:“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啊,你不娶我誰娶我?”
樓衍煩躁道:“閉嘴,不要胡說八道了。”
秦蓁:“我是認真的,怎麼是胡說……”
“你知道兩個人結合需要什麼嗎?”樓衍突然打斷秦蓁的話,忍無可忍的吼:“需要互相喜歡,需要感情,這樣才能過一輩子!不是……不是你這樣隨隨便便的。”
秦蓁:“……”
樓衍說完,好一會兒後才長出一口氣,喃喃地道:“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
一個可以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給甩出去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知道什麼是喜歡?
秦蓁靜默片刻,隨後嘆息一聲,這個人……還真的是非一般的難攻略。
她本就發着燒,鬧了這麼一場,早就已經撐不住了。
秦蓁在睡過去前一秒,突然說了一句:“如果我死了,別把我扔在這裏,會被動物啃。你挖個坑,挖得深一點,把我埋了吧。”
樓衍:“……”
秦蓁:“看在咱們……親密接觸過的份上?”
樓衍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說:“好。”
秦蓁聽到滿意的回答,放鬆自己睡了過去。
樓衍坐在一邊,等到她呼吸平穩,這才鬆了口氣。
如果對方再鬧起來,他真的有點招架不住。
秦蓁再次醒來,有點不知今夕何夕。剛一睜眼,就被強光逼得重新閉上,等再慢慢睜開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後腦勺。
她後知後覺,天已經亮了,她沒死,還被人揹着趕路。
她也沒動,靜靜地盯着那個後腦勺看了片刻,才喊了一句:“夫君。”
樓衍立刻僵住,站在那,一時不知道是該將人放下,還是該繼續往前走。
秦蓁等了片刻,見他不動,晃了晃自己的小腿催促:“怎麼不走了?”
樓衍:“……”
經過昨夜之事,自己現在聽到對方的聲音都面紅耳赤渾身僵硬,他是不明白,對方一個女子怎麼能這麼坦然的面對自己的?
還能張口就喊夫君?
秦蓁看他不動,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怎麼了?”
樓衍心裏堵着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一時沒忍住,問:“你怎麼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秦蓁一愣,這才知道這人在彆扭什麼,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她看着這人的後腦勺,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懶洋洋地道:“怎麼了,不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還要拉出來仔細回味幾遍?”
“你是不是嘗過一點甜頭之後就念念不忘了?”秦蓁伸手摸了下樓衍紅的要滴血的耳朵,說:“沒關係,你是我夫君,只要你願意,還可以嚐到更多的甜頭。”
樓衍忍無可忍,直接將秦蓁往路邊一丟,咬牙扔下一句:“不知廉恥!”
樓衍:“你、你……”
你了半晌,愣是沒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秦蓁失笑,嘀咕道:“怎麼這麼不經逗!”
樓衍正準備開口,就聽遠處傳來喊聲,此起彼伏:“蓁蓁……秦蓁……”
樓衍一愣,隨後猛地瞪大了眼睛,盯着秦蓁,試探着叫:“蓁蓁,你?”
秦蓁勾脣:“是我。”
——
龍虎山丟了大小姐,這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這一代的龍虎山大當家秦鴻,膝下三個孩子,兩兒一女。
夫人在生下小女兒後離世,因此這個小女兒是大當家又當爹又當媽一手拉扯大的。
大當家把這個大小姐捧在心尖尖上疼,要星星不給月亮。
這小女兒突然失蹤,整個龍虎山都驚動了。
秦鴻親自帶着人找,快將這整座山都給翻一遍了。
終於,在第二天上午找到了秦蓁。
此時,秦鴻正拉着女兒上下檢查:“有沒有事?除了腿還有哪裏不舒服?哎喲我的小心肝兒,爹讓你給嚇死了。”
秦蓁眼裏帶着笑,任由秦鴻扒拉自己。
秦鴻身高接近一米九,五大三粗的,站在秦蓁面前的時候,幾乎能將秦蓁整個罩住,非常有安全感。
此時這糙漢眼睛都紅了,可想有多着急。
“我沒事,”秦蓁伸手拍拍老父親的胳膊,低聲安撫:“就是腿斷了。”
“這還叫沒事?”秦鴻一聲吼,周圍的雪都被他這一聲震得撲簌簌地往下落:“你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
“真的沒事,”秦蓁無奈,“回去讓大夫接骨,再養養就好了。”
老父親秦鴻心疼得快要掉眼淚,扶着自己的女兒像捧着個易碎玻璃:“這得多疼,這……”
眼看着秦鴻沒完沒了,秦蓁立刻往秦鴻懷裏一倒,喊:“我腿疼,還又冷又餓。”
秦鴻注意力立刻被帶跑,一把抱起秦蓁轉身就走:“對對對,咱們先回去。”
秦蓁拍拍秦鴻的肩膀,喊:“等等。”
秦鴻:“怎麼了?”
秦蓁指了指站在一邊的樓衍,說:“那個人,帶回去。”
秦鴻回頭看樓衍,皺眉:“瞧着眼生,不是咱們寨子裏的人。”
“嗯,外面來的。”秦蓁淡淡地道:“看着不像好人。”
秦鴻大手一揮:“埋了吧。”
樓衍:“……”
這父女倆,行事如出一轍。
秦蓁笑了一下,說:“不能埋。”
秦鴻:“爲什麼?”
秦蓁看着樓衍,道:“他是我夫君。”
秦鴻:“???”
秦鴻立刻扭頭看樓衍,殺氣騰騰,大有將之碎屍萬段之意。
樓衍的臉色,比秦鴻好不了多少。
秦鴻想殺人,卻不敢得罪自己的女兒,只好瞪着一雙牛眼,酸溜溜地問秦蓁:“哪裏冒出來的夫君?爹怎麼不知道?”
秦蓁笑眯眯的:“剛撿來的,現在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