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等明天問問姬昀吧。
第二天一早,蕭羨魚起牀,就發現沈懷風已經在她小樓一樓坐着了,拿着一本書看的正認真。
蕭羨魚充滿希冀的湊過去,希望她二爹在看的是公文,她二爹是開玩笑的,他還是要處理正事的。
可讓她失望了,沈懷風手裏赫然在讀一本《一百個方法,教你如何做一個好父親!》
蕭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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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爹……你看這個做什麼吶,你不批奏摺了嗎?”
小姑娘睜着大眼睛,試圖能從沈懷風這裏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
然而沈懷風道,“魚兒忘了嗎?爹已經辭官了,哪裏還有什麼奏摺要批,自然是都給太子送過去了。”
蕭羨魚抿抿脣,她伸手拉住沈懷風的衣袖,期期艾艾道,“那、那你之前一直在忙的錢塘水患呢?還沒有解決吧……”
沈懷風:“錢塘水患之事,爹已經移交給李大人了,好了魚兒,既然已經醒了,那就喫早餐吧。”
“……噢。”
喫完了一個早餐,蕭羨魚就說自己要去姬昀那裏找蕭尋幽,要幫蕭尋幽診脈,離開了小樓。
暗裏她卻偷偷跟着沈懷風,跟着他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進了書房。
蕭羨魚心裏一喜,她爹一定是在騙她,其實他還是在處理公務的。
然而她透過窗縫悄悄看過去,發現原本書房桌案上堆積的奏摺全都清空了,書架上的書籍也換成了市井流行的話本子,就連牆上的地圖都換成了山水畫,而她勤勤懇懇公務繁忙的二爹,正坐在桌案前雕小人玩。
蕭羨魚:“……”
麻了……
她爹真不幹了啊!
蕭羨魚懷着複雜的心情離開走出院子,纔剛走到浣花園門口,就見一身着紫色官服、腰佩金魚袋的老大人急急的朝她走了過來。
“西平郡主留步,郡主留步啊。”
“這位大人,您是?”
老大人嘆息道,“我姓李,是戶部尚書。”
蕭羨魚瞭然,她禮貌道,“原來是李大人,您這次是……”
說到一半,她自己頓住了,李大人……接管錢塘水患之事的李大人?
果不其然,李大人愁眉苦臉道,“昨日的事情,下官也有所耳聞,郡主和福清公主險些被賊人所害,可是這事也怪不得沈相啊,沈相覺得自己忙於公事疏忽了對郡主的關心,如今說什麼都要辭官,這可使不得啊!”
“李大人,我……”
“郡主,下官是代表朝廷上下官員來請您勸勸沈相的,江山社稷,不能沒有沈相啊!”
“我也想勸他,可是我勸不動啊。”
蕭羨魚無奈道,她二爹居然玩真的!可是爲什麼啊?就因爲自己沒有和他說關於魔教的事嗎?
不會的,這倒不至於。
李大人愁的老臉上皺紋都堆的一層一層的,“唉,無論如何,請郡主一定要勸勸沈相。”
“李大人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算了,去問問姬昀吧。
姬昀靠在軟榻上,懶洋洋的聽她講完,“所以呢?沈相要辭官?李大人讓你勸他?”
“對啊,可是我怎麼勸嘛,每次說他都轉移話題。”
“你就沒和他認錯?”
蕭羨魚茫然,“我爲什麼要認錯啊?也不是,我有認錯的,我說我下次有事一定和他說。”
姬昀悠悠道,“因爲你太敷衍了唄,沈相就是想治治你這毛病。”
“我什麼毛病?”
蕭羨魚不滿極了。
蕭尋幽鼓着白嫩嫩的小臉,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姐姐不氣,姐姐沒有毛病。”
姬昀無語道,“假如有人抓了福清,要你爹一個人去赴約換回福清,你同意你爹去嗎?”
“不同意呀!”
“你爹知道你肯定不同意,可是他又想救福清,所以讓阿七給你傳了句話,就一個人跑進了賊人的埋伏圈,你同意嗎?”
蕭羨魚想都不想,“不同意!多等一會怎麼了?我可以和他一起去的!”
“信息傳來傳去多麻煩啊,到時候說不定只能見到福清的屍體了,還不如他直接一個人去呢。”
“那也不行,對方既然讓他去,一定是有所圖,不會傷害福清的。他應該和我商量的。”
“你爹爲什麼要和你商量呢?他智謀過人,武功也很好,不會有危險的,即便是跳了崖,憑他的輕功也沒有大礙,爲什麼不能自己直接去呢?”
蕭羨魚呆了呆,她好像明白姬昀的意思了,有些心虛道,“可是我會擔心啊……所以我爹也會擔心我……”
姬昀懶懶道,“看啊,道理你都懂,你都能生氣,你爹爲什麼不能生氣呢?沈相會覺得都是因爲自己平時太忙了,所以你有事不和他說,怕給他添麻煩,所以直接辭官了。”
蕭羨魚抿抿脣,她知道原因了,可是不知道怎麼勸沈懷風……
她以前和孃親住一起,孃親比她還要不拘,以往都是孃親亂跑,她擔心孃親的。可是現在亂跑的人卻成了她,擔心的人成了她爹。
蕭羨魚心想,她要去給二爹買個禮物哄哄他,讓他不要生氣了,自己以後一定不會莽撞了。
想通了這些事,蕭羨魚就開始給蕭尋幽看腿,小孩有些緊張的躺在牀上,露出了兩條白嫩的腿。
是兩年前傷到的,蕭羨魚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說是傷也不對,更多的是毒。
蕭尋幽兩年前應該是中了毒,有個武功很高的人耗盡全身內力把毒素給壓制到了他的雙腿,從而保住了他一條命。
只是以後不能再用腿了。
“可以治。”
短短三個字,蕭尋幽整個人都怔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道看着蕭羨魚,他甚至有一瞬間懷疑姐姐是不是在哄他。
蕭羨魚肯定道,“幽幽,你的腿,可以治。骨骼沒事,是毒,這段時間你先喫些藥,等我們去了京都,我就開始着手給你解毒。”
蕭尋幽一雙眼睛都亮了,他重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