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帶人搜尋的阿七和姬昀,看到了那道信號,阿七頓時鬆了口氣,但搜尋的動作更快了。

    姬昀也露出一個笑容,他就知道那小丫頭沒事!

    金陵城百里之外的江都城,一處隱蔽的宅子裏,凌驍正坐在主位上,皺眉看一份文件。

    “王爺,姜髡要見您。”

    “見本王做什麼,他不肯說實話,見千遍萬遍,本王也不會放了他。”

    “姜髡說,他希望與王爺做一筆交易。”

    凌驍擡起頭,冷漠的眸子裏目光鋒銳,“帶他過來。”

    “是。”

    八個親衛推着一個一人多高的籠子進來,籠子裏坐着一個鬢髮散亂、鬍子拉碴的男人。

    將籠子推進來到凌驍四五步遠的地方,親衛們就退下了,廳裏唯有兩人四目相對。

    男人擡起頭,亂七八糟的頭髮裏露出了一雙眼睛,那雙眼冰冷、暴戾、含着血絲,宛如一雙嗜血的獸瞳。

    凌驍冷冷道看着他,“姜髡。”

    “說吧,什麼交易。”

    姜髡饒有興味的看了凌驍一眼,毒辣的目光在他腰上停留一瞬。

    那裏除了一把匕首,還有一隻可可愛愛的陶瓷小貓咪掛墜。

    他開口了,嗓子嘶啞,“嗬嗬,沒想到,昭王也有了軟肋。”

    凌驍冷淡道,“本王叫你來,不是爲了聽廢話的。”

    姜髡嗬嗬笑了笑,也不再多聊,直接道,“少主的事情,我決不會說,但是有另一個消息,你會感興趣的。”

    凌驍不爲所動,只是直直的盯着他,姜髡道,“你想知道……蕭聞音的下落嗎?”

    “誰都知道,阿音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凌驍面無表情道。

    “哈,昭王爺,這樣就沒意思了吧,蕭聞音有沒有死,你難道不清楚嗎?”

    “說出你的交易。”

    姜髡:“半年前,我在西羌見過她,我敢肯定,她去那裏與她現在失蹤有關。只要你願意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她做了什麼。”

    “放了你,不可能。”

    “昭王爺啊,何苦呢?你抓我本來就沒什麼用,不過是領命辦事罷了,放了我有何難,你難道不想知道了她的消息了嗎?”

    凌驍冷冷的看着他,沒有理他,他想知道阿音的下落,可是他與姜髡遠日有仇近日有怨的,如果放了姜髡,他很可能會對魚兒下手。

    “呵,你不就是怕我殺你女兒嗎?我可以發誓不殺她。我要出去,不過是放不下少主罷了。”

    雖然他最初確實想的是要殺了凌驍的女兒出出氣。

    凌驍手把玩着陶瓷小貓咪,“你以樓羅之子的命發誓,如果你傷害蕭羨魚一分,樓羅之子十倍還之,你若殺蕭羨魚,樓羅之子將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說着凌驍脣畔浮現一抹森冷的笑容,“怎麼樣,姜髡,你敢嗎?”

    姜髡眼神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凌驍,你好!你很好!”

    “如何,你敢發誓嗎?你不發誓,我就不會放你出去,偏偏今日裏左翼猖狂,你可憐的少主,現如今恐怕是內憂外患啊,生死難料呢。”

    “我發誓,我有什麼不敢的?”姜髡冷笑,幾乎是咬牙切齒,“我姜髡,對天發誓,若我傷蕭羨魚一分,樓羅之子將十倍還之,若我害蕭羨魚性命,樓羅之子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先主樓羅爲證。”

    “怎麼樣,昭王滿意了嗎?”

    “很滿意,只要你說出阿音的事,本王立即放了你。”

    姜髡陰惻惻看着凌驍,“凌驍,你記住,我發誓不傷你女兒,可我只要出去,必定會想辦法殺了你!”

    “不要說這些廢話,你到底在西羌見到阿音做了什麼?”

    凌驍皺起濃眉,有些不耐煩道。

    “哼,半年前,我在西羌的飛雪城遇到了蕭聞音,她在找北珠玉牌碎片,我猜她是打算去北海。”

    “還有呢?”

    姜髡涼涼道,“沒了。”

    凌驍不滿,“就這麼一個消息,換你一命怕是不值吧?”

    “哼,這條消息有沒有用,你心裏清楚,現在該兌現你的承諾了,昭王。”

    黑色錦衣的冷峻男人瞥了他一眼,丟了一個鑰匙到姜髡懷裏,“自己滾。”

    “哼,昭王別太得意,這個仇我早晚要報。”

    姜髡說着,用鑰匙打開了籠子。

    凌驍頭都不擡,“哼什麼哼,你不如改名叫姜豬。”

    “你!”姜髡咬牙,忽然笑道,“昭王切記保持這份童心,千萬別死太早了!”

    姜髡走了,程度進來道,“王爺,就這麼放了他?”

    “嗯。”

    程度也不再問,而是稟報道,“郡主很擔心您,她已經問了好多遍您去哪裏了。”

    凌驍目光微微柔和,“明早準備回金陵,把江都的特產都準備一份,給魚兒帶回去。”

    “是,王爺。”

    姜髡離開了江都城,一身破衣爛衫宛如乞丐一般走在山野間,他聞了聞自己的衣袖,一股臭味薰的他幾乎要昇天。

    “該死的凌驍,扣扣索索,抓了老子也不知道給身乾淨衣服!他奶奶的!”

    忽然他看到遠處似有一個隊人騎馬而來。

    姜髡沒有過多思考躍上了一棵大樹上,開始觀察那羣人。

    馬是上好的汗血寶馬,那些人也都是練家子,估計是什麼江湖勢力。

    姜髡看了看自己的臭衣服,打定主意,就是他們了!

    宋驚寒此刻心情不是很美妙,他從四方城來大胤,除了帶了不少高手之外,還帶了許多西方的特產送給他女兒。一路上他嫌輜重車隊太慢,於是就帶了七八個人先走。

    雖說他到金陵時,女兒極有可能已經準備離開金陵去京都了,但是他還是想早些見到魚兒,因此還是打算先去金陵。

    沒日沒夜的趕路,累死了好幾匹汗血寶馬,這倒也算了,關鍵是這一路上的風塵僕僕,着實叫他難受。

    正趕着路,忽地前方一乞丐拿着一個樹枝喊道,“停,打劫,把馬和衣服交出來!”

    宋驚寒:“……”

    他狐狸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哪裏來的叫花子,怕不是餓傻了吧?

    什麼人都敢搶?

    姜髡沒有武器,他隨手摺了一個樹枝,站在了路中央,指着那羣可憐的“羔羊”,然而開口後,他自己也愣了一瞬間。

    他學什麼劫匪,他堂堂魔教長老,就該上去直接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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