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讓她意外的是,貂崽這次看到了卻並不反抗,又變成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窩在桌子上不動。
蕭羨魚大爲驚奇,她有些試探性的拿着剪刀在它額前比劃了下,貂崽劇烈反抗,可是她拿着剪刀剪它尾部或者臀部等地方的毛,它就視而不見了。
什麼鬼,身前身後都是毛,這貂莫不是還玩區別對待?
蕭羨魚想了想,試探道,“貂崽貂崽,我需要你一點毛,乖,配合一下。”
貂崽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居然好像聽懂了一樣,緩緩轉過身撅起了屁股……
蕭羨魚:“……”
寧可光着屁股,也絕不破壞髮型?
不過……蕭羨魚眼珠轉了轉,“貂崽,你是不是能明白我意思啊?”
貂崽一動不動。
“不知道我家貂崽是男孩女孩,唔,讓我看看?”
貂崽眼神冷漠。
“原來我家貂崽是個男孩子啊,那爲了防止你處處留情,我要考慮給你做個絕育,貂崽你覺得怎麼樣?”
說着,她還伸出手一把按住了毛團子,想要看它的肚皮,貂崽炸毛,“嗷嗚嗷嗚!”
蕭羨魚詫異極了,“原來你會叫啊,還以爲是個啞巴貂呢!”
貂崽:“嗷嗚!”
魚脣的人類,本大爺不想和你計較,你居然還想對本大爺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
“可是雪玉貂罕見,不出意料,你下輩子應該是見不到其他的雪玉貂了,既然這樣,你不絕育,也談不了戀愛啊。”
蕭羨魚將它那張毛茸茸的臉擺正,十分認真道。
貂崽憤怒的“嗷嗚嗷嗚”了幾聲,蕭羨魚苦口婆心,“貂崽,你清醒一點,貓啊狗啊的雖然可愛,單數跟你有生殖隔離,沒有未來的啊!絕育,斬盡萬惡之源,靈魂得以昇華,這纔是可取之道。”
一直以來高貴冷豔不搭理人的貂崽怒極,淺色的小肉墊一把拍在了蕭羨魚的手上,本就蓬鬆的毛團子炸的更厲害了,活像個毛絨球。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
蕭羨魚取到了貂毛,就把它放到了藥房靠窗的一處小籃子裏,它十分老實,往籃子裏一窩,就不再動了。
蕭羨魚在藥房裏研究了許久,從中午一直忙到了月上柳梢,越看越覺得這貂是個好東西!
她放下一堆藥材和藥丸子,看了看一旁的籃子,那隻貂還在裏邊窩着,懶洋洋的一團動也不動。
見她走過來,貂崽也仍然是閉着眼睛懶得動,蕭羨魚拎着它的後脖頸,“你不餓嗎?這都大半天沒有喫東西了吧?”
貂崽小短腿撲騰了下,奮力爬到了蕭羨魚懷裏,然後又閉着眼睛懶洋洋眯了過去。
蕭羨魚:“……”
這貂是八百年沒有睡過覺嗎?
不過,蕭羨魚看了看懶得冒泡的毛團子,清澈大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這貂,懶得令人眼熟。
唔,她想到了!
是姬昀!它這時時睡不醒的勁,跟姬昀簡直是太像了!
貂崽自然是不會回她的,它只會埋頭乾飯。
時候畢竟不早了,蕭羨魚喫完飯就隨便洗了個澡就睡了,然而她剛剛拉上被子,忽地一團淺金色的毛團子就撲了過來。
蕭羨魚:“……你不是有窩嗎?”
貂崽不理她,只是一個勁要往她枕頭邊臥,蕭羨魚無奈,鬆開手看它想幹什麼。
貂崽十分有主見,它一獲得自由,就立刻竄到她枕邊,迅速挑好了一個位置並調了個舒服的姿勢,往那裏一臥,就閉上了眼睛。
蕭羨魚:“……”
見貂崽闖進來而進來逮它的宮女:“……”
“它洗過澡了吧?”
“回郡主,已經洗過了。”
小姑娘漆黑涼滑的頭髮散落軟枕,她白嫩的手揉了揉眼,輕輕打了個哈欠,軟聲道,“唔,那就讓它睡這吧……”
第二天一大早,蕭羨魚就醒了,她坐起來,抱着軟乎乎的被子發了會呆,神情還有些恍惚。
她昨晚……夢到她孃親了。
夢裏是開滿小花的蒼雲山谷,枝頭的小鳥兒歡快的叫着,孃親給她戴上了花環,問道,“孃親不在,小魚兒和爹爹相處的怎麼樣啊?”
夢裏的她十分苦惱,正想問那個纔是爹爹,就聽到嗷嗚嗷嗚的叫聲,一下子醒了過來。
蕭羨魚:“……”
小姑娘白嫩的臉上浮現起一抹不滿,她一把將團在一旁毛團子給提溜了過來,使勁揉了揉。
“臭貂崽!如果不是你,我就知道誰是爹爹了!罰你三天不許喫小魚乾!”
貂崽:“……嗷嗚!”
魚脣的人類,你什麼時候給我喫過小魚乾!
隨着時間的推移,祭祖大典的後續儀式也都陸續收官,各部官員率先離開金陵,回到京都處理事務。
隨着一羣世家子的撤離,雞飛狗跳了半個月的金陵城,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而景祁也在大部隊離開金陵的前兩天趕了回來,凌驍、沈懷風、景祁、宋驚寒四個爹爹也算是老情敵見面,分外眼熟。
他們心裏雖對其餘人抱着濃厚的不滿,可是當着蕭羨魚的面倒也不會表現的太明顯,加上這幾天蕭羨魚一直窩在房裏搞研究,根本顧不上他們幾個,他們就是想爭也覺得沒啥意思。
姬昀雖懶,可他好歹是太子,胤平帝又顯而易見的不靠譜,臨近返京,他手上事情多的處理不完,便也沒有來找蕭羨魚。
蕭尋幽要跟着蕭羨魚去京都,臨走前他要把金陵魔教的事情處理好,先前抓到的那兩個人,蕭羨魚直接送給蕭尋幽了,也不知道審問出了什麼結果,總之小朋友是挺忙的,一時間也沒有來找她。
出發的前一天,蕭羨魚終於走出了房間,她這些日子一直在做一套輪椅。
沒錯,輪椅。
蕭尋幽的木輪椅先前在松鶴峯斷崖的時候壞了,後來他又隨便找了一個輪椅就坐上了,但是她琢磨着小孩的腿治好也還要時間,這次去京都又要在路上費不少功夫,也該給他弄一個好用的輪椅了。