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金陵?那他去哪裏了?”
蕭羨魚一下子站起來,驚訝問道。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領了一個祕密任務,去城外了。居然連你也不知道嗎?”
蕭羨魚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她咬脣,心裏有些不高興,她爹怎麼什麼事情都不告訴她?
和她娘一樣,說走就走,完全不留消息的。
“那你幫我打聽打聽,他去做什麼了?有沒有危險?”
姬昀笑了,“你就放心吧,昭王叔能有什麼危險,他英勇善戰,帶的那幫子親衛也都身經百戰,以一敵百不在話下。去金陵城外能做什麼,撐死了剿個匪、抓個人之類的,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可是你也說了我爹他英勇善戰,要是普通的剿匪或者抓人,需要我爹親自去嗎?再說了,你騙誰呢,現在哪裏還有土匪啊,就算有,也不敢在陛下祭祖時冒頭啊。”
蕭羨魚撇撇嘴,“你就是不想告訴我。”
如果說姬昀不知道,那她是肯定不信的,胤平帝不怎麼管政事,大多推給了姬昀。朝廷內外都是他和二爹負責,昭王出去做任務,堂堂太子怎麼可能不知道?
見騙不過她,姬昀攤了攤手,無奈道,“我也沒辦法,你爹不讓告訴你。”
哼,果然是這樣!
蕭羨魚也不再想別的,兩手捧着小臉悶悶的看着天。
姬昀伸出長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小丫頭,不要這麼喪喪的嘛,無聊就出去逛逛街。”
小姑娘一把打掉他的手,不高興道,“什麼逛街逛街的,沒意思,不想去!”
她爹不想告訴她,那她鬱悶也沒有用,只能抽個時間和她爹說清楚,她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麼事情也該告訴她的。
就像她娘,雖然這次一聲不吭就跑了,可是之前如果有事情要出去,都是有好好和她說清楚的……
對,她娘之前出去過幾次!
仔細想想,似乎前些年,每隔幾年臨近她生日的時候,她娘都會離開山谷一段時日,多則三月,少則一月,不知去了哪裏。
她之前倒是沒有發覺,現在想起來,總覺得是有巧合的成分在的,她娘上一次出去是在三年前,算算時日,今年她確實該下山出一趟遠門了。
只不過區別是,以前她會叫柳叔叔和晴姨來照顧自己,會抱着自己說她要出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叫自己不要掛念她。
可這次是不聞不問,只留下一封信,就連夜離開了。
蕭羨魚思路一下子打開了,她叫人拿來紙筆,思索片刻,按着記憶中的模樣,在紙上畫出一個十分古樸的圖騰。
這是她九歲那年,她娘下山前,柳叔叔給了她娘一個盒子,說什麼東西齊了,但是隻夠一個人……她當時貪玩,偷偷打開盒子,就看到裏面有一塊墨玉牌,上面就雕刻着這樣的圖騰。
她拉了拉姬昀,“你見過這個圖騰嗎?知道它代表什麼嗎?”
姬昀看了一眼,隨即眸色變得深沉起來,“這圖騰……你怎麼知道的?”
“你先告訴我它是什麼意思?”
姬昀原本坐在她對面,聽到她問,就直接坐到了她旁邊,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下那個圖騰,“這是北海一個部落的圖騰,畫的是三尾狐。”
姬昀喝了口茶,漫不經心道,“一個滅亡了幾百年的部落。”
“……”
滅亡了幾百年?那她爲什麼會在她娘那裏看到這個圖騰呢?
“你是在哪裏看到它的?”姬昀問道。
“唔,就是很多年前,在我孃親的一個東西上看到過這個圖騰,今天忽然想起來。那這個部落叫什麼名字啊?”
即便是滅亡了很多年,她也想打聽打聽,莫名的有種直覺,它應該和她孃的離開有關。
“這個部落叫做北珠部,以三尾狐爲圖騰,三百多年前就滅了。”
姬昀沒有問她爲什麼打聽這個部落,直接給她推了幾部資料,說裏面有北珠部的相關信息。
“嗯嗯,我知道了!”
蕭羨魚當下提出,要請他喫飯以示感激。
姬昀頓時彎起鳳眸笑了,他一笑,整張臉都熠熠生輝了起來,眉心的硃砂痣愈發明豔,絕美容顏動人心魄。
雪夜已經駕了馬車,但他直接把雪夜給打發走了,非要和蕭羨魚擠一輛馬車。
最後是阿七和雪夜兩人並排坐在了前排駕車。
阿七雖然沉默着不說話,可他看向姬昀的目光,平靜裏透着不易察覺的嫌棄。
出於骨子裏的禮貌,他不會在對方的下屬面前將嫌棄表露的太明顯,直到他看見一旁的冷着臉的雪夜悶頭駕車,完全不想看他家殿下一眼……
一路上姬昀都很高興,一直在逗蕭羨魚,被打了臉上還掛着笑容。然而到了酒樓,他的笑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
他看了眼包廂裏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小孩,無語道,“他怎麼也在這裏?”
蕭羨魚理所當然道,“我約了幽幽來喫飯,他當然在了。”
“你邀請的不是我嗎?”
“……邀請你是順帶,本來是約的幽幽。”
姬昀滿臉不可置信,他整張俊臉上都寫着四個字:“晴天霹靂”。
蕭羨魚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喫飯麼,趕緊喫吧,等會菜都涼了。”
說完,她就跑去蕭尋幽面前坐下,掛着甜甜的笑容和聊了起來。
姬昀滿心不可置信,她就是這麼哄自己的?
就,肉眼可見的敷衍。
尤其是不遠處那小孩還滿臉得意的看着他,紅衣少年磨了磨牙,心裏更氣了。
他走到蕭羨魚旁邊坐下,見那二人還在聊,不禁出言打斷道,“還說呢,菜都要涼了。”
蕭尋幽看了他一眼,道,“對,菜都要涼了,姐姐,快喫吧。”
說着,給蕭羨魚夾了個蝦餃,“姐姐嚐嚐這個。”
蕭羨魚還未說話,姬昀就盛了碗玉米排骨湯,“蝦餃上火,還是喝點湯吧。”
說着,姬昀勾起脣,笑的禍水極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某人請我喫飯,卻連我盛的湯都不喝一口吧?”
蕭羨魚:“……”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