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一個小姑娘也上車了,只是離得太遠看不清長相。
姬昀也笑眯眯拉上了簾子,馬車悠悠的跟在了御攆後面,堂而皇之的插隊,但是沒有人敢說什麼。
那可是太子殿下的馬車,誰敢多嘴?
不過各大世家、朝臣都十分疑惑,陛下和沈相、昭王以及太子殿下在那裏說了那麼久的話,聊了什麼呢?
蕭羨魚坐的馬車就在御攆之後,她正靠在馬車上軟軟的墊子旁啃點心,就聽到有人叫她。
“小魚兒~小魚兒~”
小姑娘愣了愣,轉過腦袋,掀開了一側的簾子有些疑惑的探出了腦袋。
她一擡眼就撞進了一雙含笑的瀲灩鳳眼裏,姬昀的腦袋正枕在手臂上,笑吟吟的看着她。
“小魚兒~原來你就是昭王叔的女兒呀,那你可要叫我一聲哥哥了。”
蕭羨魚一想,好像還真是呢,她爹是昭王,是皇帝的弟弟,姬無憂是太子,那似乎輩分上她真的要管他叫哥哥呢。
姬昀看小丫頭呆呆的還真的在認真思考,臉上笑意更濃,“小魚兒,你真是太可愛了,等進了金陵城,哥哥帶你出去玩怎麼樣吶?”
蕭羨魚還未說話,坐在同側的老父親沈懷風就已經不滿的看了過來,姬昀還想說些什麼,就見一隻骨節分明的白皙大手輕輕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小姑娘乖乖的往後面退了退,露出了一張清雋俊美的容顏。
沈懷風冷淡道,“已經快到行宮了,太子少說幾句吧。”
姬昀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本宮和魚兒認識很久了呢,一直把他當小妹妹看的,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魚兒,心裏驚喜,敘敘舊罷了。”
蕭羨魚心想,胡說,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個姬無憂明明就是想當她爹,上次還叫她乖女兒!
哼!
“敘不敘舊的且不談,太子先想想如何應付郭長史吧。回到京都,還有大把的事情和奏摺等着你呢。”
沈懷風說着,面無表情拉上了簾子,對一旁眼睛睜得圓滾滾的女兒道,“太子向來不着調,想一出是一出,爹怕他帶壞你。”
凌驍這次的看法和沈懷風出奇的一致,“離那臭小子遠些,別被他那張臉給迷惑了。”
臨近馬車上的姬昀:“……”
二位,這距離,他聽的到!
蕭羨魚乖乖點了點頭,心裏卻不覺得有什麼,在她看來,沒有比她更兇、更貪玩的小孩了,姬無憂又是二傻子一樣,他們兩個一起玩,指不定誰帶壞誰呢!
很快車隊就進入了金陵城,皇帝進城,不必說,百姓們自然是夾道歡迎,盛況空前。
一輛輛奢華精緻的馬車轎攆從金陵城主幹道上走過,錦衣衛和御林軍,以及各色衣着的侍衛們緊緊的守着車隊,防止有別有用心的人靠近,畢竟這些車上的都是身份尊貴之人。
蕭羨魚也好奇的扒着窗戶往外看,她這些天早已經玩遍了金陵,其實已經沒什麼新鮮的了,但是現在老百姓們手捧着瓜果鮮花夾道歡迎,確實是很熱鬧,她也難免好奇。
她想了想,問道,“爹,二爹,皇上來了,那我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祭祖去京都了呀?”
“快了,還有十天左右吧。怎麼,魚兒在金陵玩膩了?”
沈懷風坐在馬車上手裏也還是捧着一本書在看,聞言道。
“也沒有,就是問問啦。”
蕭羨魚琢磨着,她這段時間,要去竹園再去找景叔叔玩一次,她配了點藥,到時候帶過去,景叔叔的身體看起來真的不太好,這才初秋的時節,他就穿上狐裘大氅了。
哦,皇帝也穿着一個大氅,看不出來他也挺怕冷?
凌驍將剝好的橘子放到蕭羨魚跟前,道,“祭祖可能事情有些多,會比較累,要是覺得受不了記得和爹說。”
蕭羨魚點點頭,“放心吧爹,我沒那麼容易累的。”
到了行宮外,坐在車上的人也都下來了,這時大家才注意到,一向不和的昭王爺與沈相竟然是從一輛馬車上下來的,兩人下來後,車上又跳下來了一個紫色衣裙的小姑娘。
這倒是奇了,昭王從來不坐馬車,沈相從不與人共乘,兩人一見面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竟然還有今天這一幕。
蕭羨魚自然注意到了周圍人奇異打量的目光,但是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她長的這麼好看,別人多看兩眼倒也沒什麼。
只是有一道目光格外的灼熱,蕭羨魚蹙眉看了回去,她怔了下,是個拄着柺杖的和藹老太太,老太太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佈滿了皺紋的臉上神情複雜。
蕭羨魚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個老奶奶是誰啊?她有一點點熟悉的親切感。
“怎麼了,魚兒?”
二爹清冷溫柔的聲音傳來,蕭羨魚搖搖頭,“沒什麼。”
來金陵祭祖的世家大多祖籍在此,因而有祖宅居住,朝廷官員也是這樣,其餘的皇室宗親則是隨皇上住行宮,行宮的主管早就將各貴人的住所安排好了。
這些京都來的人都各自回了住處,一路上也挺累的,免不了要休息休息,晚上的時候還要去參加晚宴。
而蕭羨魚自然是跟着她兩個爹一起去了皇帝的寢宮,畢竟她的身份也要好好解釋。
太子姬昀自然是也跟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