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衍不知道自己此時是個什麼心情,一雙眼睛被逼的通紅。
他雖嘴上從未承認秦蓁的那句‘夫君’當回事,但是心裏……卻並非沒有想過的。
他想着,他都和對方這樣了,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那對方怎麼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他不是不負責的男人。那等出了這雪山,他便帶着自己全部的存銀去提親。即便自己不富裕,但是也會努力讓對方過上好日子,不叫她受委屈。
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是龍虎山的大小姐!
想到他此次前來龍虎山的目的,樓衍就攥緊了雙拳。
哪怕她只是一個普通土匪的女兒呢?他也能盡力周旋。
可秦蓁……偏偏是秦鴻的女兒。
秦蓁站在樓衍面前,將他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見他紅着眼攥緊雙拳的模樣,心中那點所剩無幾的良心冒出了頭。
她伸出手,碰了碰樓衍冰冷的臉頰,輕聲說:“我之前說的話,還算數。”
樓衍擡頭,死死的盯着她。
秦蓁繼續說:“我還有些小錢,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證不讓你喫苦。怎麼樣,願意嗎?”
她沒有問樓衍爲什麼來龍虎山,沒有問他來做什麼,只問他願不願意跟了她。
似乎只要樓衍點一點頭,那秦蓁就可以什麼都不過問。
只要樓衍肯點一下頭,那樓衍就沒有任何危機了。有龍虎山大小姐保駕護航,沒有人能傷他。
可樓衍,渾身僵硬的像塊石頭,根本張不開口。
秦蓁等了許久,樓衍一直沉默。
他的沉默,有些惹惱了秦蓁。
秦蓁突然想起,這個人,也是幫着蕭玦覆滅龍虎山害死整個秦家的幫兇。
雖然當初秦家慘案與他無關,但是他今日和蕭玦一起潛入龍虎山還幫着打掩護,這事兒就有他一份兒。
一想到這裏,秦蓁看樓衍的眼神就冷了幾分。
當一個人的善良站在你的對立面的時候,那他的善良對你來說,就是惡。
秦蓁沒了耐心:“要麼跟了我,要麼被拖出去埋了,你選一個吧。”
樓衍終於開口,咬牙道:“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大當家的都會給你弄來,你又何必非要執着於我呢?我就是個伺候人的,身份卑賤,配不上大小姐。”
秦蓁嗤笑:“反正都是伺候人,那你伺候別人和伺候我有什麼分別?”
秦蓁伸手輕佻的摸了摸樓衍的下巴,說:“管你是什麼身份,我就喜歡你這張臉。”
樓衍是真的生氣了,雙眼泛着紅,手都在發抖。
秦蓁卻還在咄咄逼人:“跟我,或者活埋,你選一個?”
樓衍呼吸急促,好一會兒之後猛然擡頭,伸出手一把扣住秦蓁的腰將然按在旁邊的柱子上,咬牙切齒的說:“你就那麼喜歡我這張臉?”
秦蓁後背被撞的生疼,微微皺着眉:“你弄疼我了。”
樓衍氣急:“你就那麼想要我?”
秦蓁伸手去推他:“我說了,你弄疼我了。”
樓衍卻不管不顧,摟着秦蓁轉了個身,帶着她倒在榻上,整個人壓在秦蓁身上:“既然你這麼想要,那我就成全你!”
秦蓁脣上剛結痂的傷,瞬間被弄破,兩人都嚐到了血的滋味兒。
樓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眼前這個人耍弄,逼的他一退再退,此時終於忍無可忍,徹底破防了。
他就像一頭發了狂的野獸,壓在秦蓁的身上肆意撕咬,似要將對方拆喫入腹。
秦蓁能感覺到,樓衍失控了。
他像被逼的走投無路的野獸,發了狂。
秦蓁看着樓衍赤紅的眼睛,心頭終於開始有些害怕。
她敢支走顏語單獨和樓衍談,是因爲篤定樓衍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可如今,樓衍被逼的狠了,終於破防了。
感受着脣間的撕咬,秦蓁疼的臉色發白,伸手去推身上的樓衍:“你給我起來!”
樓衍壓着沒動,呼吸粗重,有些狂亂的說:“這不是你想要的嗎?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他的力氣出奇的大,不管秦蓁怎麼掙扎,都逃不出對方的掌控。
秦蓁情急之下,伸手朝他斷了的那條胳膊狠狠的砸了一拳,怒道:“滾開!”
樓衍悶哼一聲,下意識的擡手去抱自己的胳膊。
秦蓁趁此機會一把掀開樓衍,站起身就擡手一巴掌抽在樓衍的臉上,怒道:“瘋夠了嗎?”
樓衍被扇的腦袋偏到一邊,臉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脣角帶了血。
秦蓁深吸一口氣,沉着臉道:“給你臉了,敢這麼對我?”
樓衍緩緩的回過頭,盯着秦蓁:“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秦蓁又一巴掌甩過去,冷聲說:“我讓你跟着我伺候我,是爲了讓我爽,不是爲了讓你爽,明白嗎?”
她伸出手,一把捏住樓衍的下巴,輕聲說:“我準了,你才能碰我,我不準就不行。我說怎麼做,就怎麼做,明白嗎?”
樓衍喘着粗氣,死死的盯着秦蓁,一字不吭。
秦蓁蹙眉,一把甩開樓衍,轉頭衝外面喊:“來人!”
房門被推開,守夜的人站在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小姐?”
秦蓁指了指樓衍,面無表情的說:“拖出去埋了。”
門口兩人愣了一下,隨後答應一聲:“好嘞,我們就知道這小白臉不是個好東西。”
樓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眼看着就要被拎出門了,樓衍終於開口,一字一句的道:“明白了!”
秦蓁一直盯着樓衍,樓衍一開口秦蓁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等等,”秦蓁叫住手下的人,淡淡的道:“說什麼?”
兩個手下的人站住,一腳踹在樓衍的腿上,惡聲惡氣的道:“沒聽見?小姐問你說什麼了。”
樓衍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過,隨後擡頭看向秦蓁,緩緩的道:“我說,我明白了。”
旁邊的人連忙重複:“小姐,這小白臉說他明白了。”
秦蓁帶了點笑容,緩步走到樓衍的面前,輕聲說:“早點明白不就好了?”
她的手指碰了碰樓衍臉上的紅痕,有些心疼:“何必呢?跟了我多好。我在救你啊,這一點,你以後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